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書本,把它小心地安插回原處。 烏姆挪動腳步,褐色的封皮連成一片的樣子,讓他產生了輕微的幻視。這些高低不齊的書本,像有生命一般波動著。 層層疊疊的高聳書架,把這個房間分成了一間間小格子。腳下的地板由一個個方形的石板組成。 綠色的熒光懸浮在空中,它們連接而成的細線引導著烏姆穿過書架,向書室的中心走去。 走過最後一架書架後,一片圓形的空地展現在了烏姆的眼前。空闊的地麵,被帶有復雜花紋的地毯鋪滿,其上一張桌子立於中央。桌上一個泛著白光的球體照亮了桌麵。一本攤開的書,幾疊羊皮紙和一隻插在罐中的羽毛筆。 烏姆走到桌前。 一塊黑色的石板壓住了羊皮卷。 『它們剛剛被使用過』 罐中仍然裝著尚未乾涸的黑色墨汁。 烏姆脫下手套,用指尖按上黑色的字跡,他抬起手,指尖上留下的痕跡。 『是騎士剛剛寫下的嗎』 拿起羊皮紙。 “你總會知道之後的事情 你拿起這張紙的時候就證明了抉擇的時刻已經到了來,也許是在我死後,也許是我當麵交給你 你是一個神奇的孩子,為黎明之城所創造,卻也受到黃昏之神的注視,二位母親都希望你能自由的活下去,希望你不要成為別人的工具,哪怕黃昏之神站在你的麵前” 又是些難以理解的話,現在的我隻是想帶著拉貢斯走出去。如果抉擇代表是自由所需的代價,那麼我會帶著刀,砸爛那扇擋在我麵前的門。 這一切都太快,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堡壘。莫名其妙的遇上了那位騎士,找到了將死的母親,那些從未有過的感情像被人強行注入腦中一樣。 我麵對自己的媽媽的死亡,隻有在看見那些片段時會感到無法自製的悲傷,但在那之後我想起她時又像一個陌生人。 畢竟已經失去的記憶無法被找回,現在的烏姆這位母親更多的感觸。如果記憶沒有被吞下,兒時母親的溫暖仍然留在心中,那麼情況會大不相同吧。 『是我太冷漠了嗎』 烏姆烏把羊皮紙收進了衣服中。 他看向一旁堆放著的紙張,這些紙上的字跡已經開始褪色,最下麵的幾張隻有幾個勉強可以辨認的字。 在這個一切物體都想殺死外來者的深淵中,除了烏姆,拉貢斯斯與那位騎士之外,應該再無他人可以進入古堡之中,留下這些文字。 其中兩位神祇的名諱已經暗示了書寫者的身份。看來,自己有些著急地提前拿到了騎士為自己寫的的書信。 烏木收好這些陳舊的稿件,離開了圖書室的中央。其中的內容可以回去後慢慢看。自己的好奇心和埃爾比達的指引好像讓自己困在了這個古老的迷宮中。 他貼著墻壁走,因為這樣總能找到一處出口。 墻壁並非由石塊簡單的堆成。它們由規則不一的材料拚接而成,墻上的縫隙像樹枝的枝蔓一樣,向四周散開,蔓延出去,枝條的末端是一個個陷進墻中的坑洞。 烏姆欣賞著這些圖案時,原先進入時的門出現在了麵前。他向裡麵望去,暗紅的熔爐內微火燃燒著,一把把精致的長劍懸掛在墻上,它們銀白色的健身上被視以雲狀的花紋,劍柄上雕刻著螺旋的紋路。 『沒有別的出口麼』 烏姆跳過這扇敞開的大門,沿著墻壁繼續走下去,不久後相同的門出現在了眼前,裡麵的物品與先前一致。 『隻有這裡了』 他硬著頭皮走進去,爐子的溫度讓烏姆的身體放鬆下來。 拿起墻上的一頂劍,仔細端詳劍的重量浸潤了烏姆的雙手,他的身體不自覺的下沉,手向斜下方伸去。 這熟悉的感覺,與他進入古堡前,手持彎刀時的無二。手中的彎刀被替換成了長劍,他更加自如地揮舞,好像他生來為此。 烏姆把長劍掛回墻上。 雖然熟悉,但劍的設計過於華貴,劍柄的花紋也讓使用者會感到不適。 他拿出彎刀看了看,樸素的刀柄,漆黑的刀身和完美的弧度。它看起來像是一個無用的古董,但戰鬥時的可靠性卻是很高的。 『鑄劍的工匠真是愚鈍,為了美觀放棄了實用』 男孩感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自製的短劍破破爛爛的也撐不了太久。 『工匠先生,要冒昧的取用您的藏品了』 走到鐵砧旁的支架邊,撿起被當作聖物般供奉在上的短刃,插入刀鞘之後,隨手把破舊的短劍扔進爐中。 短線在接觸到火焰的那一剎那被瞬間氣化。微弱的火焰似乎也壯大了一圈。 烏姆把點湊近觀看。 但這火焰沒有更進一步的變化。 算了,在這片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發生什麼也不奇怪。 他的視線被另一個支架上的工藝品所吸。 一麵有金屬羽毛疊成的盾牌,依靠在支架一邊。羽毛狀的金屬片從左側的一塊鐵疙瘩處發散而出。 烏姆烏把它佩戴上,盾牌的邊緣鋒利如刃,但麵對身體的那一側刺出的羽毛尾部卻被打磨圓滑。片狀的金屬拱起,為小臂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正在他思考如何使用這塊奇特的盾牌時,危險的預兆,在他心中生出。 “嗡” 金屬撞擊時裝的聲音與劍刃破開空氣的響動同時發出。 烏姆回身格擋,片狀的羽毛卡住了巨大的劍刃,沉重的斬擊讓他跪倒在地。 透過盾牌向上看去,黑色的龍頭正朝向烏姆。麵前的人熟悉又陌生,沒有初見時的壓迫感,也沒有死亡的恐懼。 烏木感覺到他的攻擊不帶任何技巧。 那個猙獰的龍頭中,並沒有黑色的霧氣。 不容他多加思考,麵前的騎士抽出巨劍,左手握拳向烏姆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