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那條巷子,街邊墻角的各式各樣的草越發的多了,還有水溝裡的,有好些的新長出來的果苗,比如說西瓜苗,龍眼還有荔枝苗,它倆小時候都長得差不多,或者它們長大了也差不多,直到長出果實來的時候你才能確定的叫出它們的名字,然後還有芒果苗,臨琴或者葡萄苗,我那會兒最喜歡葡萄苗,總感覺它長得很好看,嬌嫩並且長大了葡萄藤纏繞的樣子我尤為喜歡,如果它能夠再長一些葡萄出來的話,那簡直就是做夢都在想著的事情了,不過這種事情至今還沒有發生,因為那些我拔回家種在陽臺裡的葡萄幾乎都活不長久,而且它們都長得很緩慢,仿佛要好幾天才長一片葉子,而其他別人家種院子裡的或者隨便哪裡的卻都已經盤根錯節,長得老高了,但我還是很喜歡整天大街小巷的找這些的小植物,當然還有找一些好玩的東西,所以我經常走在那條巷子,經常看到那一間院子門口那位叔叔在編竹籃,他編的東西很好看,我很想得到其中的某一樣東西,不過我沒有,我從來就沒有走過去那裡,因為我對他不是很熟。 那時候的歲月,那些已經開始泛黃的舊時光,小時候的記憶總是充滿著陽光,總是有知了或者哪裡傳過來的笑聲,那些的大街小巷,那些的人來人往,大人,小孩,還有老人,他們都各得其所,各就各位,小孩子大街小巷奔跑,或抓人,或救國,或抓貓咪,或逮蜻蜓,你可以無憂無慮無所忌憚的跑,不用怕會被車子或者什麼給撞到,哪怕你撞倒老頭老太太了,隻要不是真的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他們也都會爬起來笑嗬嗬的教訓你幾句或者罵罵咧咧的離開現場,還有大人們,左鄰右舍七大姑八大姨的聚集在一起,或打牌或絞花,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都能聊上一整天,然後還有老人家,或呆在家裡或坐在門口,看著街上的小孩子通街亂跑,聽著哪家窗口傳出來的潮劇的聲音,那個時候的生活很簡單,真的很簡單,隻要有吃有喝有得玩就行,當然我說的是小孩子們,無憂無慮無拘無束,不用想著明天會怎麼樣,隻會期待著明天會怎麼樣,然後可以說真正的活在當下,想玩就玩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睡也能馬上睡得著,然後隔天又能精力充沛的玩一整天,我很回味小時候,經常想起總有恍如隔世之感,仿佛那已經是完全相隔的兩個世界,我知道那個世界我已經回不去,所以我隻能追思,回味那個已經回不去的簡單的年代,那個對世界充滿著無限向往還有稀奇古怪的年代。 我在巷子裡走著,然後走著走著,我又拐進了那一條小巷子裡,老爺爺他沒有坐在那間厝地門口,我走過去,經過老爺爺家門口,門緊閉著,應該又在哪個地方了吧!整條巷子都很安靜,然而裡麵的某一間屋子裡卻清晰的傳出了哭喊聲,我走過去,聽著那一間屋的窗內清晰的傳出了喊叫我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全身忽然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我從那間破舊的屋後走過,因為它那一排的屋子地勢比較低,所以我可以站在巷子裡就能夠看到裡麵的場景,我匆忙的向裡麵看了一眼,隻見裡麵昏暗的房間裡一位老婦女跪在地上哭喊著,一聲聲“蘊哦蘊哦”的叫著,我毛骨悚然,感覺魂都被她勾了去,我快速的走過那裡,然後拐向另一條巷子,呆呆的驚魂未定的走著,仿佛心思還在那裡,被什麼給束縛住了一樣,那種哀哀欲絕的聲音還在後麵跟著我,雖然已經很微弱,我快步了離開那種聲音,直到我真的再也聽不見。 我在街上走著,心裡還有些膈應,我的天啊!那不是誰死了才那樣子叫喚嗎?而且她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我知道,她肯定不是在叫我,因為我活得好好的,應該是她在叫喚著哪一個跟我有那樣名字的人吧!反正不是在叫我,但我的心裡還是感覺很害怕,仿佛剛才聽她那麼一喊我的命就真的沒了一樣,仿佛整一條魂都要跟著出去,我仍然驚魂未定精神恍惚,然後我又在那廟門口看到老爺爺他坐在那裡,我走了過去,跟他打招呼。 “老爺爺,你在這裡呀!” “孩子,又去哪裡玩了。”老爺爺他依舊笑嗬嗬。 “我剛才去你住的那條小巷子裡了。”我在他身邊坐下。 “嗬!” “我聽到那邊有人在哭。”我急於把這件事說給他聽,看他能說些什麼出來。 “喔!還在哭啊!”老爺爺的神情有點黯然。 “是啊!她在哭誰啊!” “哭她孩子!” “她孩子怎麼了?” “死了,淹死了。” “在哪裡淹死的呀!”我有些害怕了,因為前幾天聽說山上的哪個池子裡淹死了一個小孩,屍體已經撈起來放在路邊,當時有一大堆人去山上看,我沒有過去,因為我媽媽不允許。 “就在山上,我也不知哪個池子淹死的,聽說是幾個小孩在那裡玩水,玩著玩著就發現少了一個,等撈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擱在岸邊不一會就七竅流血,鐵定救不了了。”說著老爺爺看著我,又說道;“你有去山上玩水嗎?” “有啊!”我說。 “那你會不會遊泳?” “會啊!” “少去山上那些池子裡遊水。” “為什麼?” “哪裡有些池子裡麵有水鬼。” “啊!”我有些害怕了,常聽說那些小池子裡有像猴子一樣的水鬼潛伏在裡麵,然後有人在裡麵洗澡的時候就拉人的腳往水裡麵拖,我不知道是真有那種東西還是大人們故意編出來騙我們的,但每當聽到這種事情我還是很害怕,雖然在跟一群小朋友在山上的哪一個池子裡洗澡的時候這種事情就會忘得一乾二凈或者有得玩什麼都不顧了。 “真的嗎?”我有些不相信,因為我老感覺是大人們編出來騙我們的。 “真的,我見過,在晚上的時候它們會從水裡爬出來,像小孩子一樣。” “啊!”我這會兒是真的害怕了,像小孩子一樣,不會是哪個小孩子淹死在裡麵沒人知道然後變成水鬼吧! “它們會在下弦月的時候出來,坐在池子旁邊仰頭看著月亮,它們的全身是黑的,長滿了長毛,身體像兩三歲的小孩子,臉卻是老人的臉。” “啊!”我越發的害怕了,腦海中隱約能想象出它們是什麼模樣了。 “為什麼不把它們抓起來呢?”我的意思是趁著那個時候一大群人埋伏在那裡把它們給抓起來,這樣就可以把它給消滅了。 “不可以的,那種東西機靈得很,你一接近它它馬上會跳到水裡消失不見的。” “那你們可以早上再去啊!”我的意思是知道它在哪個池子裡了,早上再去收拾它。 “沒用的,它們會在地下挖土跑掉的,而且那種東西你千萬不要去惹它們。” “為什麼?” “你不知道它們會怎樣來對付你。” 我有些明白了,確實有些東西不能惹它們。 “你真的見過它們嗎?它們是鬼嗎?”我還是很好奇他怎麼能看到它們長什麼樣子,因為晚上要看清楚的話肯定要離得很近很近,而且我的疑問是,它們不是鬼嗎?怎麼整的好像是什麼水怪一樣。 “我真見過它們,它們也真是鬼。” “啊!”我又害怕了,以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不是胡編誆我的。 老爺爺他嗬嗬的笑著,也不知道他笑什麼。 “我聽她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誰叫你的名字。” “就那個哭的那個人。” “她不是叫你的名字,隻是最後一個字一樣而已。” “喔!”我就說嘛! “你千萬不要想她在叫你的名字。”老爺爺他慎重其事的說。 “為什麼?”我感覺我終於能夠聽到我想要聽的東西了。 “因為你名字裡有這麼一個字,然後以為她在喊叫你的話,你也會跟著她走。” “什麼意思?”講真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的魂也會被她勾去。” “啊!”這我又害怕了,那時不就是以為她在叫我,感覺真的魂被她給喊過去了嗎?我的天! “為什麼呀!”我既害怕又很好奇。 “因為你的名字就是你,你就是你的名字。” 我有時候感覺他挺瘋癲的,老是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但我卻早已經感覺他好像懂很多東西,特別是我感覺很神奇又感覺很恐怖的東西。 “什麼意思啊!”我說。 “就是說你的名字不僅僅就是那幾個字那麼簡單,它會跟著你一輩子,你就是那幾個字,那幾個字就是你。” 我還是不懂,一臉疑惑的表情,什麼我就是那幾個字那幾個字就是我,說得連我都不相信,不就是幾個字嗎?也就是個名字,怎麼就一定是我呢?我也可以叫其他的,比如說孫悟空,比如說黑貓警長。 “名字不是隨便亂取的,你命裡就帶來的,你命裡叫什麼名字,你的家人就會給你取什麼名字。” 這我更不懂了,什麼叫我命裡就應該叫那個名字,這名字不是出生後父母給取的嗎?難不成我出生的時候先告訴我老爸老媽說我就叫這名字,不能改了或者出生的時候拿張證明什麼的,上麵寫著我的名字什麼的! “這名字不是隨便取的嗎?” “不管你是隨便取的還是怎麼取的,最終你都還是會叫那個名字。” “為什麼呢?”我仿佛已經開始知道老爺爺他的思路了,反正不管什麼都是什麼的命中注定的,我也是老聽他那麼說才逐漸的明白命中注定是個什麼東西,但我就是不理解也不相信他老是說的這個什麼命中注定。 “因為這是命中注定的。” 得!不出我所料,果然還是這句。 “什麼是命中注定呢?”我突然有點好奇。 “命中注定就是命中注定。” 喔!原來是這樣,命中注定就是命中注定,我感覺我好像聽懂了。 “那麼,那家的孩子淹死了也是命中注定嗎?”我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是的!”老爺爺他很確定的說。 “那,為什麼?”我突然有好些話想說,卻一時說不上來。 “因為那是他的業力。” 不知道他是否聽出我想說什麼還是他本想就這樣子回答,反正他就這樣子說了,啊!業力,我也仿佛聽他說到過,這又是什麼東西呢? “業力是什麼啊!” “業力就是你上輩子做了什麼,這輩子就會有什麼。” “什麼意思啊!”正如我所說的,他說的話我老是聽不懂。 “以後你會懂的。” 他仿佛好像也曾對我這樣子說過。 “那我也有業力嗎?” “有,每個人都有業力,每個人都有業力。” “那我的業力是什麼呢?也會像他那樣子嗎?”我突然有點害怕,怕我是不是也有那淹死的孩子那樣子的業力。 “每個人的業力都是不一樣的,他有他的業力,你有你的業力。” “那我的業力是什麼呢?”我問他,我想他應該會知道。 “這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說我也有業力嗎?那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感覺是他不肯告訴我。 “孩子你搞錯了,是每個人都有業力,但業力像我們這些平凡人是不知道的。” “那不知道你怎麼知道它是業力呢?” “嗬嗬嗬!”他嗬嗬嗬的看著我。 “你以後會知道的。” 他還是這句話,我以後真的會知道嗎?好吧!我不問他了,不過這會兒我倒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事情,我仍然記憶猶新,那就是早些時候,應該也就在一年以前,那會兒我還不會遊泳,我跟一個小夥伴去到下鄉的一個池子旁邊,那個池子四周都是房子,包圍著那一片空地,池子的旁邊是一塊小菜園,有好些的青菜胡蘿卜種在那裡,我當時站在池子邊上,看著長滿了水葫蘆的池子還有對麵的小菜園,我想過去,但那池子阻擋了我,我看著周圍並沒有路可以過去,不過池子的邊緣那一塊長著草的地方倒像是一塊空地,然後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那塊看似空地的地方跳去,“撲通”一聲,我跳進池子裡,我拚命的掙紮著,因為我不會遊泳,我死命的喊叫,但我的聲音一直被池水淹沒,我眼看著眼前的場景已經開始顯得不真實起來了,我的意識也開始恍惚,我仍然能看到到自己在掙紮著,但那仿佛已經不是自己了,那個掙紮的身體完全是本能所驅使,但我恍惚將與他隔離,然後不知怎麼回事,我的眼前又開始變得清明了,我恍惚又回到了那個身體裡麵,我的聽覺與視覺顯然又回來了,它們不像剛開始那樣子恍惚逐漸遠去,然後我看到我的手裡正抓著一根草,我踏馬,這真的是一根救命的稻草,我拉著那根草遊到了池子邊邊,然後又抓住了一大把的救命稻草,我拉著它們然後爬上了池子。 我在池子邊上站著,全身滿是池子裡骯臟的汙水,跟我一起的小夥伴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可能他怎麼也想不到我怎麼平白無故的就往池子裡麵跳下去,我依然驚魂未定,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就那麼一會兒,真的差點就可能與這個世間告別,從此陰陽兩隔了,我的心裡以沒有多少的想法,隻感覺到慶幸,然後我離開了那裡,走回家去洗澡。 我那時候就知道了,原來想死是怎麼簡單,隨時隨地的,盡管說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死,然後我這會兒又不得不想起,假如我那會兒沒有抓住那一根救命的稻草,我現在就可能不在這裡了,然後我又會想,假如我真的那樣子了,那麼我的爸爸媽媽也會像我走過那條小巷子時的那個女人一樣吧!我的心裡突然悔恨害怕起來了,我終於也知道為什麼老媽不讓我往山上跑,不讓我跟一大群小夥伴去山上玩水了,也知道她為什麼每當我不聽她的話在山上或哪裡玩夠了回來的時候她為什麼要打我,拿著竹條像我在山上拿著竹條練劍抽打東西一樣的抽我,我那會兒不敢跑,任她抽,然後哭得像殺豬一樣的喊叫,然後這樣子過來沒有幾天,我又會故伎重演,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又偷跑出來,跟一直在窗外暗示我的小夥伴們出去玩,或者去山上的那一個池子裡玩水,或者去山上的哪一些地方掏鳥窩,爬樹,我知道我們那裡也有因為掏鳥窩而從樹上掉下來摔死的也有摔斷了雙腳據說可能一輩子癱瘓隻能讓家人養著的,但我根本就不會去想那些,隻要有的玩,而且我也感覺不到我根本就不會遇到這些事情,雖然說有一次我不知怎麼的就爬到了一處邊緣地帶,我當時沒多想,就往下滑,直到我想往上爬的時候,才發現旁邊根本就沒有可以抓的東西,我開始慌了,像一隻壁虎一樣的貼著石頭,下麵是一片人家採石的亂石堆,摔下去必死無疑,但我也上不去,風沿著那陡峭的懸崖吹著,我感覺自己隨時有可能掉下去,我真的好害怕,連氣都不敢出,生怕我一吸氣整個人就會掉下去,然後也就這會兒,有個小夥伴從另一邊的邊緣爬了上來,我喊他,他抓住旁邊的樹枝然後把我拉了上去,我又有些劫後餘生驚魂未定了,然後我也沒多想,小孩子嘛!然後也有那麼一次,我跟幾個小夥伴翻山越嶺去到一處有很多大石頭也都很陡峭的海邊,然後在那個很陡峭很高又很滑的石頭縫裡掏鳥窩,底下是那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已經與石頭融為一體的鋒利的蚵阿殼,那隻能靠手腳撐著往上挪的石縫也因長年累月海水的侵襲早已經光滑如橘皮,然後我就這樣子往上挪,也終於撐到了巖石邊上的縫隙裡把剛破殼沒多久的一窩小鳥帶了下來,我很開心,每一個人分一隻小鳥,那可是我那個時候心心念念想著的最好的禮物。 時光飛逝,那些那會兒覺得很習以為常的事情過後想想總是會冒出一身冷汗,假如那會兒踩空了呢!假如那個時候就那麼一滑呢?