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得去和回得來(1 / 1)

我在交警的日子 星象21 11830 字 2024-03-16

11、   韓小端望著眼前持刀挾持人質的神經病沖過來,頓時心亂如麻。因為霍曉紅跟他說過,咱們這種人出警可以,但是一定要回得來。   回不來,所有前半生努力的結果都是為別人準備的,鮮花、榮譽、掌聲,有得是不要臉的人上前代領。無論多復雜,案件終究是會破的,有人會為此負傷或身故,有人因此鋃鐺入獄,而最少不得的卻是立功受獎的,一定有與現場無關的人。那一剎那,韓小端收回了伸出去的拳頭,垂頭喪氣地藏在了圍觀的人群之中。   他心道要是開周蓬蒿的車去就好了,至少不會在迷迷糊糊之中被送到了這個出警的現場:不是胡陽路,沒有爆炸物,全副武裝的他麵對的隻有這一個揮著長刀推倒人質的瘋子。   前麵被砍倒的女子就在他麵前一百米處,已經渾身是血,渾然不動。這50CM的大砍刀仍然刀口對著自己身邊的人群,神情猙獰,危險並沒有解除,這幅場景將一輩子留在他的夢魘之中。   人是退了第一步之後,心態崩了,就逐漸無下限地往後退下去了吧...   韓小端覺得那一刻自己正在往地獄沉了下去,他在拚命掙紮,卻始終找不到落腳點。   神經病後來是被苦口婆心勸了一個時辰的片警帶走的,他是間歇性的發作,偶有正常的時刻,也許是受不了這唐僧的喋喋不休,他鬆開了人質,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警車,回頭朝片警朗聲說:“我是給你麵子,沒有下次。”這種人即便上了法庭,也不會有死刑。派出所民警和特警陸續到來,在他們身前設置了屏障,周邊的百姓是安然無恙,受害的除了倒地的女子隻有韓小端,他之後的JJ生涯算是毀了。   韓小端這一刻懂了:英雄和懦夫,就在一念之間。   一念封神,一念成魔!   8月未央,這一年的初秋其實並不冷,韓小端看著窗外的霍曉紅,這是避而不見的第三天,他的眼神看上去並沒有多少憂傷,但是周蓬蒿能夠感覺支撐他的那道經脈斷了,韓小端變得毫無生機。   再過幾天,處分就會下來了,不會輕,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韓小端問:“蓬蒿,你給我也卜上一卦吧,看看我是不是和大錘一般,可以轉型成為湖垛的首富?”   周蓬蒿堅定地說:“不可能,跟考試的第一名一般,首富隻有一個人。”   韓小端沉默半晌,說:“你他麼的真不會安慰人。”   周蓬蒿說:“我會,但是我不騙人。”   韓小端說:“我並是沒法接受這個結果,我隻是放不下霍曉紅。”   周蓬蒿說:“不管結果怎麼樣,我會一直都是你兄弟,你記住:強如謫仙、蘇軾也有被貶謫的時刻,何況是你這個大傻逼。”   韓小端一愣,說:“你說曉紅那裡我還有機會麼?”   周蓬蒿搖搖頭說:“沒有!”   “你他麼的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出警的是我,霍曉紅那頭換作是喬璐,我一樣PASS。”   兩人對視了數次,韓小端終於放棄了這個話題,他安慰自己:至少我還活著,活著就一切皆有可能。   周蓬蒿笑笑,有些人活著但是已經死了。   韓小端“啪”的一聲,用力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這是他最後一次以民警身份在JJ出現,後來的他據說被調離了GA機關,一直到周蓬蒿離開JJ,他也沒有調回來過。   這天,茍琉突然來到了周蓬蒿的辦公室,黝黑的麵孔,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鬼魅一般地出現了,發呆的周蓬蒿一抬頭是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茍...”   “不必客套了,我們開門見山。”   平心而論,周蓬蒿覺得他這個打斷挺不應該的,有的人這個姓是足以造成歧義的,帶上職務多少要好一點。就像是一個醜八怪,整天敷個麵膜,不會變漂亮,但是至少會白一點,讓人看得順眼一點。   “聽說你們昨天去了市局的法醫中心?”茍琉嗬嗬一笑,很是神秘的樣子:“還是翹班去的,這個上下班紀律,正好我分管。”   “不先問問結果?”屁股上坐著篤定的鑒定報告,周蓬蒿對他的威脅並不感冒。   