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深大聲叫喊著:“你怎麼在我家裡!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睜眼就看見傅遇安坐在自己家的椅子上,這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傅遇安是昨晚來的,本來想敲門但發現門沒鎖就直接進來了。 抵住門的啤酒瓶倒在地上發出叮叮當的聲響,陳知深並沒有醒,可能是喝了啤酒所以睡得有點沉。 傅遇安拉出桌底下的椅子坐在上麵打量著這間屋子。 屋子不大,冰箱上還放著一個圓形小魚缸,裡麵沒有魚,興許是死後被丟掉了。 衣櫃大概一米高點吧,傅遇安隻知道這衣櫃剛好到自己的腹部。 衣櫃上有幾本已經翻卷了邊的書,一本日記本歪歪斜斜地放在書上。 床也不大,一個人睡能翻身,兩個人睡就得擠擠。 “我問你話呢,你昨天騙我今天又不打招呼進我家,你到底是要乾什麼?!”陳知深有點惱了。 “你爺爺讓我看好你。” 陳知深翻了個白眼沒理他,下床從冰箱裡拿出一碗粥喝了幾口:“我要去找個師傅把鎖修好,你現在不出去的話我就要把你默認為小偷了。” 話剛說出口傅遇安的褲兜裡就傳來手機鈴聲,手機是大梁給的,說是為了方便聯係。 傅遇安還沒用過手機,聽到手機響了就想站起來關掉它。 陳知深湊過去拿過手機說:“按一下右邊綠色的按鈕就能接到電話了。” “傅遇安你現在趕來萬裡香,有新的任務。”電話那一頭傳來大梁的聲音。 陳知深一聽傅遇安要走,急忙把他往門口推“快去吧快去吧,別賴在我家裡了。” 剛把人推到門外,電話裡又說:“你倆在一塊兒啊?那就一起過來吧,省得我在打電話通知陳知深了。” “行,你們真夠狠的。”陳知深說。 二人到達萬裡香時看到李長春正在三樓窗口抽煙。 收銀員小李子見到陳知深來了悄悄把頭埋在櫃臺下麵躲了起來。 “你藏在這裡乾什麼啊,我可不是那種記仇的人,別把我想得那麼壞。”陳知深走過櫃臺時說道。 小李子聽了後抬起頭朝陳知深望去:“我踩你尾巴還想偷襲你,真的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可,能。”啪地一聲,陳知深的巴掌乾脆利落地落在小李子頭上。 小李子抱著腦袋直叫喚:“好痛好痛好痛,你騙人,你耍詐,我我我我,我要找頭兒告你狀扣你工資!” 陳知深做了個鬼臉上了二樓。 大梁已經坐在二樓大廳等了有一會兒了,見二人慢吞吞地從樓梯口過來,站起來揪了下陳知深耳朵:“是不是放了一天假你就飄了?走路能不能利索點?” 陳知深用手搓了搓被揪紅的耳朵看了眼傅遇安說:“你隻揪我怎麼就不揪這個冰塊臉,你就覺得我比他好欺負是吧。” 大梁奸笑:“你還真就猜對了。” “喲,今兒個還挺熱鬧的,以前出任務不都讓我一個人去嗎,現在還給我找了倆小保鏢是嗎?” 樓梯口又走來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衣擺紮進筆挺的西裝褲裡,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手腕上的手表時不時閃著亮光,活脫脫一個富家公子的模樣。 陳知深問:“這又是誰?” “袁科。”傅遇安似乎認識這個男人。 “我袁家家大業大,還沒有幾個人不認識我袁家獨生子袁科的。”袁科挑起一邊眉毛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陳知深驚呼道:“大戶人家的獨生子?那豈不是很有錢?” “那自然是……” “行了別說了,這次不是讓你們來聊家常的。”大梁打斷了袁科。 “這次要去老林鎮,兩小時前一對來自那裡的獸人夫婦打來電話求助,說是剛滿一歲的小孩失蹤了。” 大梁指了指傅遇安和陳知深說:“你們都還沒有正式出過任務,這次我讓袁科帶你們去執行這項任務,給你們兩周時間,務必找出失蹤的小孩。” 袁科一胳膊摟住陳知深說:“得嘞!走吧小屁孩兒們,跟著你袁哥就沒有完成不了的任務!” “你乾嘛啊!你們大戶人家的獨生子都這麼自來熟的嗎!”陳知深吼道。 傅遇安默默地跟在後邊。 陳知深問:“我們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就這麼空手去嗎?” 袁科走向一輛黑色越野車拉開駕駛座車門說:“我早就準備好了,都在後備箱呢,東西管夠,你倆坐後邊。” “真氣派啊,長這麼大第一次坐這種車。”陳知深坐上車笑嗬嗬地說。 “傅遇安,你怎麼進了萬裡香了,你不是一直在幫賀老頭家做事嗎?“袁科打著方向盤問。 “沒錄檔案。” “哈哈哈哈,我就說吧,別跟著賀家人一起,你要是來我們袁家肯定不會被萬裡香收攏了去。” “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賀家什麼收攏?”陳知深聽得雲裡霧裡的。 袁科說:“小孩子別亂打聽。” 陳知深看著傅遇安心想:這家夥肯定不簡單,不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傅遇安看向陳知深,二人四目相對。 透過一些碎發看著傅遇安的眼睛,他目光像刀刃一般鋒利,看得陳知深脊背有點發涼。 “乾嘛這麼看著我,我又不欠你錢。”陳知深率先挪開視線。 傅遇安也轉移了目光看向車窗。 袁科看了眼後視鏡:“傅遇安我知道,是頭白虎,這個黃毛……是隻貓?” “乾嘛,看不起貓啊。”陳知深瞥了眼袁科。 袁科哈哈哈地笑起來:“哈哈哈哈沒有沒有。” “那你呢,黑色的毛發,是黑狗啊還是什麼。”陳知深說。 “我是匹黑狼。” “我是橘貓頭發是黃色,你是黑狼頭發是黑色,這個都很正常,但傅遇安是白虎,李元元李長春是赤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的頭發為什麼也是黑的?” 袁科答道:“不要用頭發顏色斷定獸人種族,為了能更好地融入人類世界,獸人隻要不顯現原形露出耳朵,頭發都與人類無異,你還不能熟練地控製獸耳吧?難怪你的頭發是黃的。” 陳知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袁科又哈哈哈地笑起來:“看你樣子也就二十左右的小青年,來萬裡香執行任務你就一點都不怕啊?” “誰讓它是個獸人管理機構呢,我也沒錄入檔案,那個李長春就讓我留下來幫他們做事。”陳知深說。 “沒錄入檔案重新去錄就行了,把傅遇安留下我能理解,不過李長春用這個借口把你留下來有什麼用。”袁科說。 陳知深悄悄看了看傅遇安:看著也就比自己高一點點,頂多一米八三,整天穿著個黑衛衣黑牛仔褲,劉海都遮到眼睛上邊了也不知道剪剪,走路也低著個頭仿佛這世界上隻有他一人。 “傅遇安看著不也是二十幾歲的樣子,怎麼我留下來你不理解,他留下來你就理解了?” 陳知深有點不服氣,明明都是同齡人為什麼偏偏是自己要被瞧不起。 袁科嗤笑一聲:“你是外行人,不要試著打聽傅遇安的事,你隻需要知道,任何任務,有他在就絕對不會失敗。” 陳知深轉過身背對著傅遇安:“切,我還不稀罕知道他的事呢。” 傅遇安把手抱在胸前閉上了眼睛。 陳知深不知什麼時候也靠在座椅上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車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