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熱風從萬裡海疆之中奔來,又在房頂開闊處溜走,絲絲縷縷泄進秦庚養外室的房子窗戶縫隙裡。 一陣燥熱的秦庚從左擁右抱之中起身。 新的一天開始了。 俗話說,一日三餐。 秦庚又鉆進了薄薄的被子之中,引得一陣驚呼。 日上三竿的時候,秦庚來到天牢,天牢正在重新裝修,到處都是忙碌的白役,相信用不了多久,之前天理教和天牢軍戰鬥過的痕跡,就會消失。 這就是時間的力量。 而我是超越時間的存在。 秦庚心裡感慨了一句之後,穿過逼仄的通道,來到詹徽所在的牢房,屍體已經涼透了。 由於隻死了一夜,並未出現巨人觀。 秦庚穿越過來這幾年見過幾次巨人觀,那叫一個難看。 “官當的大有個屁用,皇帝一句話就完了。” 秦庚在心裡吐槽。 他已經養成了吐槽的時候,開靜音模式。 不多時,裴倫聞訊趕來,左手一個肉包子,右手一個包子。 秦庚每次見他,手裡都有吃的。 要是女頻裡,就算不是女主,也能混個女二。 “真的死了” 裴倫神色有點復雜。 詹徽一直都是他仰視的對象,轉眼就沒了。 讓他對官場晉升這個遊戲,產生了懷疑。 “頭” 秦庚弱弱的喊了一聲。 裴倫回過神來,意興闌珊的道:“通知仵作驗屍吧” 所謂的驗屍自然是走個過場。 “是” 秦庚點頭。 裴倫一拍腦門,把秦庚拉到了一邊,低聲道:“馬上要來一個厲害的主,小心伺候。” 什麼人,居然讓裴倫這個老江湖都小心成這樣。 “皇親?” 秦庚試探道。 “皇帝的小舅子,叫鄭繼勛” “鄭,不應該是蕭嘛?哦,是鄭貴妃的弟弟” 秦庚露出恍然表情。 “對了,他是什麼罪被抓進來的?” 按說,這樣的人,一般是不用坐牢的。 “吃人” 裴倫吐出了兩個字。 秦庚嘴角抽搐,真夠變態的。 天地萬物這麼多,居然吃人,不怕生病嘛? “不吃了” 裴倫把手裡的肉包子扔了。 秦庚差點沒笑出來,哪怕裴倫這種在屍體麵前吃東西麵不改色的人,也受不了吃人行為。 就在這時,一個一副腎虧樣的白衣貴公子,帶著一群武夫,貌美婢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身邊陪同的還有天牢的老大,馬典獄。 把人送到天字三號牢房,馬典獄直接被鄭繼勛趕了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秦庚去給鄭繼勛送酒菜,被幾個太陽穴鼓鼓的武夫擋在了外麵。 “國舅正在辦事,候著” 秦庚隻好等著。 裡麵鬼叫了一陣之後,就消停了。 身份高,不代表身體也好。 吱呀,房門開啟。 秦庚將酒菜放進去,擺好。 順便看了沒穿衣服的鄭繼勛和美人們幾眼。 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貴人行房,洗澡的時候,向來都有很多人,不,應該說,有很多工具人圍觀。 鄭繼勛沒有動筷子,直接張嘴,看上了哪個菜,一個眼神過去。 幾個百裡挑一的美人,有的溫柔的給他夾菜,有的細心喂酒,有的動作曖昧的給他擦嘴。 坐牢跟當皇帝一樣。 鄭繼勛突然露出了煩悶的表情:“我何時能出去?” 一個武夫低眉順眼的回道:“本來隨便待個一兩天就能出去,有個姓於的侍郎咬住國舅不放” “該死的姓於的,我隻是吃了人,他居然想把我關在這裡。” 鄭繼勛氣的咬牙切齒。 好拳法,秦庚默默吐槽之後,離開天字三號牢房,七拐八拐,來到了陰暗逼仄的玄字十六號牢房,裡麵關著一個渾身都是血,淒淒慘慘的年輕人。 這個犯人,叫王巢,是個屢次在順天府鄉試上折戟的秀才。 一怒之下,在城南潯陽樓上寫了一首反詩。 被人舉報,關了進來。 “這是一個血的教訓,要時時刻刻警惕身邊的小人。” 秦庚暗暗警告自己之後,將清湯寡水,倒在了他麵前臟兮兮的盆裡。 聽到動靜的王巢睜開被打的腫脹的眼睛,沙啞著嗓子問:“剛才是誰來了?” “鄭國舅,鄭貴妃的弟弟……” 秦庚說的很詳細。 王巢露出憤恨的表情。 自己寫了句詩,被打成這樣,權貴吃人,居然在這裡享福。 這是什麼混賬世道? 秦庚舀了一勺子夾雜了點菜葉子的渾濁米湯,送到王巢嘴邊。 王巢把腦袋轉到了另一邊。 他不想活下去了。 “你想死的一錢不值?” 秦庚激了一句。 效果很好,王巢大口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秦庚正要離開,王巢道:“我想吃酒” “錢呢?” “沒錢” 秦庚深深的看了王巢一眼,說:“算我請你” 然後,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酒壺,放到王巢的嘴邊。 後者喝了一口之後大呼痛快。 忙完之後,秦庚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練起了乾元燃血功。 乾元燃血功類似倚天裡的乾坤大挪移,不斷激發潛力,所以,消耗也非常大。 秦庚時不時要喝上一口沒什麼味道的參湯,喝上一口味道十分不好讓人有點作嘔的鹿血。 轉眼,一個周天過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周身繚繞紅色氣機的秦庚臉色從青白,變成了紅潤,睜開眼睛之後,濃密的眉頭微皺,又一次沖擊第五重失敗了。 如果內力再高一些,相信成功率會大增。 繼續。 秦庚閉上眼睛,重新修煉了起來。 周身再次出現紅色氣機,這種現象類似汗血馬。 看著像血,其實隻是一種顏色。 轟! 秦庚整個人變成了血色,甚至連眼睛都有些泛紅,猶如一個神話之中的惡魔。 下一刻,秦庚迅疾務必的一拳轟在地上,直接打出了一個一尺多深的洞。 同時,秦庚感覺到壽元減少了一絲,緊接著又被撫平了。 …… 幾天之後,雨如萬條銀絲從天上飄下來,屋簷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麗的珠簾。 秦庚來到夥房。 負責這裡的大廚袁州正在和人聊天。 “你們不做飯,聊什麼呢?” 秦庚好奇的問道。 “早就做好了” 袁州把準備好的飯桶提出來,對秦庚說:“你聽說了嗎?戶部從和天理教有關人等家中一共抄了八十萬兩白銀。” 秦庚愣住了。 據他所知大概弄了一千三百八十萬兩。 這幫人真狠,抹的隻剩下個零頭。 “有了這些錢,朝廷就不會隨便加響了。” 袁州一臉高興的表情。 他在鄉下有不少地,這幾年的加響,可讓他損失不小。 西北蠻部可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秦庚在心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