沒準的事情,然後摔下去,不死也會被那些鋒利的蚵殼劃了個麵目全非血肉模糊,然後或者在哪裡,也是這樣子,一踩空,一不留神,稍一不慎,然後……,有太多太多的如果了,不過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也就沒有那個如果,那個萬一,但有些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都是那個如果,那個萬一,是的,哪怕你一直都是好好的,但那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突然來到了呢?比如說那個小孩子,他肯定也去水裡玩了好多次了,但不幸那一次有了萬一,我想他開始肯定不知道,要不然他怎麼會跑去送死呢?他應該也跟我們要去山上的池子裡麵遊水了一樣的開心,然後想著回家後晚上應該有什麼好吃的,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不可能再回來了。有時候我也會怎麼想,假如我也注這樣了,那麼爸媽會有多傷心,但我就是控製不了自己,隻要有人來叫我去哪裡玩,我都還是會想方設法的溜出去,然後什麼都不去管了。 童年裡的有些記憶總是會在我的腦海裡縈繞,然後它總是會帶我到某一處地方,我看到了一個老人孤零零的坐在門口,他的家是一間很破舊的土瓦房,很小間,頂多也就放一張床還有一張桌子,然後空間就剩不了多少了,我不知道他的兒女怎麼樣了或者他究竟有沒有兒女,反正自始至終我都仿佛沒有看到有人贍養他,他每天仿佛都吃些很簡單的東西,在家裡,用一個小燒炭爐燒一些柴火,上麵架著一個薄薄的坑坑窪窪的黑不溜秋的小鍋子,放一些米還有去那些賣菜的攤子撿來的菜葉或者菜攤老板給的一些賣不出去的有點爛掉的西紅柿胡蘿卜等,他仿佛都是這樣子過得,偶爾的還有人送一些東西給他,但他仿佛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有時候我晚上經過他家門口,昏暗的水油燈下他孤零零的坐著,仿佛在回憶著什麼,然後我的腦海中又有了另一種畫麵,那是一個老太太,彎腰駝背的,我不知道她本來就如此還是因為生活的重負把她壓成這樣子的,我隻知道我經常在垃圾堆裡遇到她,因為那時候的我們也經常去翻找垃圾堆,去找那些軟的煙草盒,我們那時候把這些當錢使,當然隻限於在打牌的時候,我們或者是我當初對此樂此不疲,每天都大街小巷的尋找,特別是在這些經常能夠淘到寶的垃圾堆裡,大燈籠、紅梅、紅塔山、大公雞、阿詩瑪、中華……,每找到這些真的有如撿到寶一樣的開心,特別是看到大燈籠的時候,真的像撿到百元大鈔,如果假如能撿個什麼中華的話,那簡直就可以把它當傳家寶了,因為在所有的煙盒中它的麵值是最高的,其次是大燈籠,然後是什麼,我忘了,反正我很多美好的回憶都建立在那些垃圾堆裡,然後她的身影也經常出現在那些垃圾堆裡,不過她並非要撿煙盒而是撿其他的東西,比如什麼瓶瓶罐罐或者在她眼中有價值的東西,我知道了她不是我的競爭對手後我也會給她找一些我感覺她應該也需要的東西,然後她也都會笑嗬嗬的拿走,起初,我也以為她隻是好玩,不過經常的看到她頂著大熱的天還在那些散發著腐爛惡心味道的垃圾堆裡翻找東西的時候,我就感覺她應該不僅僅隻是好玩,然後也在經常的看到她顯露出辛苦還有痛苦的表情之後,我就知道她肯定不是因為好玩了,因為我看她真的好辛苦好辛苦,每天彎著腰馱著背差不多折成九十度走著,肩上背著一個大袋子裝著垃圾堆裡撿來的東西,在炎炎的烈日下步履蹣跚的走在那些蒸騰著熱氣的有些模糊扭曲的路上…… 隨著她身影的消失,我的畫麵中又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他也從路的那一邊走來,我看清楚他了,他是我們村子裡的一個傻子,他每天都披抱著一床被子四處走,餓了就隨便找東西吃,渴了就哪裡找水喝,然後困了的話,當然也就隨便哪裡都能睡了,我就幾次看他在炎炎的烈日下蓋著棉被睡在田裡,而且仿佛還睡得很香甜,這一點我可是驚為天人的,這怎麼能睡得著!的確,傻子的思維跟我這種正常人是不一樣的,所以他的很多行為都顯得荒誕不經不可理喻,但你跟他講理他卻是振振有詞,仿佛理所當然,當然我說的你是指他的家人,還有所謂的振振有詞也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但他就是覺得他對,也許吧!在他的世界他的思維邏輯裡,那一些所謂的荒誕不經難以理解的事情他應該是感覺合情合理的吧!比如說經常的自言自語,有人走過他會對那個人說,然後那人走過他依然自言自語,仿佛自始至終都在跟誰交流一樣,還有就是晚上的時候,三更半夜的偶爾會突然的放聲高歌,也不知他唱的是什麼,反正聲音宏亮音域寬廣,在夜深人靜的鄉村裡你不想聽到都難,還有就是他對誰都可以傻笑,對小貓小狗可以跟它們促膝長談,我就幾次看小貓聽得直打哈欠但就是沒有離開,這會兒我就又會對他驚為天人了,他舉止荒誕,不合常理,他瘋言瘋語,不合邏輯,他的所作所為都難以用正常人的思想邏輯所理解,但他開心,他快樂,至少在我的眼中他是這樣子的,每天無憂無慮的,想去哪就去哪,想乾啥就乾啥,這隨地大小便也隻在於你是不是剛好碰上的問題,不過有一點我就是很難理解,好像他根本就沒有生過什麼病,當然也許有,隻不過我不知道而已,我的印象中,他每天都精神抖擻的,當然這個所謂的精神抖擻是每次看到他他都是那種精神狀態,從來就沒有那種正常人偶爾有的精神萎靡狀態不佳,他仿佛從來沒有,而且更讓我不解的是他仿佛什麼都吃,隻要他想,我就經常看到他在哪一家門口的餿水桶裡撈東西吃,那麼惡心想吐的東西,他也吃得下去,而且也都沒事,當然我並不知他過後會不會肚子疼拉肚子什麼的,還有我也見過他在田裡扯地瓜吃,那還粘著沙土的地瓜他啃得津津有味,而這我卻隻能在啃雞爪的時候方能達到此等境界,雖然說我也好吃,胃口也好。 