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塵埃落定(1 / 1)

天禪院,曹沛和大白彼此較勁的時候。   這太子東宮,正在開展一場說教。   這是姐姐長公主贏絮,對弟弟太子贏焱的訓斥。   贏絮在其上高坐,手中敲著桌板,贏焱在這下麵聽著,像個乖寶寶。   贏絮閉目,冷聲:   “我記得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焱,你不要和清國的人走那麼近?你怎麼不聽?”   “難道,你也要像你九皇叔一樣。”   贏絮這些日子沒有得到關於贏洪的消息,這是頗為反常的。因為按照常理來說,清國來了令者這麼粗的大腿,那叔叔不狐假虎威,好好秀把存在感,著實是有些不正常。   異象如此之多,但贏絮最近太忙了。   尤其是“上章”修竹那邊的事情,這等突發事件,擠壓了所有的規劃,這贏絮自然是沒有時間去理會這小偷小摸了。   旁邊,太子拖著病怏怏的身子,喝著熱茶,嘴裡一抹姨母笑:   “可姐姐最近,不是也與修竹令者,私下常見麵嗎?”   “咳咳咳!”   贏絮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是從哪得來的消息?他那神情是啥意思?   贏絮笑容尷尬,對這個問題,但她也沒太過在乎,畢竟這皇宮中,眼睛太多了,想要隱瞞什麼事情是瞞不住的。   而且孤男寡女的,確實容易被人誤會。   但,她和修竹見麵的真實目的?卻是,不能和麵前這人說,因為,這關係到那位“夫子”。   “咳咳!我和令者修竹,是有要事相談,這和那大使館清風不一樣。”   贏焱翻了個白眼,繼續淡化問題:   “姐,你可真會區別對待!”   贏絮被弄得啞口無言:   “總之,你和清風相處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你要記得,天禪院的立場是我們皇族存在的基礎。”   言辭說不過,贏絮這裡隻能扯大義。   但贏焱還是個油鹽不進的樣子,反問:“既然如此,姐姐,那天禪院在白氏殺穀那舉動,也是好事?”   白氏,是秦國的大家族,其目前仍是三公之一,家族中出過,兵家淵獻境界準聖:白起。   至於殺穀,則是橫亙在秦國和清國之間的天險;   之前,天禪院在殺穀中的舉動,這算是秦國之辱了。   此刻,這贏焱居然是輕描淡寫說了出來,贏絮立刻火上心頭,起身走了過去:   “你小子簡直是討打。”   贏絮巴掌都舉起來了,可贏焱不躲不閃,好像看不見似的,這贏絮也無可奈何,巴掌落下,隨後變成了輕撫。   他揉了揉贏焱的頭發,語重心長:   “焱,我們是有問題,但清國,沒你想象得那麼好。”   “哎……”   贏絮慢慢往外走,屋子裡麵,隻剩下了一聲長嘆。   ……   與此同時,使者堂。   修竹看了眼手中的報告,點頭思考一二,手指向其中幾處,命令:“這些地方還需要再修改一下!特別是措辭,盡量委婉一點。”   被他命令的,自然是大使堂的清風。   清風恭敬在臺下立著,幾番嘗試言語,可最後,就隻能無奈地將這話給咽了回去。   最後,他鐵了心,說:   “令者大人,按照你說的條件修改的話,你這次秦國之行,就是完全沒有收獲的。”   “雖然,我們之前調查了諸多地方,甚至是天禪院,沒有發現任何與‘天清院’一事,相關的佐證。”   “但是,我們完全可以用這次契機為借口,向秦國提出更多的要求。”   清風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沒有功績的話,要回到巔城,簡直是遙遙無期。   這次,修竹沒懲罰這下屬。   在清國的清法中,上下屬之間的地位是平級的,並無任何尊卑;而且,這次清風也沒有說謊,或者夾雜錯誤信息,他隻是出於本次的事件,說出了自己的考慮。   但修竹,也有自己的考量:   “我這次來,本來,就沒有打算帶多少藏書回去?”   “帶多少書?是天禪院的任務,和我們天上宮又有什麼關係?”   “我隻要證明了,秦國和此事無關,就達成目的了。”   弱肉強食是清國的鐵則,修竹從始至終,都在遵循這條不成文的規定。   之前,他還想欺負秦國一二。   但青銅臺上的體驗,告訴他,此天禪院和雍城,與“閼逢”有關,也極有可能,與聖人有關。   那位可是平齊盛子的聖人!   有了這層因果,這修竹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可不會為了天禪院的任務,去冒犯一個強者。   更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老師。   他交代完了,這清風躬身告退,不過,他眼睛中的神色,更加陰沉了!   ……   鬥轉星移,時間倉皇而過。   曹沛在這三日後,又來到了藏經閣!   這次,他是來道歉的。   原來,他以為,清國大使堂這種沉默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可沒想到。   居然就沒了?   清國不提“新院令”之事;也沒說要搬多少聖人經學;就連最關鍵的“天清院”一案的調查,也是草草敷衍了事。   就這!   閣樓上,彥南歸還是在藏經閣看書,自從沒了大白的陪伴,他這日子,稍微顯得有些落寞了。這不,山上好不容易來的人,他老遠就看見了,在那藏經閣門口等著。   就像是當初的老守靈!   迎到了人,彥南歸明知故問曹沛:   “你又來做點啥事啊?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忙了?”   曹沛臉上有些許歉意,遞過來一封書信:   “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我太急了。”   “那大白,我在水缸中養了幾日,就扔到哭湖了,沒把他給燉了。”   彥南歸擺手,示意沒將這事情放在心上。   曹沛繼續解釋道:   “你看這個!不知道是咋的,我們明明沒有得手,但修竹令者,像是換了個人,對天禪院居然網開一麵了。”   “這是他這次巡查之後,向清國提交的判決,秦皇宮那邊,得到信息就送了過來。”   “上麵說,修竹認定,天禪院不是天清院一案的兇手;與此同時,因為老院令‘意外’故亡,他也取消了這次秦國的‘聖論’。”   “可以說,相比之前,態度來了個極大的反轉。”   彥南歸沒有任何意外。   修竹這決定,就相當於,他和贏絮之間的交易,已經達成了。   藏經閣的危機,完美解除!   當然,這裡麵的彎彎繞繞,不可能給曹沛說,於是,彥南歸也故作疑惑,強調了下:   “這家夥,估計有什麼其他的安排?你最好注意他一下。”   曹沛聞言,笑道:   “沒機會了!我從大使堂那得到消息,明日,修竹令者就打算離開秦國了。”   “這麼快?”   彥南歸有些不解,按道理,他應該再停留一段時間呀!多從“閼逢”這裡,了解關於青銅臺的信息。   為什麼?   這個問題,他沒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