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獅毛你又犯病了吧,咱倆什麼交情,你說這話讓我很寒心吶。” 老頭舉著寧陽棣從黑暗中走出,正如寧陽棣給他取的外號一樣,一頭亂糟糟的金發遮住了他的麵容,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寧陽棣拍了拍他的手,無奈地解釋道:“剛才斬垣送犯人來了,不是沖你來的。” “有陌生人,不止一個。” “那三人是鮮卑的皇親,當然有人來刺探情報了。” “我說,你緊張什麼,你是九境武夫,天牢周圍的那幾個人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他們來了能把你咋滴。” 老獅毛將寧陽棣放下,“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才成了階下囚。” “老獅毛,你是因為什麼被關起來的,我問了你很多次了,你每次回答都不一樣。”寧陽棣趁機再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獅毛姓甚名誰,因為什麼被關在這裡,何時被關在這裡,寧陽棣都不知道。 “因為一個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現在我好像又聞到這種味道了。”老獅毛恍惚地說道。 “你就瞎扯吧,上次你還說是因為一個男人呢。你就看在我每天給你送燒雞份上,你就給我透個底,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寧陽棣無奈地說道。 “哦,對了,是因為愛情。”老獅毛恍然大悟的說道。 “因為愛情,所以不會輕易悲傷是吧。” 老獅毛就是這樣,一旦危險解除,他就又變得癡癡傻傻了。 寧陽棣將酒和燒雞扔過去,他吐槽道:“老獅毛,說好了我每天提供你燒雞和酒,你教我功夫。你這腦袋時靈時不靈的,不會把這事忘了吧。” “當然沒有,功法我都給你寫墻上了,你照著練就行。我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老獅毛邊吃邊說道。 “屁,還童叟無欺,你寫在墻上的功法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一點用都沒有。”寧陽棣笑罵道。 “你有眼不識金鑲玉,自己沒有悟性,還怪我,真是的。” “老獅毛,我悟性不行,你點撥一下我唄,不白點撥,明天我給你帶豬頭肉。” 老獅毛將嘴裡的雞骨頭吐到墻上,“自己看。” 這幾塊雞骨頭分別釘在了不同位置,寧陽棣看了看,還是不明所以。 老獅毛見狀後又用雞骨頭點了兩個位置出來,寧陽棣這才看出點端倪來。 原來重點根本就不是上麵的文字,而是這些文字組成的一幅圖! 以前寧陽棣就很奇怪,為什麼這些字不是一行一行的,而是雜亂無章的排列的。 現在屏蔽文字本身的內容,再看過去,這分明就是一種特殊的血氣運行圖! 原來如此簡單,之前他卻執著上麵字的內容,真是太愚蠢了。 “怎麼,領悟了吧。”老獅毛翹著二郎腿說道。 “多謝前輩賜教。”寧陽棣難掩興奮的說道。 “就你這悟性,武道的上限大概也就這麼高。”老獅毛將手放在自己腰上比劃道。 “那是,前輩是九境強者,我自然不能和前輩比。”寧陽棣恭維道。 “這雷霆戰體不光能淬煉肉體,小成之後還能將身體當做養劍壺,非常適合你劍修的身份。” “前輩,再教我幾招如何?”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部功法夠你用的了。” 老獅毛哈氣連天,寧陽棣見老頭又開始迷糊了,他將喝剩的酒壇帶上就離開了地牢。 寧陽棣剛蓋上石板,就聽到六子在不停地敲他的房門,期間還伴隨著芬裡爾的叫聲。 小六子曾被寧陽棣教育過,他這麼敲門一定是有急事找他。 “大哥,大哥,開門吶……” “咋了?”寧陽棣打開了門。 “大哥,你這睡得也太死了吧,我都喊了好久了。” 寧陽棣假意伸了個懶腰:“火急火燎的怎麼了?三個娘們兒被劫走了?” “不是少了三個女人,而是多了一個女人。” 寧陽棣愣了一下,因為六子外麵還站了個女人。 芬裡爾如臨大敵,十分謹慎地盯著女人,但它隻敢待在一旁,不敢上前一步。 這女人身穿淺粉色的衣裙,雙手相扣在小腹。 她對著寧陽棣屈膝行禮,聲音柔潤:“晉王府內黛熙見過寧公子。” 寧陽棣看了黛熙一眼:“有事?” “寧公子,晉王殿下時常提及公子為大奉立下的赫赫戰功,每每念及都十分欽佩,方得知公子一直未成家業,獨身一人,無人侍奉,特命奴婢前來侍奉公子生活起居。” 寧陽棣看了黛熙一眼,這話說得真漂亮,到底是晉王府中出來的人。 寧陽棣微笑道:“黛熙姑娘可是晉王殿下的女官,來侍奉我一個牢頭,在下可擔不起啊。” 黛熙微微蹙眉:“公子何必妄自菲薄,當年若不是公子力挽狂瀾,東北部的鮮卑又怎會收起野心。” 寧陽棣看著黛熙:“若是我不打算留下你呢?” 黛熙微微一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說話。 雙方僵持片刻後寧陽棣哈哈一笑:“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晉王給我臉我不能不兜著。” “公子幽默,黛熙早有耳聞。” 寧陽棣知道,他要是想體麵,晉王就給他體麵,他要是不想體麵,晉王就幫他體麵。 “六子,還愣著乾嘛,給黛熙姑娘收拾屋子去。” 黛熙朝寧陽棣微微施禮,然後就跟著六子下去了。 陳慶之手持他祖傳的綠沉槍,待人走後他對寧陽棣說道:“大哥,你注意到沒有,這姑娘走路都是腳尖著地,其功力深不可測,來者不善啊。” “你瞅瞅它的模樣就知道了,能把芬裡爾嚇成這樣的人不多。” 寧陽棣伸手抽了一下狗頭,“你個完蛋玩意,把你祖宗的臉都丟光了,一個女人就把你嚇成這樣。” 芬裡爾非常委屈地嗚咽了一聲。 寧陽棣知道,晉王這算是向他明牌了,他就是背後做局的人。 或者說是做局人之一。 事情到了緊要關頭,他自然要派自己人來盯著。 “收起你的長槍,別讓人看笑話,而且你就算拿把槍,你也不是她的對手。” “再說了,這裡是京城,拚的是腦子,不是武功。” 陳慶之將長槍收起來,他對寧陽棣說道:“大哥,今天我在內務府見到晉王了,他讓黛熙跟著我回來。” “晉王還說什麼了?” “晉王讓我給你帶句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