茍琉怒目圓睜地說道:“周蓬蒿,在JJ你是個新丁,得罪我的代價你承受得起麼?”   周蓬蒿看出了他的虛偽和虛張聲勢,並不接招:“直接說吧,你來交易的籌碼是什麼?”   “啪啪!”有人敲門,周蓬蒿有些猶豫,茍琉胸有成竹地打開了房門,門口站著的是一向大大咧咧的霍曉紅,此刻在門邊卻有些局促扭捏。   茍琉很有信心地看了二人一眼:“我已經和她談好了,一會報告你讓曉紅給我送來。”   周蓬蒿的良心受到重擊,顯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等茍琉離開,重重地拉上門:“為何背叛我們的協定,給我一個理由。”   在霍曉紅的世界裡,韓小端是遠不如周蓬蒿的,但是此刻要是三人都落水,倘若隻有一個救生圈的話,她會選擇扔給韓小端,然後她選擇和周蓬蒿一起沉沒。   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周蓬蒿不會信她的鬼扯,她思緒萬千,說出來的話卻隻有一句:“茍琉有辦法讓小端留在我們係統內,我想為他保留一份希望。”   周蓬蒿沒再廢話,從屁股後麵拿出了報告,看霍曉紅義無反顧地扭著屁股走向了無盡黑洞一般的七樓。   這次交易,熄滅了他對她曾一度升騰的火苗。   2、   “為毛約我逛這不毛之地?”喬璐赴約後有些莫名其妙,看著這鄉村的泥土地,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個飄著草爐餅香氣的小鎮。   “璐璐,多年之前我在派出所的時候,這裡沒有航空路,還叫做七裡村,JJ的大樓也剛剛在建,曾經這11層都在我的轄區之內,我是這邊的片警,認識一下,七裡香(鄉)片警周-蓬-蒿。”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騎人家李湘?”喬璐也時不時地能開個車,這車速讓周蓬蒿有些猝不及防,兩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周蓬蒿帶著喬璐沿著航空路往沈韓村的方向走,記憶裡,那裡曾有一個美食街。雖然沈韓的經濟富裕,鄉村建設也不錯,但是缺點是離湖垛市區實在是太近了。這塊美食街就一直沒有搞起來,這裡沒有街道,馬路兩邊的小吃攤是它的特色。   一拐彎,看到琳瑯滿目的兒時小吃,像是打開了另外一個世界的門。   喬璐的眼中滿是驚喜,“周蓬蒿,你還真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眼光自不必說,不然也不會看上璐璐你。”周蓬蒿笑笑:“你可換個角度,誇誇我的大長腿。當年講究一個社區服務,我這兩條腿七裡、沈韓、古虹、三洪村可是跑了個遍。”   喬璐仰起頭,眼珠滴流滴流地轉著說:“那你告訴我這沈韓有多少留守少婦,有幾個是你相好?”   周蓬蒿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你這個角度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估計也是前無古人後無鳥人的。”   “咚!”喬璐給了他心口一拳:“再爆粗口,我一周不見你。”   當日剛秋至,在沈韓的喧囂人群中,喬璐仰著乾凈的臉,歡快地跟著向導周蓬蒿轉來轉去,她的手裡拿著奶茶和銅鑼燒,小嘴在吧唧吧唧個沒完。   美人如玉,又很接這人間煙火氣,小飯店的音箱也在放著周蓬蒿很喜歡的林誌炫的歌:   這世界有那麼個人   活在我飛揚的青春   在淚水裡浸濕過的長吻   常讓我想啊想出神...   周蓬蒿知道這一世,無論最後喬璐在哪,她都會是他最龐大的愛情信仰,不,是迷信。   沈韓公園裡,走累了的喬璐問:“韓小端還能回來麼?”   周蓬蒿搖搖頭,韓小端勇敢,講義氣,喜歡搶著出警和買單,是個合格的JJ,也是個很好的朋友,但是他的運道很薄,聽說祁長天在常委擴大會上說他是逃兵,要給他一個“扒皮”的處分,他能保住公務員的身份已經不錯,要是還留在GA,那就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JJ,應該是回不來了。”   喬璐說:“我聽大錘說,你和曉紅因為這件事鬧得挺僵。”   周蓬蒿看了看遠方的河道,默默思索,在腦海中將最近幾天的事情過濾了一遍,認真地說:“沒辦法,其餘的不說,就jj而言,也許我們才是外人。”   