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然落下,夕日的餘暉劃過醫院走廊,慢慢被黑暗吞沒,空蕩蕩的樓道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異常壓抑。 倒在走廊上的一具屍體,兩道血痕刻在墻壁上。 在秦予義彌留之際,縱使萬般不甘,伴隨著藥效的上來,隻得昏昏沉沉“入睡”,不過,這覺之後再無日出。 太陽已落山,醫院卻並沒有打開燈,借助著“安全通道”指示牌的綠光,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拖著一具屍體緩緩前行…… “唔…唔……” 在走廊轉角出隱隱約約傳來幾乎不可聽清的嗚咽聲,一個瘦小的人影蹲坐在轉角,脆弱的身軀不斷在微微顫抖…… —— 老人拖著屍體慢慢悠悠走著,朝著手術室的方向前進。 不久過後,手術室門口上方的燈伴隨著老人進入而亮起來。 躲藏著的人影掙紮著,步履蹣跚,一點點扶著墻跟到了手術室門口。 那人輕輕側身,貼著手術室的門口。 厚重的門隔絕了門內門外的兩個世界,雖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慢慢的那個身影向後退去,盤著腿,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 漆黑的過道,看不清楚樣貌和表情,隻聽到幾滴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微弱無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內沒有一絲聲音,而門外亦如此。 那個倒地的人影此刻卻仿佛“活了” 過來,連滾帶爬地爬到門口,整個人壓在門上,發出陣陣嗚咽。 她抬著手臂不斷抹著淚水,試圖看清門內的情況。 慢慢好像發現有“微風”在輕輕吹拂著臉龐,她擦了擦臉,仔細向前看去。 可等到她略微反應過來時,一個笑容癲狂的人臉貼著門縫,直勾勾地看著她。 那人頓時寒意直沖天靈蓋。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裡麵的燈光映照著她慘白的臉,沒有絲毫血色,更沒有絲毫生機。 借助手術室內的燈光,她終於看清老人的臉龐…… 粘著血絲,衣領被鮮血染的猩紅,白色的大褂此刻如紅色的外套,滿身鮮紅。 “那麼心急?” 老人發出惡魔般的低語,手上拿著血淋淋的斷肢和手術刀,眼神裡隱隱看出的興奮讓她哆嗦著,似是在大量獵物,準備晚餐。 老人胸口的胸牌上寫著幾個大字。 “陽光醫院骨科主任。” 主任走到她的麵前,用手用力提起衣領,將枯瘦的她輕輕提了起來。 “你的愛人已經在我手裡了,滿足嗎?” “滾吧,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我還有手術要做,等我做完出來後,不要被我抓到哦……” “對了…你吃藥的時間快到了,作為你偷看的懲罰,藥就不給你了……” 皺紋扭在臉上,堆積出猙獰的笑容。 說完後,便下次回到手術室,將門緊緊關起,留下空蕩的走廊和幾滴剛剛冷卻的鮮血…… ——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烏雲籠罩著四周,和漆黑的天空融為一片。 雨開始下了,淅淅瀝瀝,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臉上。 “秦予義,我們馬上就可以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