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怎麼是你?(1 / 1)

“非也……”   不是嗎?修竹心中更是疑問重重,他的家族不是來自“十天乾”,至於“十天乾”所傳承的信息,更是一無所知。   但現在,因為清國的內部事情,他需要一個強大的外部助力。   之前,找尋“閼逢”,探尋“十天乾”之秘,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而當下,一位強大的聖人,一位讓自己,可以如同盛子般仰視的存在,就在他的麵前。   修竹不想,也不敢放過這個機會。   比起贏絮,修竹當然知道,這聖人不是許願池,他從一開始,便直接放下了傲慢,並不奢求這對等的交易。   他隻是希望,自己的侍奉,能在最後的節點,換來聖人的一瞥。   於是乎,修竹鼓起了勇氣:   “聖人,在下不知您屬於何種時代?”   “但如今,清國治世、七國衰落,您口中的‘十天乾’,也成了歷史中的塵土。”   “若聖人不棄,竹願拜聖人門下,侍奉聖人左右。”   你這話聽著,咋有一種你要背刺我的感覺,彥南歸心裡吐槽。   不過,這“拜師”的結局,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但答應,是不能直接答應的,為了逼格,這臺上,彥南歸眼睛微瞇:   “娃子,你身上,有其他聖人的氣息!你也說過,你是什麼盛子的令者。”   修竹叩首,長跪,行大禮:   “回聖人,盛子非吾師,晚輩‘令者’之身,也僅名義上而已;而且,聖人盛子,清國已有五十年未見了。”   盛子五十年未見了?   彥南歸心中驚詫,但麵上不動聲色,感嘆:   “緣起性空,緣聚則生、緣離則滅,凡聖不外乎如是。”   “也罷!你以後,在這青銅臺上,以學生自稱,叫老朽夫子即可!”   聖人身份收了學生,彥南歸隨後祭出了殺手鐧。   “老朽還有一徒,你倆若是見麵,以後,莫認錯了!”   思緒一起,彥南歸呼喚“閼逢”贏絮!   是的,藏經閣藏書的事情,無論如何,彥南歸也不可能在這青銅臺上親自開口,他需要一個人,能幫助自己說出這話的人。   “閼逢”贏絮,就是個很好的選擇。   之前通過大體了解,明確了這丫頭,能乾、識大體,秦國諸多事務皆是她在負責。   如此性情,那贏絮肯定知曉,這天禪院對於秦國來說,所意味的價值;而她,必定會求,在修竹之下,保下天禪院的傳承根基。   ……   秦皇宮,一書閣。   窗外繁星、屋中燈火,皆是通明。   贏絮埋在書案堆中,這清國令者一來,大使堂便不再安分了,當下,要處理的事情,可謂是堆積如山。   她這頭剛布置下任務,還沒鬆口氣,神魂深處便有了一絲牽引感。   這是夫子在呼喚自己?   贏絮連忙讓屬下退下,自己則是,轉身走入了僻靜的臥房。   還沒來得及入定,或是換洗衣物,她直接坐在床榻之上,入定、神魂,飄散星海。   意識所至,贏絮便來到了青銅臺,她恭敬向聖人行了禮:“夫子!”   收起禮節,她才察覺到,這青銅臺上,居然來了第三人。   贏絮這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身份——“上章”,這是之前,與自身家族交流最為密切的家族;   隨後,她識別這“上章”。   等等,這丫的,怎麼有些眼熟?   贏絮越看越不對勁,雖然看不清楚對方樣貌,但是這體型,再加上一身素衣,還有腰間那竹簫,這不是那清國令者嗎?   而修竹這頭,他自然也認出了贏絮。   青銅臺上,“十天乾”之間,無法閱讀對方心裡所想,但對方身上的氣質、服飾,修竹修行到了如今,可謂是過目不忘,自然一眼就直接看明了。   “你是?”   “你是?”   兩人異口同聲,隨後,態度恢復了原有的恭敬,   這彥南歸自然是假裝不知道,口中皆是禪機,感慨:   “緣聚則生,你們認識是極好的,這青銅臺上,怕是許久都沒這麼熱鬧了……”   說完了這話,他的作用也差不多了,緩緩道:   “昔日,‘十天乾’在此論道,互通有無;今日,光陰浮動,早已物是人非,但行的,還是當年之事。”   “此乃天定,甚好!甚好!你們兩人,就在此間論道吧!老朽,先走了。”   彥南歸口中長嘆,石像慢慢變白、固化。   贏絮和修竹則是畢恭畢敬,異口同聲:   “恭送夫子!”   “恭送夫子!”   彥南歸走了?當然不可能,他隻是神魂抽離,沒有顯化。   畢竟這領導不走,這些下屬,怎麼可能自由發揮?   果然,如他所料,在彥南歸走後,修竹和贏絮之間,也不掩飾,直接攤牌了。   “長公主,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在下,這苦心尋找的‘閼逢’數年,竟就在此間。”   “令者大人,我也如此。”,贏絮言辭冷淡,畢竟如今的二人還是在這敵對的陣營,她道:“稱呼我‘閼逢’便是,此間沒有公主,隻有學生和夫子。”   修竹點頭:“同樣,稱呼在下‘上章’即可。”   二人確定了稱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行了禮,不過,卻都沒有先行離開,顯然,還有其他的意圖!   沉默半晌之後,贏絮先開了口:   “想來,‘上章’也想問諸多事情,但‘閼逢’先不論,因為在下也有所求。”   修竹贊賞對方這雷厲風行的性子,畢竟,秦國一堂堂幕後掌權人,怎麼可能不有點掌權的氣勢。   修竹應允:“願聞其詳!”   贏絮沒有繞彎子,言語倒是客氣:   “‘上章’,今日吾被清國所憂,清國的意圖,我當然知道,但秦國不可以,也不能失去天禪院。”   “天禪院是傳道之所,是秦皇統治秦國的根基,這點不容有失,故而,還請大使堂網開一麵。”   以往,若贏絮說出這話,修竹是不會理會的。   但現在,兩者是平等的身份,都是這聖人之徒,此間同袍,自是不能兵戈相向。   修竹想也沒想,點頭同意:   “‘上章’也有一訴求。在下這‘上章’佛像,是在下屠殺一哭湖殘念所得之物,故而,對此間規矩、聖人喜惡,都不了解。”   “此間,唯恐沖撞了聖人,還請‘閼逢’,告訴在下與此地相關的歷史。”   修竹需要更了解青銅臺,贏絮對此也沒拒絕,兩人好一番同門情誼。   交談甚歡,這二者也準備離開。   不過,這贏絮在末尾,忽地,又想起了什麼。   她問:“‘上章’,在下是否可以修道?”   修竹一愣,竟猶豫了片刻,答:   “自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