喬璐敲敲他的大腦袋,說“別我們我們的,這是典型的拉郎配,我可一直都是JJ,和你這個外來戶不一樣。”   好不容易略過這些掃興的事情,周蓬蒿突然看到她細長的手指間,多了枚亮晶晶的銀戒。   喬璐自然是看出了他狐疑的目光,連忙說:“我爸送的生日禮物,對了,我還沒有收到你的禮物呢。”   對啊,喬璐是處女座,這生日可不就是這8月的尾子?   周蓬蒿憨然一笑,自己這個男朋友有些不太稱職。   喬璐說:“上次和平飯店裡那個很囂張的副縣長掛了,你知道麼?”   周蓬蒿說:“他就胡陽路的那個爆炸案的受害人吧?”   喬璐說:“是的,聽說現場老慘了。人啊,還是不能光芒太盛了,得低調。”   周蓬蒿說:“你這是意有所指吧?”   “就是說你!”喬璐接著說:“我覺得吧:霍曉紅救韓小端沒有錯,本性使然。我要是遇到這樣的場麵,對方即使是成毅,我也會救的。”   周蓬蒿一咬牙,憤怒地說:“你真單純,你以為那趙坤真的是運氣不好而掛的?”   喬璐聞言大驚,一臉擔憂地說:“你瘋啦,當天刑警一早就去了,全市最好的法醫都在湖垛,這個最終的定性就是意外,是一起突發的事件,你可別給我整幺蛾子啊。”   下雨了,小雨,一滴雨水沿著涼亭落在喬璐的發梢,周蓬蒿伸手想拭去,被她小手握住,她說:“蓬蒿,答應我:我們都正常一點,普通人就過普通人的日子,好嗎?”   周蓬蒿說:“我沒有瞎說,在現場的自媒體視頻裡看到了成百回。”   喬璐仰起臉,雨水落在她乾凈的麵頰,她焦慮地說:“蓬蒿,我知道你的個性是喜歡懷疑一切,但是這件事我希望你給我打住,不要做任何超越我們職業的事情,你能答應我麼?”   周蓬蒿問:“這個職業是指JJ,還是JC?”   雨越下越大,兩人身上都被淋濕了。   喬璐說:“蓬蒿,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話理解為拒絕?”   周蓬蒿點點頭:“五年的交往,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那天他們回去得很晚,也許是在等雨停,也許是需要再多擁抱一回,反正話題被跳開了,若即若離的關係貫徹了接下來的一個月。   在喬璐心中,周蓬蒿此舉毫無根據,是在打擊情敵。   沒有了成百回,成毅就是個沒根的浮萍,他更不是周蓬蒿的對手了。   夜間,喬璐給周蓬蒿發微信:“你需要這種碾壓的快感是嗎?”   周蓬蒿沒有回,也許這個人出現了之後,他們的愛情就變質了,她無意之中的維護徹頭徹尾地傷害了周蓬蒿。   周蓬蒿有所警覺,他一直描繪的未來,也許其實是過去。   周末去喬璐家,四個人是相談甚歡。周蓬蒿給喬璐送了一隻一人高的JJ小熊,小熊的J號和周蓬蒿的一模一樣,她看了之後很是開心,說:“以後我要是不開心就天天揍它。”   周蓬蒿也笑,“你可以把我召喚出來,打本尊不更有成就感麼?”   這次見麵,表麵和諧,喬璐一家對周蓬蒿是一萬個滿意,周蓬蒿卻有些感覺寂寥,這和諧是他演繹出來的,像是早一步拿到了劇本,他小心翼翼地琢磨著對方的心理,說他們最喜歡聽的話。   關於他和喬璐的未來,他一無所知。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堅持到她真正首肯,去創造一個溫馨的家。   他看著身邊興高采烈的喬璐,孜孜不倦地承諾和分享,這麼做,隻是想把自己再放到喬璐心中的土壤裡去,慢慢地嗬護,直至生根發芽,看到新的希望...   3、   茍琉兌現了他的承諾,也讓周蓬蒿感受到了他巨大的能量。總之,在半個月之後,韓小端回到了GA的體製內,他還神態輕鬆地來了一趟JJ大隊,和所有人都相聊甚歡。   劉大錘托著下巴,看著周蓬蒿道:“蓬蒿,有沒有發現這次小端來,比以前變化了許多。”   周蓬蒿說:“具體點,什麼地方變化了?”   劉大錘搖搖頭,“我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以前這小子,沒有其他人在旁,霍曉紅的門邊都不敢接近,現在敢一個人進去了,還聊了很久。”   從霍曉紅的辦公室裡飄出了陣陣笑聲,有霍曉紅的,也有韓小端的,李靜進去送材料的時候也聊了一會,出門的時候被劉大錘給一把拉住了,“裡麵什麼情況?”   “問歸問,別動手動腳的。”李靜一把打掉了他摟在其肩膀上摩挲的大手。   