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潦倒作家胡編亂造 自我救贖尋找答案(1 / 1)

墻角之外 月亦歸來 9848 字 2024-03-16

陳誌河還是沒能敲開小女孩家的門,他聯係了物業,詢問了一下小女孩鄧嬌和她奶奶近期出入小區、購買生活物資的情況。小區物業李大貴,也就是那天向陳誌河反映B棟七八樓電梯有問題的這個保安。李大貴身兼二職,白天當物業,晚上乾保安,多拿了半份工資。他回應說有個身材消瘦的男子經常給小女孩家送些吃的,但是這個人他不認識,因為這個人來小區時經常戴著口罩。李大貴說他有一次想讓那個男子登記一下,男子不理他,他就拉了男子一把,那名男子竟然摔倒在地,準備問他索要賠償,他發現那個男子是個難纏的主,就沒再多說讓他走了。這名男子其實就是吳育飛,也就是報案稱小女孩鄧嬌被侵犯的那個人。   聽完物業的敘述,陳誌河想起了老朋友問天齊,雖然接觸過兩次,但是陳誌河已經把問天齊當作朋友了!他便對一同前來的李國生說:“國生,要不你先回局裡,再聯係下技偵上有沒有新的突破,我想單獨和問天齊聊聊!”   “和他說話?陳隊,他可是我們的嫌疑人之一,這不符合辦案規定,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還是和你一塊兒去吧!”李國生急忙回答。   陳誌河笑了笑,它的笑也沒有了往日的神情,可能因為這個案子進展不順利,心情有些沉重吧!“我今天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他說會兒話,沒事兒的!作家的殺傷力隻在於他們的作品當中,現實生活中的作家往往是一個旁觀者,他們和我們一樣,都在對發生的事情進行判斷,不過我們是依法律來做評判,他們是以自己的喜好進行!”陳誌河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今天我想和他說些其他的,你還是先回去吧!”李國生聽從了陳誌河的安排,獨自一人駕車回到派出所。   敲開房門後,問天齊說:“嘿,你這挺喜歡到我這兒來!”   “怎麼,不歡迎嗎?”陳誌河反問。   問天齊說:“我能告訴你的,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陳誌河坐坐在了沙發,斜靠著,顯然有些疲憊了。他用手捏了捏山根穴,看見一些短小的文章。順手拿起看了下,上麵寫著:   故事一   五友齊聚,任耒(中性)已醉,已眠。孔芳(女)酒過三巡,又舉起酒杯,大夥再乾一杯。哈嗎(男)瞇著眼睛,對著孔芳(女)發散出飄忽不定的深情。嗨到淩晨兩點。單椋(中性)東倒西歪地開出蹦蹦車,生拉硬拽孔芳(女)、哈嗎(男)上車,唯獨拋棄任耒(中性)。   諸晴(女)是店老板,對著蹦蹦車使勁兒揮手,再見、常來!剛一上路,蹦蹦車親上了拖拉機,豆毛(中性)受傷。   故事二   深冬臘月,孔芳(女)、哈嗎(男)、豆毛(中性)三人應邀,齊聚於諸晴(女)的酒店。單椋(中性)駕駛蹦蹦車趕來時,酒席近散,隻得剩送友回家。調轉車頭,三人上車。諸晴揮手致意,一路好走。   孔芳(女)和哈嗎(男)同居,單椋(中性)將二人送到孔芳(家)。豆毛生活潦倒,借宿親友家。深更半夜,單椋(中性)敲門,無人應聲,遂安放豆毛於門口,離去。豆毛凍斃。   看完之後,陳誌河知道問天齊在“故事一”中想表達酒店老板諸晴對於交通事故有無責任,“故事二”中單椋對於豆毛的凍死有無責任!又更加捉摸不透了,便問到:“大作家,這是準備改行普法了嗎?”   “讓你大警察見笑了!我的作品投了很多次,沒有編輯能看得上,寫出來的東西實在不入流,最近網絡直播比較時興,我嘗試著給博主寫段子,看能不能掙點生活費!”問天齊回答。   “遇到什麼難處了嗎?需要幫忙可以找我們警察!”