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絮想修行。 作為掌權者,嬴絮實在太清楚,自身實力的重要性。 自身強勢,足以解決世間九成煩惱;還有一成,那是因為自身不夠強,而導致的。 但,她現在,不能修道。 這並不是她身體有問題,而是修道一途,和她長公主的身份,存在沖突。 理由也很簡單,這是清國給七國定下來的規矩。 清國聖人治世,他們並無皇族,而是采用了一套復雜的機製,對整個國家進行決策; 清國沒有顧慮,所以對七國,便是毫不手軟地重拳出擊。 為什麼?因為,修道就必定會選擇道統。 在清國的理論中,一旦皇族修道。皇族在執徐境界,無論選擇了何種道統,都會導致,這種道統因為其身份的原因,迅速在國內昌盛。 上有所好,下必從焉,這是鐵則。 比如:若是秦皇從了儒道,那麼,不出二十年,秦國將會迅速淪為儒國。 這點,清國是不願意看到的,他們不願意看到“儒道法墨”這些傳統勢力昌盛。 雖然,在主張上,他們說“學派不規”,人人都可以自主選擇,但“心口不一”,向來是清國的本性,他們總體,還是偏向於“不規學派”,對於其他學派,一直是呈現出打壓的態度。 歸於以上的原因,故清國強令七國皇室,不準修行。 作為秦國長公主的嬴絮,當然也在其中。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某些“親清”的皇室,清國為了鞏固其在七國國內利益,就會特許其修行。 嬴絮,選擇在青銅臺上,問修竹這個問題,就是希望對方,幫自己解決這個麻煩! 修竹是令者,在天上宮,他有這個權利; 顯然,修竹衡量利弊,答應了。畢竟,兩人都在青銅臺之上,他們以後大概率會形成同盟。 一個強力的盟友,遠比一個單純的長公主厲害。 言語你來我往,這場青銅臺上的談話,在雙方滿意地點頭中,落下了帷幕。 …… 這青銅臺上的談話,彥南歸自然是全部知曉了,這樣的結果,正在按他的期望所發展。 贏絮深知,天禪院對秦國的重要,她顧全大局,所以提出懇求;而修竹,會因為和贏絮都是聖人弟子,師出同門,減少對天禪院的壓迫。 如此一石二鳥,彥南歸可以不用站在臺前,也達成了目的。 這結果自然是最好的。 心情甚好,本可以安然入夢。 但在這慶幸之餘,他也有了些許緊迫感,這次,不靠實力靠算計,成功應對了危險?那麼下一次呢?他這,能一直這麼好運下去嗎? 自己該做出選擇了!選擇走什麼路? 彥南歸這一選,又是數日,沒有人再來藏經閣,也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消息。 一切平靜如水,閑看天上雲卷雲舒,日頭高起,照徹群山。 清晨,在藏經閣的小水池旁,彥南歸拿了個小木桶,把大白從水池中撈了出來。 這大白也不鬧騰,本本分分的,即便是這方寸水域,也是怡然自得。 彥南歸從手中剝下玉米饅頭屑,正在進食的魚兒,本來是享受美味,可忽地,折騰了幾下。 顯然,是它察覺到來人了。 彥南歸扭頭,看見了曹沛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他笑道: “曹沛啊!你來得正好,最近些日子,我想起了之前說的玉米饅頭,你要不試試?這大白吃了,都說好。” 曹沛看著彥南歸如此悠閑,這心中有股子火氣,片刻後,他開口抱怨: “你還在這喂魚喃!這大使堂的人都要搬空藏經閣了。” 曹沛自然不知道修竹的變化。 最近幾日,大使堂那邊沒消息,他這心情躁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以他的了解,這清風那群人,肯定是在憋波大的,而且,聽說最近令者修竹還和這長公主,走得極近,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媽的,這別人都要最後一波推家了,你這TM還在改善魚的夥食。 當然,這話肯定是不會出口,他隻是怒氣沖沖地看著彥南歸。 彥南歸當然也不可能解釋,他隻能安撫: “不急,這事情,我等已經盡力了,成與不成,自有天數而定。” 天數?天個屁! 曹沛心裡暗罵,之前出謀劃策的時候你那麼積極,咋了,現在躺平了。 曹沛補充: “修竹令者現在,和秦國皇族走得非常近,對於我們來說不是好消息。如果這兩方一同出手,修竹製約了實力、皇族製約了大義,那麼,天禪院將會失去所有的優勢。” 但,彥南歸沒理會這些瞎操心。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他還是更關心他的魚。 “有些事情我們操心也沒用,對了,你待會去哭湖,順便把這木桶中的大白帶出去。” 曹沛一臉古怪,這難道又是什麼特殊的安排,他是知道這魚有靈性的,於是,謹慎開了口: “為什麼?” 彥南歸回答得慢條斯理: “距離上次聖人經學爆發,也有一段的時間了,若這大白再活在藏經閣,下一次爆發時,我怕再殃及它,到時候又是出了什麼變故,我可能救不回來?” “你待會兒離開時!順便,把它放在哭湖!那裡沒有聖人之道的影響。” 其實,之前【化魚】汙染過後,彥南歸就有過這想法,但哭湖之上,是有漁民的,當時這大白神誌不開,容易被人撈了去,然後搬上餐桌。 到時候,大白和這吃被汙染的魚的一家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都得開席! 但現在不同了,彥南歸看向這小家夥。 這大白立馬明白了主人的眼神,這彎曲擠壓身體,勾勒出肌肉線條,如同在炫耀。 我很強的好吧! 一人一魚,互動得很好,可這下偏偏是惱了曹沛。 曹沛要罵人了,我尼瑪!家都要沒了,你還在玩魚。我還以為這是什麼手段,你現在還在想你的魚。 好好好! 曹沛看向彥南歸,臉上表情冷酷: “等會我就把它送到後廚,今天邀請天禪院的學子們吃酸菜魚……” 大白是有靈性的,一聽這話,立馬在木桶裡撲騰起來,想要跳回小水池。 彥南歸這急忙安撫,不解看向曹沛: “你和它置氣乾嗎?” 曹沛還是憂心天禪院之事,他此間鄭重問了句:“難道這事情你就真的不打算插手了?我們出手萬一還有機會呢?修竹現在和皇族聯係日益增進,我真的怕……” 彥南歸笑答: “沒事!你等著吧!過幾天估計是會有好結果的。” 曹沛心中疑惑,看不穿麵前之人,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繼續糾結已無任何意義了,索性轉身,便打算離開。 他這抬腳剛走一步,彥南歸就叫住了曹沛。 “喂!” 曹沛心中突然一鬆,這家夥對使者堂的事情,這還是上了心的。 可這彥南歸接下來的話是: “曹沛,你忘記大白了。” 媽了個巴子,老子今天,非得把它給燉了。
四十四、贏絮想修行(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