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南歸!你1定要幸福呀!(1 / 1)

正午,秦國雍城這邊,已經大體上準備好了。   整個車隊的人說多不多,隻有彥南歸、白虎白長老和一些閑雜人等,曹沛這次就不去了、同時十八幽的“玉機”也沒有帶走。   對於清國,天禪院不能顯得過於軟弱;   此次之行雖然是外交,但這裡麵,多少還是有些屈辱的成分,秦皇宮那邊,自然是不來送行了。但是,他們給予了彥南歸秦國使者的身份,這也就是在對其他國家說,他們這是正常出訪,並不是服軟。   彥南歸按照之前的約定,同淵卿出了藏經閣,過了哭湖,穿城而過,來到這雍城東城門的下麵。   此處依稀可見昨日之景,那嬴洪就是在此處奪得權,困了那秦皇嬴連。   可惜,過去再輝煌,但時光終是將一切抹平,眼下這城門樓子,本就是交通要地,不出三天,就已是恢復了往日的繁盛。   沿著城墻,小攤小販的吆喝聲不知幾許。   “喲!你們這麼早就來了?”   到了地方,兩人還在城門口尋找車隊,這不,街邊小店窗臺突然撐開,裡麵的人向下麵招呼:   “旁邊是樓梯,快上來,你說你真會找時間,剛好踩上了飯點。”   是白虎,白長老!   白長老要送行的事情,彥南歸也聽說了,笑著回應了聲,當下,這居然是在酒樓見了麵。他心中感慨,這長老,倒是不像天禪院的那些老東西們,故作講究,不食人間煙火!   想著,彥南歸上了樓。   二樓上,這白長老隨意坐著,嘴巴裡麵還嚼著牛肉,右手提了迎春酒的酒壺,就往肚子裡灌。   四方的桌子,擺滿了佳肴,桌三麵都是空著的。   彥南歸和淵卿規矩走到近前,對方沒說話,他們也行了禮、沒敢動。   畢竟這是天禪院的長輩!   他們愣了會,這白長老不樂意了,他撇了撇嘴:   “咋!還要我請你坐下來呀?”   “兩人傻傻撐著,就像兩木頭樁子。”   被訓斥了番,彥南歸這才拿板凳坐下,說實話,這個時間點確實是飯點了,之前,他全是【大夢】的吃食,還沒感受過這世界的東西。   至於白長老,他這也是客氣:   “隨便你吃,不夠再加,順便你吃的時候,老夫也給你交代一些這路上的事。”   彥南歸點頭,淵卿則是埋頭乾飯,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食不語,寢不言,雖疏食菜羹、瓜祭,必齊如也,是儒家的規矩;   兵家,自然是不守這些規矩的,畢竟在戰場上,能有空餘時間拿來交流情報,是再好不過了。   說罷,白長老先是問彥南歸之後的路程,他是否知曉。   彥南歸回:“出了雍城,入白氏族地,之後過了殺穀,就進了清國地界,之後再走上一段路,就會至巔城。”   目前彥南歸,知曉的情報也就隻有這麼多了,畢竟這時間有限。   白長老點頭,圈出重點:   “白氏族地,是我家族的地盤。但是即便如此,你在路上也務必要小心。”他這指節輕點,在桌板上扣動了兩下,“特別是殺穀那地方,越是靠近,你就必須越是注意!”   彥南歸不解,他問:“為何?”   這白長老猶豫了片刻,欲言又止,最後給出了個解釋:   “殺穀這地方,兇險異常,是橫在清國和秦國之間的必經之路,猶如天塹;特別是一年之中,大多時間大霧,成了這物理意義上的隔斷。”   “但在某種程度上,它也是秦國安全的保證。百年前,清國曾經嘗試過統治秦國全境,但殺穀苦難,終究導致了清國投入太大,他們到最後也不得不放棄。”   此刻,說到了殺穀,彥南歸想知道更多,他問:   “長老是否可以詳說?”原主確實不知道這事情。   白長老也點頭補充:   “南歸,你看過史書上的長平之戰嗎?”   說到歷史,彥南歸點頭。   長平之戰,是前世極為出名的戰役。   