陳誌河放下手中的紙說,“有困難,找警察!借錢還是算了,找我也借不了你幾百塊!”   問天齊突然間笑了,低聲慢慢地說到:“大警察,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一隻小麻雀,看著樹枝上漂亮的鳳凰,羨慕不已。它也想受到萬眾矚目,以為隻要能飛到枝頭、飛的比鳳凰還高,自己就可以像鳳凰一樣美麗動人。於是,小麻雀拚命地練習,摔倒了就再爬起來。她終於飛到了枝頭,可那時鳳凰卻飛走了。那隻麻雀得有多麼的絕望!”問天齊喝了一口水,稍微停頓之後,接著講,“一群流浪的孩子,被一個好心的大媽給收養了。起初孩子們是很快樂的,因為他們終於不用再流浪了,不用受別人的冷言風語,不再被社會無情的擊打。可是沒有過多久,孩子們開始嫌棄收養自己的大媽,嫌棄她曾經是個妓女、做的飯不好吃、給的零花錢幾乎沒有。曾經流浪的孩子們開始尋找通往勝利的道路,他們以為隻要自己努力讀書,就可以改變命運,殊不知單靠讀書,可能隻會增加他們對養母的仇恨、鄙視。”   陳誌河今天有些疲憊,他也聽出來了問天齊心裡的怨恨,現在並不是一個努力就可以取得成功的年代,有些人一出生就是鳳凰,有些人終其一生的努力隻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好人難當,這可能是問天齊想說的吧!   窗戶外麵開始下起了小雨,雨水斜灑在玻璃上,漸漸模糊了外麵的世界。問天齊心中的憤怒更深了,對著這個想了解事情真相的陳誌河開始宣泄。他從煙盒裡拿出兩根黃鶴牌香煙,遞給了陳誌河一根,他已經不再把陳誌河當作一名年輕有為的派出所所長了,吸了一口煙後說:“如今的社會,對富人的仇視遠遠大於對窮人的憐憫,隻顧努力地向好生活,卻不願接受現有的幸福。從做一隻小蝌蚪開始,許多人的命運都已經被注定了。小蝌蚪拚命地遊向卵細胞,以第一名的成績獲得了被孕育的資格。可大多數人,隻不過是走一個生命的流程罷了。生老病死,誰又能擺脫得了將來某一天的死亡呢?生活中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強者,是父母眼中的驕傲。社會規則不全是教科書中描述的樣子,但是方向會是一致的。有的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假如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大可以安靜地選擇一個人消失,而不要連累周圍無辜的人,給社會添加傷痛。”   陳誌河開始聽不懂問天齊說的話了,作家對社會的認識往往帶有激烈的批判,抨擊腐朽的製度以達到自我升華的目的。對於“連累周圍無辜的人,給社會添加傷痛”這句陳誌河是完全聽不懂。誰連累了,誰傷痛了?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我越來越聽不懂你說的話了!今天是想作為一個朋友和你聊聊天,你所說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個人是誰?我猜測是指薛強吧!”陳誌河若有疑問地說。   陳誌河不愧是警界精英,稍作分析就把問天齊的話揣摩的八九不離十了。這也透露出薛強的死在問天齊看來是一種拖累,在這個案件中出現的人有問天齊、樊岑花、吳育飛、鄧嬌,再就是李大貴了!難道薛強是想以死揭發出一個巨大陰謀?   “問作家,可否把你寫的《從高爾旦》這本小說借給我讀幾天!上次找你談話時,你說的這個‘虐童案’非常精彩,我現在聯係到這個案件與這本小說可能有關。雖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測,但是我敢肯定,憑借我多年的辦案經驗猜測你知道薛強死亡的真正原因!他既然和七樓的小女孩鄧嬌認識,肯定二者有聯係!