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1 / 1)

士兵推搡著烏姆走上層層階梯,在下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樓梯旋轉向另一個方向。每一個平臺旁邊的墻壁上都會有一塊透明的玻璃,外麵的景色毫無保留地在這塊小天地間展現出來。   『接著走!』   身後的騎士頂住了烏姆的脊椎,讓他繼續向前走去。   這個地方的樓梯真多,和深淵裡麵的古堡不相上下。烏姆想著,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騎士們的佩劍。   這些劍與其說是劍,不如說隻是短刃,闊刀。這樣大小的劍很難讓人產生那種壓迫感。估計揮砍下來都讓敵人難以覺察到吧。   他心中想著,但是看見方舟內部這樣的狹小空間又覺得合理起來。   恩裡克萬年都呆在那種小地方確還是用那種大劍,揮舞的時候不會卡在墻裡嗎?   實力強悍吧!是他的話連墻壁都會震碎!   可是這樣強悍的實力隻是在那座古堡裡麵待著,沒有出去外麵的深淵尋找,也沒有肅清存留在城堡裡麵的機關和那種和黃昏騎士類似的怪物。   方舟外麵的光線變成一片赤紅,暈染著下層的雲彩。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裡麵冒了出來,身上的汗毛因為這個猜想而樹立。   隻希望真的不是那樣子吧…………   騎士們選擇的路線有別於拉貢斯經過的路線,在之前的短暫上升後就一直向下方走去,避開了寬敞明亮的大廳,周遭盡是陰暗狹小的過道。最後雲層淹沒了窗戶,連陽光都變得吝嗇。   『到了』   其中一位騎士對著他身後的騎士說道。   順從地走進牢房,沒有任何反抗。那幾位騎士鎖上房門後往回走去。   『要關到什麼時候?』   烏姆把臉擠過鐵欄桿大喊,卻沒有回復。   『這可不用問,到站了估計就會放你下去』   『到站?』   『到西海諸國啦』   『這方舟不會經過加修帝國嗎?』   『會啦,隻是很小的一片領土而已。加修在大陸的最西南側,國土就像是尖刀一樣深入海洋。較北側就是西海諸國。   不出意外的話,方舟的路線就是從加修到西海,轉到北地聯邦,最後轉向東方的中央都市。』   烏姆坐到旁邊的凳子——一塊從墻壁當中突出來的石板。   『席納』   『嗯吶』   『你好放鬆』   『習慣被抓了呀,煉金術師在中央都市就和邪教無異。如果不是北地聯邦和加修帝國特殊的立場,我怕是登上這個船的時候就被砍腦袋了』   『嗯……』   男孩若有所思地低下頭,眼睛空洞地看向地麵。   『這裡……算是牢房嗎?』   『這不明擺著嗎?』   席納揮揮手。   『真漂亮,和我以前住的地方一比,這裡就像是……裡店一樣舒服』   『裡店?』   『你不知道嗎?』   烏姆疑惑地看向席納,接著解釋。   『就是付錢就能住進去的小房子,還會有人幫你做飯。』   『那個叫旅店啊!你那根本就是古語的發音吧。』   他摸摸腰後的口袋,嘆了口氣。菲茲給的東西沒有帶著,又要進行那種交流有障礙的對話了。   『我略懂一點古語,其實古語和現在的通用語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她和之前一樣大笑,烏姆不知道她為什麼發笑,總之從那張有暗紅色血跡的床上下來了之後,和她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興致高昂的樣子。   “欸”   嘆出一口氣,稍稍能夠活動的手拍了拍胸前。奇怪的充實感讓他低頭看向那個胸前的口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灰黃的羊皮紙露出邊角。   想起來了,是那個時候放進去的。   烏姆捏住邊角把那厚厚的一遝紙小心地拿出口袋,確定沒有遺漏之後把它放在腿上。   『嘿嘿,看什麼?你喜歡女孩子給你寫的信嗎?霍,那麼厚一疊』   『去』   他擺擺手,示意席納。   『白救你了,看你這幅樣子,怕是麻藥還沒醒』   可能真是因為麻藥的效果,從醒來的時候烏姆自己的話好像都沒有經過腦袋,就像是公司員工早上醒來應付那些煩人消息一樣。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些紙張上麵。   羊皮紙上的文字已經模糊不清,墨跡漸漸褪色,隻留下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痕跡。紙質變得脆弱不堪,像是隨時會化為飛灰的薄片。   紙的邊緣布滿了裂痕和破洞,仿佛承受了無數次的折疊和撕裂。其中一段文字被一條深深的裂縫切割成兩半,就像一個失散已久的故事。   在紙的角落,有幾個字仍然辨識出來,雖然模糊而蒼白,卻帶著歲月的滄桑。這些字或許曾經承載著重要的信息或者深情的誓言,如今卻被時間的無情洗刷得近乎凋零。   透過紙的裂縫,可以看到淺黃色的紋理,仿佛是羊皮紙曾經光滑的表麵,如今也被歲月打磨得粗糙不堪。   烏姆捏起幾張,剩下的部分能夠辨認清楚的文字晦澀而又模糊。   自己明明記得在深淵裡拿到的時候有幾張的自己很清晰。   『可能,自己根本就不記得吧』   他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