劉大錘尷尬地笑笑,“我把你當兄弟,你當我是路人,哎,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   “奈何你妹,”李靜對他可不客氣:“你又不瞎,想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進去看看唄。”   劉大錘等她走遠,才惱怒地道:“這個小胖妞脾氣比我老婆還大,對我這麼不好,咋地,想當我老婆啊。”   這個邏輯,周蓬蒿也是服了,他連連搖頭,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著周蓬蒿一臉落寞地走了,劉大錘心道:“蓬蒿,你情關難過,我理解,大錘哥幫你去探個虛實便是。”這劉大錘天生就喜歡多事,好奇心也是十足,他想聽聽裡麵在談什麼,可不全是為了周蓬蒿。   記得有天剛入夜,一同值班的楊鵬說他放水的時候看見茍琉的宿舍來了一位女子,神秘兮兮的,就跟他麼的你們說過的白衣女鬼差不多。   還有這出?   劉大錘頓時來了精神,這個事情對劉大錘來說也是一直如鯁在喉,本來大家的熱情都很高,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連最有好奇心的霍曉紅也堅持不繼續查下去了。他喵的,敢情就老子被那活鬼給揍了一通,就我一個大冤種唄?   不行,這個事情你們不跟,我劉大錘繼續,我要讓你們刮目相看...   4、劉大錘好奇心重,看到的東西也多,這一次的“偷窺”,則恰好顛覆了他的三觀。   韓小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在霍曉紅辦公室裡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茍琉。   劉大錘有些顫顫巍巍,長籲了口氣之後,再度靠近了門邊。   霍曉紅好像嘆了口氣:“我和你的事情千萬別說出去。”   我去,你倆有什麼事?這幾乎是直接震碎了劉大錘的三觀,周蓬蒿,甚至韓小端他都可以接受,但是這茍琉,七老八十的,滿臉的褶子,他憑什麼染指我們JJ的警花?他很是憤怒地把大頭又貼近了幾分,茍琉陰森森的聲音被壓得很低:“我們之間的不過是場交易,我是有契約精神的,你不說,我自然不會說。”   霍曉紅似乎打了一下茍琉的手,也許是臉,反正聽到了清晰的巴掌聲。   茍琉猥瑣地說:“裝什麼裝,先是韓小端,後有周蓬蒿,你還真當自己聖女貞德了。”   霍曉紅說:“再不滾老娘就報警了,你也不想自己變得很難堪吧。”   茍琉說:“何必呢,我就是開個玩笑。”   霍曉紅說:“我這人最不擅長的就是和人開玩笑,和狗,更不成。”   諧音梗還完上了,茍琉一愣,嗬嗬笑著離開了霍曉紅的辦公室。   霍曉紅的辦公室在周蓬蒿隔壁,是一個大辦公室。但是因為整個大隊15個中隊的賬都在她手裡報銷,有保密的需求,於是這偌大的辦公室就屬於她和一個瀕臨退休的老同誌,老同誌時常不來,她基本上就是一人一城的局麵。   劉大錘閃身的速度極快,甚至在樓梯口還和茍琉弄了個偶遇。   他滿麵堆笑地打著招呼,茍琉一看是劉大錘,也勉力一笑:“明天早上的晨跑,你們駕駛員也一並參加,一個個的,都肥頭大耳的,你們也是我們JJ的門麵,可不能丟人。”   劉大錘縮回手,暗中想扇自己的嘴巴,你說著這沒事找抽,和這個瘟神偶遇個P啊,現在懶覺徹底沒有了,還得跑圈,真特麼的絕了。   茍琉繼續說:“你看到周蓬蒿了麼?”   劉大錘心不在焉地說:“在的吧,哦,此刻應該去送韓小端了。”   茍琉可不客氣地道:“送什麼瘟神,當心自己也被傳染了。”   劉大錘陪著笑:“都是曾經的兄弟,儀式感是要有的。”   “幼稚,”茍琉嗬嗬兩聲:“隨便你們去折騰吧。”   在六樓轉彎的地方霍曉紅遇見了周蓬蒿,她猶豫了下,還是喊停了周蓬蒿,她看了眼他,這周蓬蒿麵色如常,隻是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霍曉紅說:“報告我雖然給了茍琉,但是我留了個復印件。”   周蓬蒿搖頭,“已經證明了鬼就是他,他會收斂的,我的任務算是達標了。”   “那個,我們之間就剩下了任務麼?”   “自然還有工作。”周蓬蒿顯然是要結束這段對話。   霍曉紅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強行狗尾續貂的感覺:“如果我說我和小端什麼也沒有,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這時,劉大錘在樓上發了瘋地大喊周蓬蒿,將她的話淹沒到聽不見。   