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故事嗎?”陳誌河掐滅了手中的煙,接著說“愛因斯坦曾經說過:“天才是1%的靈感加99%的汗水,但那1%的靈感最重要,甚至比99%的汗水更重要。王安石筆下的仲永,也‘泯然眾人矣’。所以飛走了的鳳凰,可能就是一隻麻雀!”   “不!不!”問天齊聽到他故事裡的鳳凰是一隻麻雀,顯得格外的激動,極力反對陳誌河的觀點,“我的那本小說自從薛強死亡後,我就把它扔進了垃圾桶!起初是想燒掉的,我又怕生火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也知道,作家的膽量都是很小的,隻能憑借想象變得勇敢些,我可不想發生其他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不肯給我,證明你那天說的《從高爾旦》小說中許多情節肯定是真實的,我想我可以現在回去了,我會直接去派出所,調取那天的談話筆錄,再次拜讀一下你的精彩小說”陳誌河說到。   問天齊說:“哦,那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再討論什麼了!至於你哪天發現我是兇手的話,大可以直接來抓我!記住,必須是你親手來抓,因為你太聰明了!我喜歡和比自己聰明的人打交道!”   陳誌河走後,問天齊抱著頭哭了一會兒,又拿起了望遠鏡觀察樓底下那個長椅子,就是樊岑花和薛強一起待過的長椅子。這時候陳誌河突然出現在鏡頭裡,陳誌河卸下眼鏡,四指並攏彎曲著和拇指做成圓筒狀,放在眼睛上觀察著躲在陽臺向下窺視的問天齊,著實把問天齊嚇了一大跳,向後退時險些摔倒。約摸過了五分鐘,問天齊再次觀察樓底下,此刻陳誌河已經走了。   2月28號,薛強因為一件憂心的事情,給予找人尋求解決,便想到大作家問天齊,薛強總認為作家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薛強並沒有搭乘電梯,因為那段時間電梯經常在七八樓出現故障,他是走的樓梯到達了16樓,恰巧問天齊不在家,又順著樓梯往下走,在14樓時碰見了爬樓梯上來的問天齊。   陳誌河其實是想說這件在他心裡埋藏已久的問題,沒好意思直接說出口,就以寫愛情故事為幌子和問天齊搭話。他神情恍惚地說:“問作家,我剛準備去你房間,想和你再聊下愛情小說的寫作事情。”   問天齊的前妻張莉今天打來電話,想要問天齊現在居住的房間,因為她和兒子即將沒地方住了。離婚的時候,張莉什麼都沒有要,隻是帶走了他們的兒子。他們是經人介紹認識的,結婚時問天齊在工廠上班,日子過得挺幸福。問天齊醉心於創作,下班後熬夜寫文章,但是都沒有投出去。剛開始張莉挺支持的,也夢想著問天齊能夠成為路遙、陳忠實一樣的大作家,時間久了,依然沒有寫出好的作品。問天齊提出辭掉廠裡的工作專門在家寫作,這樣一定能夠寫出驚世駭俗的文章。張莉並沒有反對,那時候已經開始對問天齊感到失望了。她長得並不怎麼好看,身高有個一米六的樣子,身材微胖,在一家酒店當服務員。張莉懷孕前認識了經常來酒店吃飯的王三奎。王三奎肚子上吊著橫肉,能說會道,肯為女人花錢,就和張莉勾搭在一起了。孩子生下後不到一年,張莉換了份工作,在王三奎的公司當起了後勤主管。問天齊知道張莉和王三奎的事情後,便提出了離婚,由於說不清孩子是誰的,張莉也想著王三奎能夠給孩子更多的經濟保障,便隻要了孩子就離開了。誰曾想到王三奎並沒有和張莉登記結婚,就在兩個人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不到半年時間,王三奎因為高血壓突發病逝。張莉想著自己不是王三奎的合法夫妻,不能獲得繼承權倒也罷了,自己和兒子總該獲得些他爹的遺產吧!