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收徒(1 / 1)

“不規!血肉不規。”   在變故突生的同時,清風也是立刻做出了反應,神通發動的瞬間,周圍的靈氣似乎受到了什麼影響,那傷口的斷裂,原本湧出的鮮血,瞬間凝結,變成了枝條。   血色枝條如觸手般攀附、蔓延,原本是斷裂的二者,不出三兩息,已經是有了愈合的架勢。   這清風也僅是後退半步,微微側身,準備出手。   但彥南歸怎麼會讓他如此輕易得手!   左眼眼神一凝。   神通【化魚】。   龐大的規則湧出,迅速將那隻暫時脫離身體的手臂包裹。   其後,便是兩種規則的交鋒,【化魚】和【血肉不規】相互覆蓋,但這無源之水,怎能比得上綿長大河,故而,在傷口完全愈合之前。   這手臂皮膚,迅速生出魚鱗;手臂成為魚頭,關節成了鰓。   清風自然也察覺到了這變故,看這規則不斷蔓延,甚至順著血色枝條,向他本體攀附。他這頭也是果斷,以手為刀,一擊之下,折斷了二者之間的連接。   任憑自己的手臂摔在木板上。   失去了一手臂,清風卻是恢復了剛見麵時的平和,他扭頭看向藏經閣突然出現的另一人。   那是剛才襲擊他的家夥。   這乃是一稚氣少年,他懷中抱了長劍,劍與人同高。   剛才那劍是出鞘了的,現在這家夥,居然是在一臉事不關己地吹口哨。   隨後,清風質問藏經閣的守靈;   “這就是天禪院對客人的態度。”   清風知道,二打一,這打起來自己鐵定吃虧,索性就不動手了。   彥南歸這頭也是顛倒黑白:   “使者大人,是你誤會我等了。剛才你接觸了這聖人經學,手部遭到了汙染,少年是好心幫你除了病痛,不然這惡疾可能會蔓延全身。”   清風見對方如此,又是冷哼、又是淺笑:“說來我這還是錯怪兩位了!”   彥南歸蹬鼻子上臉:“您還差那少年一句道歉呢?”   清風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賭氣,扭身直接就走。   這彥南歸不依不饒,在後麵嘀咕了一聲:   “曹沛,我看這使者的腳,也有些被汙染了!”   曹沛臉上燦爛一笑,長劍出鞘。   清風聽到後麵的話語,瞬間遍體生寒,他一扭頭,臉上恢復了之前的恭敬,道:“清國使者清風,謝過少俠,謝過守靈了。”   彥南歸和曹沛對視了一眼。   他們還是喜歡,這清風之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失去了手臂的清風,很快逃離了藏經閣。此間,負責看管的法家眾弟子也陸續告退,不多時,這閣樓裡麵隻剩下了彥南歸和曹沛。   彥南歸笑曹沛:   “你把這使者得罪得這麼狠,就不怕清國的人報復你?”   曹沛懷劍,反問:“我之前藏於暗處,可都是看見了!你把那嬴洪捆住,讓眾人侮辱,你不怕他秦國皇族的人報復你?”   兩人說完又相視一笑,異口同聲:   “他算個屁!”   “他算個屁!”   笑完後,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眼下這事情還沒有解決。   彥南歸明白,清國要聖人藏書,估計已經是勢在必得了,解決了今日,明日還有麻煩,要解決這個問題,隻能從根子上入手。   曹沛此間,整理了一下佩劍又道:   “對了,院令大人想要見你!他身體不好,走不動!今天特地叫我來請你的。”   見我?   彥南歸奇怪,他和院令,交集其實並不多,而且在前身如此天才的情況下,這院令好像也不是多喜歡他。   但對此,他也沒多問:“你前麵帶路吧!剛好我有些事情。”   ……   院令休息的地方,在天禪院的後山。   這裡的山勢倚靠藏經閣,卻又在大陣之外。由於距離隔得近,才不過二三裡的距離,彥南歸就在曹沛的帶領下,來到了這後山密林。   在這林中,結了一草屋,曹沛先進去通報,片刻後,得到了首肯,這彥南歸跟著才進來。   他進入房中,一股草藥味便撲麵而來,屋子裡的裝飾古樸,四麵隻留一床。   院令躺在臥榻上,麵容枯瘦,蓋了一匹麻布,不過這精神狀態還算好,手中拿了本卷軸,在反復翻閱。   彥南歸見到院令這番,也知道,那日的神通【朝聞道】,基本全是靠麵前這老者,榨乾了自己的消耗;思緒至此,他拱手便是一拜:   “院令,身體如何?”   院令見了來人,視線挪開,隨口調侃了句:“死不了!”   “老夫聽說,你來找老夫有事?那老夫就先回答你的問題吧!至於老夫的,待會兒再說。”   彥南歸聞言點頭:   “在下來,是要提醒院令大人,今日,清國的人來了,在下也隻能擋得了一時。”   “藏經閣有太多的眼睛盯著了,保不齊,天禪院中也有清國的人,守靈人那事情,影響重大,若是被聽到了風聲,弄不好,書院有滅頂之災。”   對於這份擔心,院令擺手:   “放心?沒有人會透露消息的,老夫敢保證。”   人心千萬,對方如何做出如此篤定之舉。   彥南歸心頭全是問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追問:“這是為何?”   院令解釋:“這就關係到老夫馬上要和你說的事情了?”   隨後,他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挺直了腰桿。   “那日,你送老夫的大哥去清國,拜其為師;大哥死後,未能盡為師之道,尤為不妥。近些日,老夫想了數日這個問題,南歸,你如果不嫌棄,之後,便可拜入老夫門下,做一弟子,可好?”   嗯?   學子,非彼弟子。   要知道,原主如此天資英才,也隻能在天禪院當一個學子;讀書讀得再好,也隻能混成大講師;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從未得到過院令的認可。   但成為弟子之後,彥南歸便可獲得院令的傳承,這才是真正的修煉正途。   “您這是為何?”彥南歸不解。   院令也不避諱,隻說了原因:“聖人之道,修道無非是兩個要素,一個是天資、一個是心性。之前以為,你的天資確實不錯,但這心性太差了,修行之途走到後半段,注定步履維艱,老夫又何必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呢?”   “但藏經閣一行,加上大哥的喜歡,我之前打了眼,現在發現你這小家夥,心性也不是那麼差?如此下來,可雕、可磨。”   原來是自己的穿越,反而讓這傲慢的前身被大佬看上眼了。   彥南歸又喜又愁,喜的是,這大佬當著麵誇自己;但愁的是,他現在並未選好自己的路。   不過,這院令好像也猜出了彥南歸的猶豫:   “南歸,你可以先不作出決定!先聽聽,吾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