霍曉紅咬了咬嘴唇,心道我們之間絕對不能這樣結束,還沒有結束,怎麼能這樣結束。   她看了看茍琉的辦公室,突然冷笑了一聲...   5、   成百回請了長假,在被JC蜀黍傳喚的時候,手機都不通,誰也聯係不上他。   成毅也被傳喚了,當然是作為證人,JC要通過他了解一下成百回那一天的行蹤。   喬璐趕到的時候,他羅裡吧嗦說了一堆,卻是詞不達意。最後,還是同行告訴了她事情的大致情況:趙坤的家在胡陽路十五公裡之外的東城,早間,趙坤本還有個晨會,這個時段出現在南城讓JF有些生疑,循著線索一查,便查到了趙坤在天錦大酒店開房的記錄,讓人有些尷尬的是這趙坤的同住人員中有白潔,就是成百回部長的妻子。JC是不準備管桃色新聞的,但是後來的自媒體視頻裡又出現了成百回的身影,敏感的刑偵大隊民警們是不準備放過這點蛛絲馬跡。   喬璐打過來質問的電話有些可笑,周蓬蒿於是問:“你在哪?”   喬璐表情嚴肅地答道:“城南派出所,不過傳喚成毅的是刑偵大隊的,周蓬蒿,你又把我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周蓬蒿鬱悶地說:“這事與我無關,先別說,我十分鐘後到。”   喬璐突然之間變得激動萬分:“你來乾什麼,看笑話麼?你還嫌鬧得不夠大?”   周蓬蒿十分地鬱悶,電話裡一時講不清楚,他速度極快地下樓,發動了自己的小瑪馳,直往城南派出所的方向而去。   紊亂之下,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輛白色的小奔馳在悄悄地跟著他。   外麵電話裡爭吵的聲音有些大,影響到了民警的辦案情緒,民警惱火地一拍桌子,聲音抬高:“成毅,做偽證是要被追究刑事責任的,這一點你搞清楚。。”   成毅一咬牙說:“那天早上,我父親確實在家,我們還一起吃的早飯。”   “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你告訴我這是誰?”   看到警察手中慢幀播放的視頻,成毅明顯愣了一下:“我可以請律師麼?”   “暫時沒有必要。”民警緩聲說:“你明顯是說謊了,是有做假證的嫌疑。但是考慮到涉案人是你的父親,親親相隱在當今社會還是適用的,我們前事不追究,但是接下來,你一定要說實話。”   “這個...”成毅突然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抱著小腹喊疼。   民警一邊捏住他的人中一邊朝著外麵的院子大喊:“成毅犯病了,家屬呢?成毅的家屬在不在?”   周蓬蒿剛好停下了車,喬璐大聲答道:“在,成毅的家屬在。”   “通!”周蓬蒿的汽車鑰匙落在了地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他的眼神盯得喬璐發毛,喬璐不管他氣鼓鼓地進了詢問室。   周蓬蒿的怒火一下子升騰起來了,民警看到周蓬蒿在:“師兄,是你啊,發什麼呆,快來,我記得你懂急救的,快幫忙救救我們的證人。”   周蓬蒿說:“對不起,我是JJ,不是醫生。”   喬璐帶著哭腔說:“周蓬蒿,你真的要見死不救麼?”   周蓬蒿仰天長嘆,簡短地說:“來了。”   成毅並無大礙,他應該是接到傳喚之後,一路快跑過來的,方才又很緊張,特別是謊言被戳破之後,岔了氣,周蓬蒿給他翻身過來,順了順氣,不一會兒,他的呼吸也變得均勻有力了。   “打開窗戶,大家都讓開,讓空氣流通,他一會就能醒轉過來。”   果然,幾秒之後,成毅睜開了眼睛,看到喬璐,他像是看到了光,一把抓住她的纖手,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民警說:“好了,你緩一下,我們接著談,放心,很快結束,你們家屬之間就不要秀恩愛了,回去再慢慢秀。”   周蓬蒿沒好氣地問:“他是家屬,那我算什麼?”   “你不是醫生麼?”   一旁的民警套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他紅著臉連忙打招呼:“對不起師兄,我眼瘸。”   周蓬蒿搖搖頭:“不怪你,有時候我也會這麼覺得。”   在場的民警們聞言麵麵相覷,這種當麵的自嘲,也算開了眼界...確認了周蓬蒿不是針對他們之後,他們開始了各司其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