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悅,你覺得牛匯林博士科研能力和技術能力怎麼樣?”黎所問道。 “我覺得牛博士能力挺強的!”周公悅打心底佩服牛博士的能力,但也對牛博士的性格有些接受不了,這些倒是沒跟黎所說。 “你覺得技術強有用嗎?!”黎所這麼一個反問讓周公悅陷入了沉思。 他想“黎所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牛博士不行嗎?牛博雖然性格有些躁,但是好像對我還行啊!當研發中心主任管得也不多。” 那時候周公悅不理解,放羊對於職場小白來說是最最難熬的,沒有固定的項目,也沒有老前輩的指導,完全靠自己摸索。這對職場新人來說簡直是噩夢。 多年以後周公悅也帶了新人——季億朝,他盡可能把職場裡的坑坑窪窪告訴自己的學生。結果是打臉的,比電視劇還電視劇,周公悅的學生變得很勢利,這是他未來一段時間短暫的痛。 一段時間後,周公悅不再把學生當學生了,而是正常的說話,也不掏心掏肺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職場上學生把老師乾掉的很多。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人與人之間的起碼信任對於一些人而言,在利益麵前都不值得一提。 周公悅曾經思考這件事,“為什麼人性都這樣,成年人的世界裡隻有利益或許可以解釋這一點,但是為什麼不能彼此坦誠一點呢。” 或許多年的朋友突然反目也是可以理解的,社會上親兄弟不也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嗎。想到這些,依然不能讓人釋懷。有時候人既可笑也可悲。《寫給電影人的情書》裡有歌詞“何悲何哀何必去愁與苦何必笑罵恨與愛……” 或許放下了才是真正的釋然。標題為什麼是“萬歷十五年”呢,是因為後來才想明白。在一個單位裡,技術人員是武官,而管理人員是文官。現在回頭想想,牛匯林就是一武官,而黎所則是妥妥的文官,而且是有梯子的文官,所以牛博士再怎麼鬥,怎麼蹦躂都不會有好結果。 有些領導會采用激將法對你這樣說,“這點風險你都不敢承擔,那以後還有什麼事我敢放心讓你來做。” 有些時候,一些懷有壞意的人甚至會巧舌如簧、顛倒黑白。 所以,守住底線,很多所謂的牛鬼蛇神根本威脅不到你。但如果你不小心無意進入了牛鬼蛇神出沒的地方,最好遠離是非之地。如果實在不行,就淡化自己,盡量讓自己變得隱形起來,不爭名奪利,求平凡安穩。 牛匯林博士在隱忍十多年後走了,他拉黑了所有人,當然也包括周公悅。 牛博士走後,對周公悅來說是很奇怪的一件事,為什麼牛博士乾得好好的,乾嘛走了呢。不過這些都沒啥,即使牛博士離職後,單位也隻是少了一塊業務,以後的日子裡,沒了牛博士,大家好像也沒覺得少了什麼,各自為生活奔波著,好像單位從來沒有這麼個人一樣。 單位還是那個單位,隻是人的組成不一樣了。 對於牛博士而言,是值得唏噓的,因為他能力的確很強,能夠真正乾技術,然而,這個單位容不下他。或者說,牛博士性格決定了他沒法展示自己的抱負,既然這裡一直待著會抱憾終生,比如一走了之。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也就是一句話。對於沒有背景的人來說,用黎所的一句話,“你們外地來的孩子才是這單位的技術骨乾,那些啥也不缺的北京人不在乎這些。” 哦!原來當你有需求的時候就是被人拿捏的時候,你想進步想成功就必須在其中摸爬滾打,還要懂得領導的心思。可是對於初入職場的小白來說,很容易出問題。老白也不例外,老白就是一直未成長的小白,隻是年齡大了,但職場上的人情世故一點也不上心,即使知道也不願意改,更何況不知道呢。程總就是這樣一個人。
第7章 “萬歷15年”(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