是的,他是傻子,這是公認的,因為他生活在幾乎都不是他同類人的世界裡,所以他是傻子,我們是正常人…… 畫麵裡回憶又把我帶到另一個地方,那是一條小巷,兩邊同樣是挺破舊的兩排房屋,我經常穿過那條巷子去老板娘那裡打電玩,恐龍快打,雙截龍我都玩得很溜,我有幾個固定的玩伴天天在那裡集合,哈!嗚啊!噢得酷!耗油給!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火力全開,身臨其境,玩得不亦樂乎,然後在被老大一記超級無敵猴子偷桃或者哪個橫沖直撞的大胖給撞飛之後,我們幾乎都會以失敗告終,我們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後我老是會走過那條小巷,那條巷子裡好像也隻有四五戶人家,而且仿佛印象中都少有人住,隻有開頭的那一家有一對老年人還有末尾那家住著一家子,那家好像是單親家庭,因為我長久經過都隻有看到他們一家三口,一位父親,一對兒女,偶爾的有看到一個老人在那裡,那應該是他們的奶奶,我不知道他們的家庭狀況,不過應該也是很普通的人家吧!一位老父親辛辛苦苦的供兩個孩子讀書生活,然後有一天,聽說是他兒子因為賭博而欠了很多錢,我想,應該是他們無力償還吧!然後我就每天都能看到他們的老父親坐在他家門口默默地吸著煙,起初,我還能看到他憂心忡忡的樣子,一路經過他時能聽到他一直喘著粗氣,想來是在緩解心裡的憂愁吧!然後隔天經過時他沒有在那裡,門也是關的,然後第三天經過的時候,他又坐在門口默默地吸著煙,我很明顯的看到他蒼老了許多憔悴了許多,而這也僅僅隻過了兩天的時間,然後我隔天再走過那裡的時候,他以不再吸煙,他仍然坐在門口,目光呆滯,完全沒有了神,我走了過去,他對身邊的一切好像已經置若罔聞,然後再過一天我走過那裡,他仍然還在那裡,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一直坐在那裡動也沒有動過,我看了看他,他的眼睛已經完全失神,表情也仿佛已經堅固,我有一種感覺,他是不是打算坐死在那裡,然後再過了一天,他仍然那樣子,不過我已經看到了他家裡已經擺了一副棺材,我知道,他應該活不了多久了,然後隔天我再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在那裡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我很難想象那段時間他的兒女是怎麼過的,因為我不願意去多想這些事情,幾家歡喜幾家愁,別人的悲哀我不願意強加到自己身上,我隻能投以同情與憐憫,同時也慶幸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 童年的我,就喜歡大街小巷隨處走,看著形形色色的人,還有家庭…… “老爺爺,你怎麼老是很開心呀!”有一天,我終於問他這個問題,因為我見了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有不同的遭遇與人生,但我就很少見到像老爺爺一樣總是笑嗬嗬的或者你根本就難以在他臉上看到愁容,當然偶爾的憂愁也有,那是他在聽到別人家的不幸的時候,不過不多久他也還是會恢復到那種安靜喜悅的狀態,就像一片烏雲偶爾遮蓋了陽光。 “你不是也老是很開心?”他反問我說。 我突然不知該怎麼說了,是啊!我是很開心,但我倆能比嗎?我是小孩子,可以隨便到哪裡去玩,也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也有很多的小夥伴,但你呢?你都這麼老了,也沒有人理你,你也好像沒有什麼夥伴,你仿佛都是自己一個人,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根本就不能走,每天用手撐著身子吃力的挪到你想去的地方,你辛辛苦苦撐了老半天,我可能一小會就可以跑到那裡了,所以你怎麼可以開心得起來呢?我很不理解。 “因為我有得玩啊!”我感覺我還有很多可以開心的事情,比如說每當《西遊記》開播的時候,或者《新白娘子傳奇》又有的看的時候,下午老爸在做飯我在家裡守著少兒頻道的時候,當然還有一大堆好玩的事情,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當然還有很多好吃的,比如我們去山上或者海邊洗完澡後在回來的路上我們可以一路采摘那漫山遍野的覆盆子吃,一路吃到飽,也可以僅帶一包火柴或一個打火機就可以在山上偷挖番薯控土窯,當然最開心的事情還是去山裡的水池裡釣魚或者去海邊弄刺過挖三角蛤,還有就是一群人漫山遍野的去抓狗母蛇,那也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之一,我仍然能想出好些我感覺很開心的事情出來,但他我就完全想不出來了,因為這些的事情他根本就做不了,當然除了他偶爾的跟我下軍棋。 “我也有得玩呢!”老爺爺他說。 “啊!玩什麼?”我很好奇,他還有得玩,到底是什麼這麼好玩呢?竟然能讓他每天都這麼開心,我想應該是什麼超級好玩的東西。 “跟你一樣,想去哪就去哪,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啊!”我顯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怎麼可能想去哪就去哪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他肯定是騙我的。 然而他笑著,露出了那僅剩的幾顆發黑各安其位的牙齒。 “你騙人,你怎麼可能想去哪裡就可以去,你又走不了。”我實話實說。 “我不用走著去!”他說。 “那你怎麼可能想去哪就去哪!” “我可以呢!” “啊!難道你會飛。”我想著除非他像西遊記的孫悟空或者哪個神仙一樣會飛,要不然怎麼可能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 “對的,我會飛。”他信誓旦旦的說。 “真的假的啊!飛給我看。”我很是興奮,難不成他真的會飛。 “好,你看著。”他說著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在身邊好奇的看著他,看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我等著他飛,然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動靜,我想著西遊記裡有沒有哪個神仙是這樣子坐著然後飛起來的,想想好像沒有,不過我卻老是看到孫悟空突然就不動了然後他的魂就飛到了天上,我想著老爺爺他該也不會像孫悟空一樣魂飄出來然後飛到了天上了吧!我突然間對他肅然起敬了,不過等多了一會兒,感覺他老坐著一動不動我又看不到他飛起來,也感覺沒勁了,然後想孫悟空好像魂飛了然後你怎麼打他推他他都沒有反應,我想著我是不是應該也來試一下,然後我推了他一把,他的眼睛馬上睜開了,這可把我嚇了一跳,我的媽呀,你還活著呀!我以為你魂飛去見玉帝了呢!我有點懵,不知道怎麼說,他這是,剛才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你飛了嗎?”我問他,有些試探性的。 “啊!飛什麼?” 我踏馬,耍我是不是,要不是看你是老人,我現在可能動手了我。 “你不是說你會飛嗎?” “對的,我會飛。” “那你飛啊!” “我已經飛了,你沒有看到?” “沒有,我就看你在這裡坐著,哪也沒去。” “那是你沒看到,我剛才飛去好多地方了。” “飛去哪裡了?” “飛到天上去了。” “啊!天上有什麼?” “就很多星星呀!斑斑點點什麼的。” 我又有些懵,怎麼天上不是像西遊記裡有一個南天門然後裡麵有天宮嗎?當年孫悟空還在那裡大鬧天宮呢?怎麼他到了天上就隻看到星星,這星星不是晚上才有嗎?他是飛迷了路還是他騙我的? “天上不是有天宮嗎?有太上老君,有哪吒還有二郎神!” “我沒見到他們。” “那你有沒有看到天宮啊!”我想著上天應該有去那裡才對。 “沒看到。” “那天上有什麼?” “你以後會知道的。”他突然又來了這一句。 “知道什麼?”我感覺他就是不肯告訴我所以才老是這樣子糊弄我的。 “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老爺爺說。 知道我想知道的嗎?我想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不過我就是不相信他真的知道我以後真的會知道什麼我想要知道的,我感覺他就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就像賭博一樣,猜對了就算他的,猜不對我也不知道,反正橫豎都有他的理。 “為什麼他們都比你好,但他們好像都沒有你開心呢?”我看到大街上偶爾走過的人,不管是成年人還是老年人,他們都沒有什麼缺陷,但我老看他們的表情不是一臉愁容就是仿佛誰欠他千八百沒有還一樣,我經常看到有些人一直都是這種表情,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他們過得太在意了。”老爺爺說。 “什麼意思呀!” “人嘛!看開一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還是不懂。 “你看那個人,她就活得很在意,什麼都斤斤計較的,挑個菜挑老半天,完了還要講價講老半天,為了幾毛錢,其實她家有錢,但就這毛病,討了老半天價菜攤老板受不了她隻能賣給她,她得意洋洋走了,就隻因為沾了這一點便宜,這種人極度的自私,隻顧自己不管他人死活,她就從沒想過給他人一條活路就隻想自己過得好過得舒服。”老爺爺隨便指了一下一個人說。 