誰曾想王三奎的兩個哥哥王大奎、王二奎都是人麵獸心的家夥,說那個孩子是張莉和他前夫問天齊的,一分一厘都沒有給張莉。張莉想做親子鑒定,王家人不同意,也沒辦法,隻好收拾行李帶著兒子離開了。   “那到我房間吧,我可以及時記錄一些你的經歷!”問天齊說。   兩人一同走向了13樓,薛強說:“問作家,你如何看待現在的離婚?”   問天齊沉思了一會兒說:“怎麼想起這個問題?不是說你的愛情故事麼?”   薛強說:“如果沒有那些孽緣,我現在可能過得也好些!我在XJ那邊有一個老婆的,當初結婚時她嘴上說的好的很,她媽、她一家人都說的很好!嘿,沒到半年,就原形畢露了!”   兩人已經走到了問天齊的家門口,便進了房間,“你先坐,我給咱炒個韭菜雞蛋!哦!房間裡沒韭菜,就炒個雞蛋,切個豬頭肉!這豬頭肉是一個編輯昨天送給我的,說是充當稿費!哎,別提了,現在作家太難當了,都快餓死了!編輯自己買的肉,見我又找他去要稿費,就把這個給了搪塞我!我們喝兩杯吧,上次吃你的狗肉火鍋,這次就當還人情了!”說著問天齊走向了廚房。   薛強這次仔細觀察問天齊的房間,他並沒有走動,隻是坐在沙發上四處環望。地上散亂著打印紙,有些還有一些字跡。墻上掛著一首詩:   踱   處處不停留,念念難相思。   舉國無同行,晝夜未遠離。   偏偏隔千裡,曲曲返一程。   任爾成百侯,無奈解家情。   接著他在茶幾上看見零落的紙片上寫著一段話:   婚姻裡最不幸的事情,是把改變生活的希望寄托於一場婚姻。女人一生在尋找幸福,男人則拚命掙錢。這個社會之所以晚婚,不在於接受的教育水平提高了,不在於物質世界豐富了,而在於人們都開始不滿足於現狀、自命不凡。   假定男人再也不努力了,即使女人再怎麼尋找,也成了虛幻。或者將孕育生命,不單獨看作是對男人生命的延續,正視其生物起源。女人的心變得堅強起來,那是多麼可怕的啊,她可以將男人無情地拋棄、殺死。但是,你還是會發現越來越多地女人一味地讓自己變得堅強,而這種堅強又不是徹底的,是寄托人男人身上的堅強,或者是一種絕望。   如果有一天,男人、女人分別不甘情願地登上晚婚的船,在太平洋裡航行,自以為是地在驚濤駭浪裡所向披靡。我想,最早跳進海裡自殺的人才是幸福的。一群人的狂歡,是掩蓋不了一個人內心孤寂的。而那時的孤獨,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人的貪念、欲望,一旦被勾起,就將像無情的大火吞噬森林一樣,它將焚燒整個身體,欲罷不能,直至灰飛煙滅……   “炒雞蛋好了!我這兒有一瓶純正高粱酒,度數不高,小酌幾杯!吃完狗肉回來的那天晚上,我一口氣寫了兩萬字的文章,投出去沒兩天就被雜誌社錄用!今天再喝幾杯,我感覺男人還是需要喝酒,像我平日裡在人麵前說話含含糊糊的人,一喝酒也開始話多了,但是我覺得這是好事情,因為我是作家,沒有語言就失去了生命力!”問天齊端著剛出鍋的雞蛋和一盤豬頭肉從廚房出來笑嘻嘻地說,“酒呢,就這一瓶,我知道你能喝,酒不醉人人自醉,別喝醉就行!我可不想再攙著你回去!”   “問作家,恕我直言!像你這麼有學問的人,怎麼沒有妻兒陪伴在左右?我是因為遇人不淑,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在XJ那時候我對人可是怎麼善良怎麼來的!唉,世道變了,好人難當的很吶!”薛強接過問天齊遞的筷子接著說,“女人,我這輩子不想再碰女人了!”   問天齊倒了兩杯酒,抿了一口。由於今天前妻張莉打電話想要房子住,也說了王三奎的死,以及王家人如何辱罵和糟踐她,心情是十分的低落。他有一個習慣性的向右下扭頭動作,嘆了一口氣,索性一口直接喝掉了一杯苦酒。   薛強一看問天齊的喝酒樣子,連忙說到:“嘿!嘿!嘿!你別自己偷著喝酒啊,怎麼著也得跟你的崇拜者碰一個吧!你可是我最為敬仰的人,大作家!我還沒給你說那個前妻呢!