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敵人把劍下壓,劍刃與盾上的羽毛狀紋路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烏姆傾斜一下,讓劍順著盾牌的紋路滑向一側。 沒有了巨劍的壓製後,他抽出彎刀貼著劍身向前劃去。 雙方的武器相互碰撞,黑甲劍士用劍柄擋下彎刀,伸手抓去。烏姆及時下身閃躲,用盾牌的前刃撞向敵人膝蓋鎧甲處的縫隙。 “哢” 他雙腿一蹬,抓住劍士的腿甲旋轉半周,回身踹向膝蓋的後側。 黑甲劍士,身體失去平衡,跪倒了下去,手上的巨劍插入地磚之中。 地麵出現裂痕。 『嗚嗚嗚嗚……』 憤怒的嘶吼從劍士的頭盔中冒出。他把巨劍從地麵抽出平端於身前,隨後一個斬擊在眨眼間到達烏姆的麵前。 “鐺” 舉起的盾牌被強悍的攻擊打下,掉落在了熔爐的一邊。 烏姆的手不住的顫抖著,酥麻的感覺讓他的左臂暫時失去了知覺。 但還不是結束的時候。 黑甲劍士服一下身體,揮出一記橫斬。烏姆趕緊抬一手擋在身前,突然的攻擊讓他閉上了眼睛。 他的臂甲為他擋下了一次攻擊,讓他免於被一分為二,但揮砍帶來的沖擊使他幼小的身體被帶向空中。 『噗呃』 他的背部砸到了熔爐的一角。 脊椎的一處刺痛傳來,蠻橫的力量讓強讓烏姆的眼前開始模糊,視線中的事物開始出現重影。 『這……』 烏姆起身後,鼻子中留下了溫暖的液體,這些東西流進他的嘴中,在舌頭上產生鹹鹹的感覺,還有一股鐵屑的澀感。 『流的比我死的時候少多了』 “呼” “嘭” 劍士再次降下攻擊。 這一回落在了烏姆右肩的甲片上,巨劍被卡在其中。 撕裂的疼痛從肩上傳來,盡管劍刃沒能砍入肉中,但烏姆弱小的身軀並非鋼鐵鑄成。 他抓住劍身踩在上麵後向前沖去。 鐵鑄的手甲而向烏姆抓來,卻未能擒住烏姆。小巧的身體躲開攻擊,把彎刀頂在胸前。 來不及選擇更加安全的方法。 烏姆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刀刃之上。 “嚓” 刀刃全部沒入了脖子處的鎧甲當中。這具密不透風的鎧甲卻在脖子處異常的柔軟。 有力的鐵手抓住了烏姆的腰,十指的尖端都深深的陷入了革製大衣中,一些紅色的液體緩緩流下。 他把烏姆甩向地麵,但烏姆借著插入他身體的手指在落地前把身體旋轉一周,脆弱的腹部在這樣的摧殘下血流不止。 男孩用手捂住傷口,腳下壓著什麼。 一隻黑色的手臂。 烏木屋沾滿灰塵與血汙的臉擠出挑釁的神情。手臂像是戰利品一般被壓在身下。 他捂住腹部的手中一根沾滿鮮血的短劍刺出。 原來在先前被抓住時,烏姆從大腿中拔出短劍,以替代留在對手脖子中的彎刀。在胡亂地戳刺時,這柄剛剛拾得的短刃竟能直接破壞這具厚實的鎧甲,留下一道道裂縫。 『嘁,哈——』 他從口中吐出一口熱氣。 血的腥味已然充滿了他的整個口腔。乾燥的喉嚨吞下口腔受損而流出的血水。烏姆支撐著站起,將手平舉,用短刃直對麵前狼狽的對手。 『冒牌貨』 隻剩單臂的騎士把腰挺直,蹲下,把巨劍撿起。 他用僅剩的手平端巨劍,把頭貼在巨劍的劍身之上。相同的動作烏姆在那位真正的騎士身上上也見過。 行刑前的禮儀動作嗎? 冒牌騎士放下巨劍,單手揮動。 是因為失去了一隻手還是認為勝券在握,這次的揮砍隻是單純的平擊。 淩厲的劍鋒劃過烏姆的麵龐,劍尖不斷地劃過烏姆的鼻尖。 受傷的身體讓閃躲成了吃力的動作。第七次攻擊的前奏尚未到來時,烏姆不再閃避,而是采用了與先前相同的決定。 再次躍上漆黑的鎧甲,他雙手抓住深插進脖子的彎刀。 烏姆不再顧忌血液的流失,用臂甲勉強擋下爪子的襲擊後跳上肩甲拉動彎刀。 周日開始慢慢割開脖子處的薄甲,冒牌的騎士揮拳打向烏姆。 餘力無多的男孩,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身體飛離原處,但雙手仍死死的握住刀柄。這一擊的力量反而帶動刀刃,讓它劃過整個脖頸。 巨龍頭顱樣式的頭盔與烏姆一同跌下,失去頭顱的身體毫無規律地撞擊著一旁的墻壁,一把把精致的長劍被撞下掛臺。 烏姆用虛脫的身體把割下的頭盔扔進燃燒的爐火,他被瞬間吞噬,在頭盔湮滅之後,那扭動的身軀也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