這個人我知道,確實是老爺爺說的那樣子,我還好幾次見她跟別人吵架,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想應該也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有些人就是有一些毛病,也不知道圖個什麼。 “你再看那個人,這說那說,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四處說人家的壞話,這人不懂因果不相信因果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老爺爺又示意了一個人給我看,我也知道她,也確實。 “還有他。”老爺爺頭一轉,我看到了那個跟老爺爺差不多年紀的老人,他坐在一邊屋子下的石頭上,拿著竹條百無聊賴的在地上劃著,他這個動作已經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了,至少在我來這裡的時候看到他時他就已經這樣子了。 “他與他老伴一見麵就吵,也不知什麼原因,或者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每天都吵,吵了一輩子了還在吵。” 我看了看他,這個我也知道。 “還有你再看看他。”老爺爺又看著某一個人。 我安安靜靜的聽著,想著老爺爺他怎麼什麼人都知道,而且那些人真的都是他說的那樣子,然後我也想到了我經常的大街小巷裡亂竄的時候,也確實看到很多的人家是這樣子的,有經常吵架的,有橫的不講理的,有窮得一家幾口擠在一間小房子裡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要放折疊床的,當然也有一棟幾層樓高的大房子經常沒有人來住的,有各式各樣的人,他們的喜怒哀樂辛酸悲苦我好像也見了不少,我有時候會想,這人與人之間怎麼會這樣子的不同,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為什麼人和人會差別那麼大呀!”我聽他說了很多,然後我把我的疑問說給他聽。 “這都是上輩子做的孽或者上輩子積的福。” “那他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還有積了什麼福啊!” “比如說假如你想有錢你就要布施,你有錢拿錢幫助人家,人家需要什麼東西你就拿給人家,這樣人家自然也會幫助你,還有你也不要說人家的壞話,這樣人家也會來說你。” 我有點懵,感覺他說的不對,怎麼想有錢就要拿錢給人家或者拿東西給人家呢?當然幫助人家是對的,老爸老媽也經常這樣說,但假如借錢給人家人家不還呢?這怎麼可能想要有錢是這樣子的呢?不是要去賺嗎?聽人家說做生意或者做什麼很賺錢,所以要去做這些才有錢呀!怎麼可能是把錢拿起借人家或者拿什麼東西去幫助人家呢?還有那個什麼的不要說人家壞話,她說人家壞話別人就都聽她的,而且都好像覺得她真的是好人而那個她說的人就真的是她說的那樣子的壞人了,我從她們的表情都是可以看出來的,所以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也挺好的嘛!把自己說得怎麼怎麼好,同時把別人說得怎麼怎麼的壞,反正別人就喜歡聽這些而且她們也可以相信的,反正事不關己,他人都很樂意看到別人吵架鬥毆鬧矛盾乃至於鬧出個人命才好玩呢!所以我感覺他說的不對。 “還有你不要老是去燒死螞蟻,這樣子你下輩子命就會好一點。”老爺爺他突然對我說。 不要燒死螞蟻嗎?這個簡單,我不燒就是了,我想著我經常看著成群結隊的螞蟻在陽臺或者在哪裡覓食的時候我就會拿著火機一路燎過,聽著劈裡啪啦的響聲還有看著一帶而過差不多死光光的螞蟻就感覺很帶勁,然而既然他說不去燒死它們我下輩子可能命會好一點,那麼我就不去燒死它們了,因為這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 “還有不能偷東西也不可以騙人。” 我感覺他是在對我說的,因為我就常偷我老爸的錢去打電玩還有常騙我老媽說賣什麼學習用品其實也都拿起打電玩了。 “如是因如是果,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又在扯那些我聽不懂的話了。 “所以什麼都是有因果的,什麼都是公平的,你這輩子不好,也都是你上輩子做的孽,如果你這輩子還不改的話,那隻能越來越差,同樣的你這輩子命好也是你前輩子積累的,如果你這輩子因為你命好了就怎麼著,那也隻能是越來越差而已,所以不管這輩子怎麼著了,已經注定了,就好好的做人,行善積德,多幫助人少操些心,這樣子你就會越來越好,而且人生也會好過一點,盡管你可能這輩子窮困潦倒多災多難。” 我安靜的聽著,但卻老感覺他說的不怎麼對,因為人家有錢也是人家賺的呀!又不是平白無故人家給他的,而且他說的窮人家或者命不好的人家要行善積德要幫助人家,這窮人家或者命不好的自己都顧不得了怎麼還管得了別人,應該是別人來幫助他們才對啊!