生活還是那個生活。 不過從那之後,楊曉山出來活動的次數更少了,大概是在為結婚做準備。沒有了他的叨擾,薑玉陽也清凈了許多。 在這座城市裡,學校更像是一個托兒所,誰家有個煩人的熊孩子,都會被家長扔進這裡,以至於學生沒有學生的樣子,老師對此也不管不顧。 薑玉陽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此時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玩著隻剩下半截的橡皮。 “唉,人生多艱啊!”想到楊曉山,薑玉陽不禁感嘆一聲。午後的陽光穿透破碎的樹葉,稀碎地鋪在薑玉陽的臉上,遠遠看去,竟多了些許滄桑感。 “老狗!乾嘛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薑玉陽頓時愣在原地。“完了,這娘們怎麼回來了!”薑玉陽在心裡不停哀嚎,隨即就換上了一張諂媚的笑臉,眼中卻帶著幾分期待,“哎呀,原來是張姐啊,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可想死你了!” “哼!到底是不是想我我還能不知道?”那個被薑玉陽稱作張姐的人,一臉不屑地說道。 “害,真的,絕對是真真的,好了好了別站在窗戶外麵了,快進來嘛!”薑玉陽繼續哄著張姐,這才慢慢悠悠地走進教室。 這個張姐,原名叫張晶,是薑玉陽的青梅竹馬,也就比他早了兩天出生,總是憑借這個在他麵前擺出一副姐姐的架子。 “張姐,來,您坐這。”薑玉陽拉出他座位旁邊的椅子——原本是屬於楊曉山的座位,招呼著張晶坐下。 山子,對不住了,誰讓咱張姐來了呢。薑玉陽默默同情了楊曉山兩秒,似乎這樣能少一些負罪感。 “那個,晶晶啊,能不能別叫我老狗了,不就是小時候被狗追了兩條街嘛。”薑玉陽小心翼翼地說道。 隻見張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問題嗎?” 薑玉陽一下子就軟了,放在桌子上的手也縮了回去,活脫脫一副被欺負的樣子——這怎麼能不軟,他要是有那跆拳帶黑帶的水平,說不得現在被欺負的是誰呢。 “不行就不行唄,兇什麼兇,沒胸沒屁股的竹竿。”薑玉陽撇著嘴嘀咕道。 “你說什麼!我聽到了!”張晶當即一拍桌子,扭著薑玉陽的耳朵就站了起來。“啊,嘶!疼疼疼,姐,姐,我錯了。”薑玉陽捂著耳朵求饒,這才躲過一劫。 這時,前麵有個人轉過頭來,糯糯地說,“那啥,張姐,你倆也別吵吵鬧鬧的,班裡還有其他人呢。”隻是語氣中明顯缺了點什麼。 “自己一邊玩去,別來煩你姐我!”張晶又是一記瞪眼,嚇退了前麵那人,此時他也隻能無奈地看著薑玉陽,一臉的愛莫能助,仿佛在說“不是哥們不想幫你,哥們是真不行啊。” “好了好了,晶晶,說正事,咱老爺子那怎麼樣了?”薑玉陽拿開張晶放在他耳朵上的手,一臉正色地問道。 聽了這話,張晶垂下眼睛,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爺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怎麼都不肯鬆口。” “不過,”張晶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薑玉陽,眼神中帶著幾分狡黠,“我跟老爺子又重新商量了一下,名額給你也不是不行,但是嘛,你懂的,你爸那老寶貝得借他玩玩。” 薑玉陽聽了也是一愣,捂著胸口,一臉肉疼地看著張晶,“能不能不要那麼狠啊,張姐。” “得了吧你,你早就猜到會這樣了吧。”張晶沒有理會薑玉陽,自顧自地看著自己的指甲,繼續說道,“我猜,那玩意現在就在你身上呢,怎麼,還要我自己拿嗎?” 薑玉陽無奈地看著張晶,“你啊,就是太聰明了,喏,給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