唉,我怎麼能稱呼她為前妻呢,我不承認,雖然法律上曾經的確具有夫妻的名義,但是我是不會在道德的高度上承認的,堅決予以否認!有的人你看著他像個人,可是就沒乾人事兒,說是社會前進了,依我看也倒退了不少呢!就比如說人心這一點,你都不敢去想,一想全是蠅營狗茍之人。”   窗外的風逐漸變得寒冷,房間裡並沒有升騰起溫暖的霧氣,這次吃的不是狗肉火鍋,隻有一盤雞蛋,外加一碟豬頭肉。房間裡淡黃色的燈光均勻地灑落在每一個物體上,薛強的臉也開始變得蒼黃,酒的灼熱讓臉色又變紅變黑。這間房屋很簡單,屬於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戶型,麵積小的可憐,要是問天齊的前妻張莉帶著孩子回來,估計問天齊就得睡沙發了!多少個漫長的夜晚,問天齊都是在沙發上睡過的,他怕床太寬了,自己一個人住著更加難以忍受感情撕裂帶來的疼痛,蜷縮在沙發上會更加有安全感。   “你怎麼不問給你寫的愛情小說怎麼樣了?是不是又想其他女人了!”問天齊輕蔑地對薛強說。   “問作家,我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在我心底了埋藏了很久!愛情小說的事情我很久都沒有想了!我隻對你一個人說這件事情,我實在沒有什麼辦法去幫助那個小女孩!因為樊岑花這個女人,真的是骯臟透頂!一提到她的名字,我的頭就開始發麻!”   問天齊說:“嘿!我想不出什麼事情,能比愛情更讓你著急!小女孩、樊岑花又是怎麼回事兒”。   問天齊的好奇源於這些素材可以作為他寫作的一部分,他預感到薛強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甚至是嚴重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的周圍,如果能夠將這一故事重新塑造,將會是一部宏偉的作品。   “樊岑花是乾那個的,她不是一個良家婦女。可惡的是她帶著我們七樓的那個小女孩,很多次,我碰到過!實在是喪盡天良!”薛強氣憤地快要站起來,接著說,“小女孩的奶奶是個聾啞人,和小女孩相依為命!靠著社區救濟生活,樊岑花就住在八樓,經常有陌生男子到七八樓來!有一次,一個人報警了,結果警察來了後,那個小女孩竟然幫著樊岑花說話,樊岑花把小女孩賣掉了,小女孩還給她數錢!我找過樊岑花,說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的周圍,她竟然以為我是有需求,還坦言可以給我優惠!”   問天齊饒有興趣地讓薛強接著說,一聽這麼個驚奇的故事,他短暫拋棄了感情上的煩惱。夾了一片肉放進嘴裡,眼睛一直看著薛強,等待著接下來的故事。   薛強籲了一口氣,吃完一口雞蛋,又喝了一杯酒,苦笑地說:“我認為世界上最可憐、可悲的人是那些嫖客和失足女,也許應該還加上強奸犯,如果不是和自己心愛的人在做愛,那將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完全不喜歡和不厭惡對方,才能放鬆身心,享受人間的至樂。我怎麼可能掉進樊岑花那個壞女人的陷阱裡呢!我很想拯救那個小女孩,有一次我試著單獨找那個小孩鄧嬌,想保護她!你肯定想知道為什麼我對於這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我又不是警察,憑什麼管這麼多閑事情!問作家,你是不知道,這個小女孩鄧嬌太像我的女兒了,我女兒如果還在身邊,也是她這麼大歲數。那個歹毒的女人,她很狠心,我當時在XJ下鄉工作的時候,每個月就掙四千多元錢,我把工資的一半給她,就想著她和女兒在縣城能夠好好過日子,可誰曾想到,她嫌棄我長久不能回家,說不要我那每月兩千元的扶貧金,說我和她是喪偶式婚姻。最可惡的事情是她電話竟然打在我媽跟前,要我抓緊時間從鄉裡回到縣城,和她辦理離婚。