我感覺他隻是說說而已,真做起來的話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做得來,因為我看到好些的窮苦人家他們就都會為了幾毛錢或者一點點的利益掙了個臉紅脖子粗,就像那個老爺爺說的那一個家裡有錢的人一樣,都仿佛有這種毛病,而且假如哪一家哪一個人多災多難的話哪還能想著去幫助別人,不整天怨天尤人抱怨老天爺就算好的了,所以我感覺他說的不可能。 “所以你要明白道理,要從小做起。”老爺爺他說。 我嚇了一跳,怎麼他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嗎? “要怎麼從小做起啊!”我問他說。 “就你懂了,明白道理了就要開始做了,不要等說以後再來,因為隨著年紀增長,很多東西你就改變不了,你的思想會頑固改不過來了,很多的東西你也接受不了了,所以什麼都要趁早。” “喔!”我想著他話裡是什麼意思?要趁早,什麼意思呢?我突然間想到了,他是不是說賺錢的事情呢?因為我看了那麼多的人事物,我突然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沒有錢,不管是窮苦的,還是有病的,還是因為什麼,好像所以的不如意都是因為他們沒有錢,假如有錢的話,他們也不用擠在一間小房間裡了,假如有錢的話,有些人也可以把病給醫好或者也不用因為當時沒有錢醫而導致一輩子殘疾或者死掉的,當然也因為有錢了,那些人與人之間的那些因為一點點錢就爭吵得大起來的事情應該也不會發生吧!也因為沒有錢,所以每家每戶都有那樣這樣的煩惱,每天都為了一點錢起早貪黑辛辛苦苦,也可以因為那一點點錢整得有些家庭很不和睦,我感覺這一切都是因為沒有錢的原故,因為假如有錢了,像我看到的那些有錢人一樣,鄉裡人都稱贊他們,說他們怎麼怎麼有錢,生活日子過得怎麼怎麼好,也確實,那些的有錢人在我的眼裡的確生活日子過得很好,我也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有大房子住,有好吃的可以吃,有錢賣好玩的或者隨便什麼想要的,至少我在電子鋪的時候看到那些有錢人的孩子嘴啃著鴨翅手裡有玩不完的電子幣的時候,我就非常的羨慕他們,因為我其實我大多的時候也隻能看著別人家玩,我自己有錢能隨便玩的也可能僅僅隻是過年那會兒,所以我很羨慕他們,也想想吃什麼就賣什麼,也想著真能每天都賣一隻鴨翅膀來啃,那該是多美的事情,我時時想著這種事情,所以我感覺隻要人們都有錢了那麼每個人都會很開心的吧!就像那些有錢的人一樣的開心,沒有那種憂愁,也沒有了那種整天為了那一點錢掏空心思,也沒有了因為沒有錢而陷入絕望,更沒有了因為沒有錢而那些孤苦伶仃的老人還要出來每天大街小巷的去找些的瓶瓶罐罐或者還乾些苦力的事情,我真心希望沒有,我想很多事情的根源都是因為沒有錢,所以我感覺,老爺爺他的意思應該是說這些。 “不是的!”老爺爺他說。 我的媽呀!他該不會真的知道我心裡想著什麼吧! “不是嗎?”我反問他,心想你都知道我想什麼了,那我也就不用再說了,這其實也挺方便的。 “不是的。” “那是什麼?”突然感覺他也未必知道我心裡麵想的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興許他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我已經跟你說了,你現在可能還不懂,不過你以後會懂的。”他還是這一句話,我顯然已經聽膩了,怎麼,我以後可能會懂嗎?說得你好像知道我的以後一樣,我不想跟他說了,因為我還是感覺這所有我看到的不幸都是因為沒有錢的緣故,當然除了那些突然哪個人死了就像那淹死的小孩子一樣,我感覺這一切都是錢的問題,有了錢,他們所麵臨的很多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當然我並不知道他們對於所謂的有錢是一個什麼樣的度或者怎麼的理解,我也完全不知道他們要有錢的話那麼那些錢所為何來,反正我就是這樣子以為,什麼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絕大多都是因為錢在作祟,所以我想,這人一旦有了錢那麼他就可以萬事如意開心快樂,當然除了那種的天災人禍,他可以買他想要的做他喜歡做的吃他想吃也喜歡吃的,反正一切隻要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而這在我那時候的想法中,除了上天入地像孫悟空一樣或者還有許多的顯然不切實際的想法不是拿錢能夠解決的事情之外,我感覺好像生活中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我想,這人隻要有錢,那麼他的人生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吧!至少是不會存在我在鄉村裡大街小巷的跑著然後所聽到所看到的那一些的問題,至少在我的那個時候是這麼想的,而且我那個時候也僅僅隻是想著,假如有一天我的眼前有一整隻雞或者一整隻鴨可以任由我啃的話,那我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