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彩歌他們來到心名的住所時,夜已經完全深了下來。不僅僅是他們所在的地區,即便是連接城的中心區,也進入了沉睡模式。此時隻有孤獨的路燈為昆蟲們的音樂會照明,這些不起眼的小家夥們徹夜狂歡,隻是他們呢已經遺忘了,在黑暗的街道旁,還存留著那麼一點,人類的氣息。 那是一所不起眼的偵探事務所。 要說有多麼不起眼,逼仄的門麵幾乎被壓縮到了隻有一扇單向門和一個隻有三四個人那麼寬的小窗。除了牌匾處寫著的“連接偵探事務所”外,整個店鋪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裝飾。比起他附近的其他店鋪,要是說的好聽,那是單調,要是說的不好聽,那就是窮酸,土氣。 而但現在,就在這門廊旁邊站著這麼一個中年男子,黑夜似乎掩蓋了他的疲憊,配合著街道的燈光,沒人能看出他是什麼表情。隻知道男人的臉很俊俏。臉部的輪廓即便再陰影的刻畫下一樣帥氣。 “卉,幫我上傳一下文件,傳到文客戶郵件裡,他明天要用。”男人對著門廊深處喊著。裡麵沒開燈,隻有電腦的藍光照亮了那一點空間。 “動作快點,今天我們嚴重超時了,做完我們就下班。”說完男人起身走向了靠著門廊的飲水機。 “你最愛喝的果汁,今天我弄到一點。”男人看著飲水機,像是在和裡麵的人聊著家常。 “你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難搞,要不你以後換其他牌子得了,聽說他們好像不打算生產這個東西了。”男人說的很輕鬆,他接起滿是熱水的杯子,順手從飲水機上拿來那一袋果汁原料。 “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迷住你的。”男人說的很小聲,這句話是他故意壓低聲音的。 “啊,不要。”這時走廊裡麵才傳來了聲音。這是一個女聲,聽起來像是一個小學生。 “要是以後真沒了,那現在就得多買點兒。”女孩撒嬌般地回著男人的話。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將那袋調料拆開,粉末順著破口滑進杯子中,頓時,香氣攻占了整個屋子。 男人端起杯子,幾步路走進了門廊內,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小女孩,圓鼓鼓的腦袋扛著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那雙眼睛盯著屏幕,仔細地看著文件中的細節,生怕出錯。 “也不多了嘛。”男人看著屏幕,隨手將杯子放在一旁。“文客戶的東西,一定要檢查仔細。”男人提醒著。順著女孩的視線,他也檢查起了文件的內容。 隻是幾下,他們就看到了底。 這一刻對女孩來說算是解放了。她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少女輕柔的喊叫回蕩在這個小屋內。 “終於弄完了。”女孩抱起杯子,像餓狼一般,傾倒著杯子裡的東西。 “丫頭,誰讓你這麼喝水的。”看著女孩的狼狽樣,男人忍不住發出了嗤笑。 這孩子,總是和其他同齡女孩不一樣。 就在他們打算下班時,麵前的電腦卻突然彈出一封郵件。那封郵件幾乎占據了整個屏幕,這是連接衛戍部隊的專用郵件收發軟件,隻有緊急事件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這可不是某個客戶那麼簡單。 “阿卉,先讓開一下。”說著,男人奪下了鼠標,點開了那封秘密郵件。 發件人不詳,但內容卻很簡單。隻是讓他前去艾裡爾生物研究中心。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內容。男人明白,越緊急的情況越不能贅述。 發件人不詳這種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他下意識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但這可是衛戍部隊的內部係統,沒人可以輕鬆破解他,並且拿來開玩笑。 男人安慰著自己,也許對方的權限很高。但他是什麼人,要說起衛戍部隊的權限,他可是清楚的很。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確定了這封郵件不是玩笑,那這這趟生物中心他是去定了。 男人抿了抿嘴,起身抄起鑰匙就往外麵趕去。“走了,阿卉。” 一旁的女孩還沒反應過來,但見男人如此反應,他以前從未這麼緊張過。女孩沒有多言,放下杯子後,就跟著男人一同上了停在門店外的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跑車,看來男人的家底沒有像他的鋪麵一樣不堪。 女孩拉開車門,那矮小的身體拉出了長長的影子,等再從影子看向人時,女孩已經不見了,隻留得引擎的轟鳴,和黑色的殘影。 看著眼前越來越稀疏的樓房,夜卉心中不禁生起一點恐懼。雖然作為土生土長的連接人,但年紀過小的她並不了解這個城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連市區都不怎麼認得請,更別說這郊區。 再往前走連房子都沒了,眼前隻剩下樹林。夜卉拉了拉一旁男人的衣角。 ”老大,你確定是這條路嗎?這裡是不是太偏了。”女孩表現的很不安,她不斷地看著周圍的黑綠黑綠的樹木,這和她看過的恐怖動畫一樣,說不定一會兒就會有東西從車後麵把她拖走。 男人用餘光看了下身旁的夜卉,隨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前方,透過葉子之間的縫隙,他已經能看到了生物中心的穹頂。那是一個白色的圓形穹頂,中間還有一個尖塔,似乎還有微微地白光從裡麵發出。 “我說你,就是太懶了,讓你多出去走走,偏的地方很多呢,見多了你就覺得不偏了。馬上,目的地就要到了。“男人說著,熄滅了車的引擎。 要說這跑車神奇就神奇在這兒,這車就這剩下的能量,朝著研究中心劃去。配合著這黑色的車漆,像是一個刺客。慢慢地朝著白色的獵物靠去。 等到生物中心徹底展示在眾人眼前時,男人看到的,不僅僅是那扇氣派的大門,還有門口圍滿的人。雖然隻有豆大點兒,但男人還是看清了他們的來路。那套製服他太熟悉了,這些人不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而是衛戍部隊的人。很久之前,他也在裡麵待過。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衛戍部隊是特殊的存在,男人是知道的,比起一般的警察,這些人一般事不會出馬,既然出馬了那就不是一般事。 莫不成和那件事有關?此情此景觸發了男人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