那段時間我媽在老家照顧我生病的外婆,她竟然在電話裡對我媽說粗話。這些事情我之前都不知道,直到我媽生病去世的時候,她看著孤苦伶仃的我,怕我埋怨她沒有給我娶個好媳婦,怕我恨她,就把這些事情都跟我說了。”   正說著,薛強的眼淚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薛強的前妻任阿婷祖籍河南湯陰,她爺爺輩跑到XJ阿克蘇謀生落戶。任阿婷是在喀什玉石縣保險公司時認識的薛強,也不是在意薛強端著鐵飯碗的工作,隻是覺得他人比較老實。任阿婷並沒有一個美好的童年,父親是入贅到任家的女婿。她父母沒有間隔地一口氣要了她們姊妹兩個,又馬不停蹄地終於要了個兒子。任阿婷的母親因為生育過度勞累而落下了病根,早早地沒有力氣乾粗重的農活。任阿婷經在縣上財政局工作的姨夫介紹謀得了保險公司的臨時工作,入職時公司承諾乾滿五年即可入編,也讓任阿婷有了盼頭。玉石縣比較偏僻,沿途要經過漫長的山路才能夠到達,有一段路尤為險峻,冬天有“風吹雪”的威脅,有錢人家的孩子是絕不會跑到玉石縣來工作的。風吹雪,顧名思義就是由於風力而使積雪繼續流動。這種天氣的可怕之處在於會讓路麵被雪完全覆蓋,車輛前行受阻,也可能產生數米高的雪層。夏天時刻,玉石縣的路麵上多發泥石流,時有車輛被沖入河流之中。在玉石縣生活的確需要巨大的勇氣和膽量,那種把生命寄托於好運的信仰。   “要再喝一杯嗎?我們碰一個吧!吃狗肉那天我是扶了你一路,今天我可以不扶你,喝倒了就睡在這裡吧!”問天齊端起酒杯說,“我除了寫些很少有人看的文字,再也沒什麼興趣愛好,就連朋友也不願意去交往!因為我不認為周圍人比我傻,各個都是人精,精打細算著利益。我很厭煩這種生活,所以乾脆就不怎麼社交。”   “問老哥,我還是想救那個小孩,我不能眼看著她繼續在地獄裡生活。樊岑花是個惡魔,我猜測她可能不止控製著那個小女孩一個人,可能還有很多像鄧嬌一樣的女孩被她拉入骯臟的交易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我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你知道嗎?上次有一個人向警察報案,說小女孩鄧嬌被人脅迫做那些事情,結果那件事情不了了之。我猜測肯定是樊岑花那個惡女人收買了警察!”薛強說到。   問天齊憑借作家天生的超強想象能力,已經猜到薛強現在把鄧嬌想象成他的女兒,拯救鄧嬌開始成了薛強活著的人生意義。問天齊拋出了一個問題:“如果你將一封空白信封寄出去,發件地址和收件地址寫成一致,你覺得那封信還會被寄回來嗎?”   “什麼?為什麼問我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我現在和你說的是正事兒,你怎麼能說這個呢?”薛強十分疑惑地問。   問天齊並沒有直接回應薛強的疑問,隻是夾了一口肉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著。他點燃了一根黃鶴牌香煙,遞給了薛強。薛強接過了之後,吸了一口竟然被嗆到了。   問天齊問到:“你不會吸煙嗎?啊!那你在XJ工作時怎麼應酬!當官的哪有不喝酒抽煙的,再說了,他們吃的喝的都不用掏腰包!”   薛強說:“我抽不了煙,一抽就像喝了杯白酒,頭暈!關鍵是還容易拉肚子,急著跑廁所呢!唉!一提起之前的工作,我可是真心在乾工作呢,沒有群眾拿一分一厘!你說的也對,不吃不拿誰當官啊!”   薛強的聲音漸漸變得小了,他吃飽喝多後困了。這一晚,就在問天齊的沙發上睡過了。第二天清晨,他就回了自己的住處。對於昨晚的聊天,他隱約記得問天齊說過把一封空白信自己郵寄給自己時便知道如何讓小女孩鄧嬌脫離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