在九州的歷史中,這場戰役發生在清國還未出現之前,當此之時,秦國氣勢正盛,已有橫掃六合,一統天下之勢。   這場戰爭,就是秦國和鄰國趙國的戰爭。   它因兩國爭奪上黨土地而起,秦國舉國之力攻伐,趙國賭上國運捍衛,經過幾番交鋒,最後戰爭的結果,以秦國兵家戰神白起,坑殺了四十萬趙國降卒,從而宣告終結。   經此一役,趙國無力再戰,不久後便滅國了。   即便是在前世,長平之戰也留下了極多的典故,比如:紙上談兵的趙括、殺俘不祥的白起……   白長老此間微微起身,看向窗外。   張口卻是沒有聲響,這聲音,卻如同絲線般,灌入彥南歸的耳朵。   “殺穀,就是當年先祖白起,坑殺趙國降卒的地方。”   “不僅如此,後來在清國崛起後,麵對龐大的外部壓力,秦國退守殺穀禦敵。近千年來,秦國境內,死去大多數人都會安葬在那地方,殺穀受此怨恨滋長,逐漸擴大,形成了阻擋清秦兩國邊界的屏障。”   “所以你應該知道,這地方對於我們的意義;還有其中的兇險。”   殺穀是大兇之地,但也是秦國在清國力壓下,能延續到今日的原因。   彥南歸心中已徹底知曉,他點了點頭。   吃完飯,白長老轉身下樓,“走吧!車隊已經準備好了,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   “還有,清國這次也是派了人過來的,就在白氏族地那邊,不要讓這使者等久了,提前跟你說一聲,她是位令者。”   “她叫折梅!”   折梅!清國又派新的令者過來了?為什麼不是修竹?   想法在腦子裡過了一圈,彥南歸起身,突然想起來,這白長老是不是走的時候,還沒給錢呀!艸!怪不得剛才那麼殷勤,請人吃飯;   但,自己哪來的錢呀!   隨後他的視線,又看向了正在風卷殘雲的淵卿,哎,隻有苦一苦自己的好隊友了!   ……   “啊!”   一盞茶後,彥南歸都下樓了,樓上的淵卿一陣雞飛狗跳,終於,在拿出了身上值錢的東西做抵押,他這,才沒被酒樓的人再給扭送官府。   當下,車隊!已經準備好了。   白長老下令眾人出發,迎著午日的燦燦艷陽。   風蕭蕭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哭湖微寒,就在這肅穆時候,那田荀田長老,不知從什麼角落裡跑了出來!   這白虎白長老早有準備,他白眼一翻,也沒去攔人。   這田長老,人在車窗邊上,卻是無比地關切裡麵的彥南歸。   田長老滿心焦急:“南歸,你還能平安回雍城嗎?”   彥南歸突然感覺,眼前一幕有些眼熟,他一時間沒想到該怎麼搭話。   田長老見對方不答,匆匆又問:   “南歸,下次見麵的時候,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聞言,彥南歸感覺古怪,即視感越來越嚴重了。   他這沒開口,才從旁邊街道回來的曹執法曹沛,見這一幕,立刻急上了火,他這才一晃神,就壞事了。   於是,一個閃身跑了過來,左手攔住了田大長老,右腳踢在馬屁股上麵。   “啪!”   馬車開始動了,田長老還在跟著前進:   “南歸,你要研究道法,復現更多的聖人手段,好不好?”   “你要在道途上繼續前進呀!”   馬車越跑越快,曹沛發了狠,誓要將這長老攔住。   田長老崩潰大哭,那叫喊聲撕心裂肺:   “南歸、南歸,沒有你,我怎麼活呀……南歸,你帶我走吧!南歸!”   “南歸!”   白長老騎在最前麵的馬上,一臉黑線地看著後麵那個,已經哭成淚人的田大長老。   白虎不知道為何嘴裡吐出了六個字:   “田荀,不得好死!”   語落,視線中的雍城慢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