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饑蟲直接擋住了路,能不能一把火燒了它們?”陳知深問。 袁科掏出打火機塞給陳知深:“燒,你燒,你看看是它們先被燒死還是我們先被熏死。” 陳知深翻了個白眼把打火機又塞回袁科手裡:“都這時候了還開什麼玩笑。” “用鹿肉乾。”傅遇安說道。 “現在哪來的鹿……” 沒等陳知深說完,袁科便從背包裡拿出一袋鹿肉乾:“當當當當~我有!” 陳知深豎起大拇指:“真可靠,不過你隨身帶著這玩意兒乾嘛?” “我是匹狼啊,吃鹿肉不是很正常嗎?” 剛打開包裝袋,饑蟲群便開始迅速爬向鹿肉乾。 “快扔到一邊去!”陳知深急得大喊。 袁科拿出一根肉乾奮力向後扔出數米。 三人緊貼墻麵避開饑蟲群。 “快走!”傅遇安頭也不回就向前跑。 陳知深邊跑邊說:“你別把鹿肉乾拿著了,不然饑蟲聞到味道又會來追我們的。” “不行,萬一前麵還有饑蟲呢?”袁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停停停,休息一下,快…快累死了……”陳知深大口喘著粗氣說。 袁科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支撐著身子:“我還真是…沒…沒受過這種累…” 傅遇安也停住腳步說:“我去探路。”說完又繼續往前走去。 “等等,”陳知深直起身:“我們和你一起,大家盡量不要落單。” “你是不相信他所以才跟著一塊兒走吧?怎麼,你還怕他自個兒跑了?”袁科起身壓低聲音湊在陳知深耳邊輕聲說。 陳知深用手拋開袁科湊近的臉:“我不僅不信他,我還不信你。“他加快步伐追上傅遇安。 袁科聳聳肩癟癟嘴:“合著我倆被當成反派了唄。” “這才剛坐下來又要繼續走,小爺我完成這項任務一定要回去好好補補。”袁科自言自語道。 “你怎麼沒錄入檔案啊,你生下來時你爸媽沒帶你去嗎?”袁科追上陳知深問。 “不知道。” “那你的親人知不知道你在萬裡香工作?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拉個橫幅慶祝。” “親人都死了。” “啊…對,對不住啊,我不知道,那你一個人住嗎,一個人多孤單啊,要不要搬來我家?” “你話怎麼那麼多呢?”陳知深瞪了一眼袁科,小跑幾步到傅遇安身邊。 袁科立在原地豎起食指在空中點了幾下:“這這這,我靠,好,行。” “怎麼又是一尊雕像?這裡的人這麼喜歡你啊?”陳知深說。 傅遇安看見雕像肩膀上被自己擦凈的地方說:“我們又回到了原點。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裡一定有某些機關。”袁科勾起嘴角笑道。 “得了吧你。”陳知深覺得他說的話並不可靠。 “雕像的眼睛並沒有目視前方而是看向右下角地板,找一下和雕像視線對應的地板按一下就行了。”袁科信誓旦旦地蹲在地上一頓亂摸,幾乎是把周圍一圈的地板都摸了一遍。 陳知深居高臨下地看著袁科說:“別摸了,你這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個名堂。” “血,”傅遇安突然想到了什麼:“關門閉戶把血獻。” “對!那首童謠,關門閉戶把血獻,還有後麵那句,是什麼來著?”陳知深歪頭看向袁科。 見袁科也摳摳腦袋一臉懵,便又翻了個白眼看向傅遇安。 “不求富貴求平安。” 陳知深激動地分析道:“對,不求富貴求平安,之所以這裡的人要給傅遇安塑個雕像,是因為他們把傅遇安當成神一樣,把血獻給他是為了求平安,不過獻血,為什麼要關門閉戶呢……” “不對,”陳知深又否定了剛才分析的過程: “童謠上兩句是‘正月十五月兒圓,照得餓狼嘴兒饞’,這首童謠裡並沒有提到虎,傅遇安是白虎,跟狼有什麼關係,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這些人是把血獻給了狼,以為害怕所以獻血時都關緊了門窗,祈求狼群不要再傷害他們。” “別管他傷害不傷害了,先找著機關再說吧,”袁科又繼續蹲在地上摸地板:“這塊石板比其它石板顏色深,但我怎麼按它都沒動靜。” “用血。”傅遇安說著就拿出刺刀在手掌上劃上一道,把鮮血滴在那塊深色石板上。 待整塊石板都被鮮血覆蓋時,整個地下通道的油燈都熄滅了,隻留下一盞燈忽明忽暗地閃著。 陳知深身高一米八,踮起腳尖也拿不到,袁科和陳知深站在一起也看不出誰矮誰高,他自然也取不下來。 傅遇安墊墊腳倒是輕而易舉就拿下來了,這讓袁科有點丟了麵子:“別長太高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心天塌下來。” 敲碎燈罩,裡麵是一張字條,傅遇安小心翼翼地將它攤開,上麵的字清晰可辨: 正愁群狼無計驅,幸遇虎神解民難。 神恐真容惹人嫌,遮麵避過眾人眼。 “虎神?還真是把傅遇安當神了啊。”袁科說道。 “這下就說得通了,這字條上寫的就是那童謠的另一部分,拚湊起來就是一段完整的故事。正月十五晚上,一群餓狼對這裡的人們虎視眈眈,正愁不知怎麼對付狼群時恰巧被虎神,也就是傅遇安撞見,傅遇安擊退狼群讓這裡的人將他視為神。‘神恐真容惹人嫌,遮麵避過眾人眼’,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要關門閉戶把血獻了。”陳知深滔滔不絕分析了一大堆。 “還有呢,所以為什麼要關門閉戶啊?”袁科滿臉疑惑地問。 “你沒讀過書嗎這麼笨,字麵意思啊,虎神怕自己的真容被眾人嫌棄,就遮住了自己的麵容,而這些人知道虎神不願有人看到自己的臉,所以每次獻血都會關上門。” 陳知深這麼多年調查爺爺被列入在逃名單的原因,麵對解謎時思路清晰從不會卡殼,可即使這樣,他排除了許多可能也未曾找到一個能真正說服自己的原因。 “那既然都‘遮麵避過眾人眼’了,他們也不知道虎神長什麼樣,這雕像又是怎麼雕刻出來的呢,總不可能憑空想象吧。” 袁科問出的問題似乎讓空氣凝固了一般,陳知深也被這個問題絆住了腳,沉默片刻後說:“繼續探尋下去便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