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田長老,你要乾嘛?(1 / 1)

十八幽的殘魂和太子嬴焱都死了,雖然這過程有點波折,但結果勉強還算是好的。   曹沛這拿了玉佩,轉交給天禪院的田長老。   玉中的信息,還需要這道家用“卜算之法”進行解析。   “田長老,這東西就拜托你們了。”曹沛說。   不過,這話說完,田長老沒任何動靜;   他早就收了書,一雙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遠處,那彥南歸身上。   此刻,彥南歸正在和白長老相談甚歡,白長老又是誇又是呼的,彥南歸招架得有些吃力。   沒辦法,兵家就這樣的性子——自來熟。隻要是站在同一陣營,幫他們殺敵的,三兩句,就可以直接混到勾肩搭背;十句話之內,就可以約好明日的酒局。   相反,這頭道家的田長老田荀,就沒湊上去。   可即便動作沒動,但他這眼神,才是最熾熱的。   神通【並生】,這可是道家的頂級神通,再往上走,可是神通【一氣化三清】呀!   這頭,田長老機械地接過玉佩,口中問了和十八幽一樣的問題,他問曹沛:“我們天禪院,何時多了這樣一位人物?”   曹沛一愣,反應過來。   田長老是知道“避聖”的,畢竟和守靈是一批人,但他卻不知道,守靈在走之前,已經將這“避聖”、“窺世”送了出去。   曹沛這語氣壓低,道:“回長老,他就是那日的彥南歸?”   這田長老臉色一變,語氣中有些疑問:   “曹執法,別開玩笑了,這彥南歸是儒家的弟子,怎會道家的神通?我之前認得那娃子,他的性格,修不了道法。”   曹沛皮笑肉不笑,之前在守靈人處,他這也多少得到了些許消息:   “他說,田長老,這人不是一成不變的。”   “這彥南歸之前因‘詆毀不規’一事,廢修斷骨,罰到藏經閣。可這一變故,那家夥居然是想通了,從《莊子·秋水》中悟出了神通【大夢】,修復了身體;隨後,之前那清風上藏經閣,我又見他用過神通【化魚】。”   “他現在,可是老守靈的衣缽弟子。”   曹沛這麼一說,他也是才意識到,這不入荒落的彥南歸,居然不知不覺間,得到這麼多福澤。   又是法器,又是神通的。   人比人氣死人呀!   但繼承了縱橫之道的曹沛,嫉妒了片刻,也就釋然了。   回頭,這田長老居然還目不轉睛看著,思考了好久,這才憋出來一句話:“曹執法,這彥南歸,目前是什麼境界?”   曹沛老師回答:“好像是執徐初境,那天他沒穿‘避聖’,我看了眼。”   田長老聞言,麵目猙獰,五官扭在了一起,肉眼可見的嫉妒,他自言自語:   “藏經閣最近爆發的聖人經學我知道,這人挨了兩下,就可習得【大夢】和【並生】,還是以執徐之軀,莫非這家夥是聖人老子轉世,不得了!不得了!”   邊說,這田長邊便湊了過去。   曹沛在旁,猜測這田長老想要收徒,一手拉住他,開口提醒:   “田長老,你要想收徒?那估計是沒戲的,之前,我父親試過,也失敗了!彥南歸他現在,不知道自己該走什麼路?”   田長老身子一頓,反問曹沛:“老院令,之前也想做他徒弟,結果失敗了嗎?”   曹沛下意識點了點頭。   等等!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什麼叫,也想做彥南歸的徒弟!   等等,田長老,你要乾什麼?   ……   清國,巔城內城。   十八幽從那溫床上起身,身邊的三兩個男寵翻著白眼、嘴角掛著唾沫,顯然已經是不行了。   她似有所感,起身,走出門外,皮膚上自動生了衣裳。   她對門外侍從道:   “你去告知天上宮,梳洗片刻後,我要見大令者。”   大令者,即所有令者的頭頭,這盛子不在,他代行盛子的權柄。   侍從應聲,須臾,便如煙般消失了!   天上宮,議事大殿。   殿內還是那景物,雕梁畫棟、金碧成柱,上刻彩鳳雙鳴,麒麟獨臥。不一會兒,這衣著規整的十八幽邁步其中,而在那高臺上,一個長者虛影顯現。   十八幽此間恭敬下拜:“回大令者,我在秦國的分魂死了,這秦國太子嬴焱估計也死了!在分魂死前,她通過‘玉機’傳回來部分消息。”   “但估計‘聖人盛子像’被破壞得太快了,這信息並不完整。”   “裡麵隻隱隱提到了‘哭湖’和‘驚蟄’!”   那長者垂目,他就是那日與書生大論之人,他沉思片刻,道:   “消息我知道了,那內閣的外事大臣,你的建議是什麼?”   大令者問十八幽。   十八幽眼中閃爍出果斷之色:   “派人,去秦國奪回‘玉機’,那東西是盛子所造之物,天禪院的手段破壞不了,隻要將其奪回,我等便可知道其中的信息。”   那大令者聞言,搖了搖頭,反問:“然後呢?”   十八幽似乎聽出了對方的不滿,再叩首:“大令者,‘玉機’的信息裡麵提到了‘驚蟄’,這很有可能和天清院之案有關,難道,我等不應該追查到底嗎?”   大令者搖頭,感嘆這些內閣大臣的不成器:   “追查到底又有何用?這是事前之事,還是事後之事?”   “我等,若早是知道了天清院之事,百年前,清國占領秦國雍城之時,寧可屠戮全境,不留一個活口,也在所不惜。這就叫事前之事。”   “如果那事做了,今日的情況自然不會發生!這便是有用的。”   “而你,現在調查,追回‘玉機’,又有什麼用呢?什麼也改變不了,即便秦國是真兇,七國、聖淵已然蠢蠢欲動,對此間局勢毫無影響。這就叫事後之事,全是些無用之舉。”   “故而,多做事前之事,少做事後之事,你懂了嗎?”   聽到這一通話,十八幽腦袋壓得更低了:   “屬下受教了!”   這大令者言語溫和,沒有任何責怪之意,規勸道:   “而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天清院之案,真是秦國所作!秦國可以隔萬裡之遙,攻擊天清院,那麼他們,五十年前在雍城的道法實驗,極有可能成功了……”   “你現在激怒他們,要和他們魚死網破,你想過這後果嗎?”   話說到這兒,十八幽趴在地上,不抬頭、不起身,哪還有之前的傲氣,她說:   “屬下愚鈍!”   國家之間的博弈,往往就是這樣,摒棄個人情感,以利益最大化為優先。   當,清國懷疑,你秦國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時,它會毫不猶豫地動手,直接碾壓過境、屠戮眾生;   但如果秦國,真的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清國反而是要掂量掂量代價,開始舉棋不定;   十八幽壓低聲音又問:   “那麼,大令者,此間我們應該如何?”   天上宮中,大令者的虛影慢慢消散,大殿中,隻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十八,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問秦國!”   “下午,你將這消息泄露,內閣不承認,但也不反對,讓有心之人自己想辦法;順便,令者折梅是不是還在楚國?她這離得近,順便去秦國一趟,叫秦國人自己將‘玉機’送回來,看這個問題,他們怎麼回答?”   話說到這,十八幽點頭:   “諾!”   這推過去的問題,秦國若是回答得強硬,不可招惹,那一切就當沒發生過,天清院之案,不是對方所為;   若對方立馬服軟,賠禮道歉,那不好意思,天清院的事情沒完!秦國這塊地,清國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