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旗手走上來,問花有品受沒受傷。 花有品說沒事,隻是“紅石”酒吧裡碰到的家夥很招人討厭。 “對了,說起‘紅石’酒吧,我就想起了打倒一大片的三個神秘人,” 大洪一拍手,對花有品說自己的感受道, “那三個家夥跟這七個家夥,給人的感覺很類似。” “怎麼說?” 花有品光腳走到鞋邊,邊穿人字拖,邊說道。 “就是那種怎麼說呢,那種鋼鐵般的,看不見的排山倒海般的壓迫感,” 洪旗手揀起太陽鏡,遞給花有品,手比劃了幾下,說自己的感受道, “但是又有點不太一樣。” “嗯?”花有品接過眼鏡,一看鏡片碎了,看了一眼旁邊沒人注意,便將眼鏡扔到了草窠裡。 “就是,如果說,他們都是金屬,都是金屬山的話,” 大洪比劃著,說兩夥人的差別道, “七個人是鐵山,那麼三個人就銅山,大概就是這種差別。” “走吧,什麼山不山的,趕緊下山吃飯吧,” 花有品搖搖頭,感覺大洪太多愁善感了,催促道, “下午還要打籃球呢。” 洪旗手見花有品對這些怪人怪事沒興趣,也就不說了,二人一起下山,吃午飯去了…… 籃球館裡,大家練得熱火朝天,都在為後天的比賽積極的準備著,顯然,奪冠已經成為每個隊員心中唯一的目標。 跟大家打過了招呼,花有品熱了熱身,開始一個人練投籃,那邊金在中和譚俊兩個正汗水飛揚地練對攻呢。 金素妍就坐在場邊,跟花有品打過招呼後,就一臉陶醉地看著打球超帥的譚俊,弄得時不時偷看她一眼的花有品心中酸溜溜的。 十幾回球場上的激烈搏殺,花有品與譚俊不但成了配合默契的隊友,更成了相互支持的朋友。 花有品當然不會重色輕友,但是心裡那個感覺,也實在夠他喝一壺的。 經過一陣激烈的對攻,譚俊停下來休息,金素妍馬上把水遞了過去,並親自用白毛巾給坐場邊的譚俊擦汗。 真個“漫臉笑盈盈,相看無限情”呀。 花有品坐在稍遠處,一張苦瓜臉,癟著嘴兒一口一口喝著水。 看他那個樣子,仿佛喝得不是礦泉水,而是“雙黃連口服液”。 不知為什麼,一向莊重的金素妍今天竟然沒控製住,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譚俊,趁他不注意,素唇在譚俊的臉上輕輕一印。 這一幕落在偷看的花有品眼裡,驚得花有品“雙黃連口服液”也不喝了,一動不動,目瞪口呆。 整個人就像中了魔法一樣,瞬間定在那裡,變成了石雕像。 不想譚俊的表現卻大出所有人的預料。 他先是猛地向後一躲,皺著眉,臉上顯出不高興的表情。 後後,他伸出手推開金素妍,拿起身邊的籃球,就要上場接著練習。 金素妍也沒想到會有如此一變,愣了一下,一把拉住譚俊的胳膊。 “這是怎麼了?” 她睫毛長長的大眼睛中盈出了淚,淚光柔弱中帶傷,聲音哽咽道。 “訓練結束後,我們好好談談。” 譚俊板著臉不去看她,移開她的手,上場繼續練球。 金在中仿佛什麼都沒看到,繼續揮汗與譚俊兩個進行著強度極高的對攻訓練。 下午五點半,訓練結束後,球館所有的人都走了,燈也關的隻剩一隻,隻剩金妍和背對著他的譚俊兩個。 當然,還有躲在籃球架子後邊的花有品,他實在舍不得走。 外邊的天氣也來湊熱鬧,都大太陽一天了,天剛擦黑,也沒見什麼積雨雲,竟憑空下起大雨來。 而且雨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窗外的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襯得籃球館內異常安靜。 “雨一直下,氣氛不太融洽……”(歌詞) “我到底哪裡不好?”金素妍哭得花枝亂顫,問道。 “你沒什麼不好,是我不好,” 譚俊一聲嘆息,強忍著內心的劇痛道, “你還記得雨雯嘛?” “你以前的女朋友?” 金素妍小鼻子都哭紅了,擦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聲音顫抖著說道。 譚俊甩了一下頭發,記憶裡又出現了雨雯的靚影。 一個長發飄飄,身材修長的漂亮女孩。 她的音容笑貌,還有他們在一起的無數美好時刻,過電影一般在他腦海裡流過。 心痛壓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昨天我去墓地看她了……” 他不得不喘息了一下,然後看著地麵,對金素妍哽咽道, “在我的心裡,已經不可能再有別人了,對不起!” 說完,譚俊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籃球館。 看著譚俊遠去的背影,金素妍癱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顯得異常孤獨無助。 花有品傻乎乎地走了出來,坐在金素妍的身旁,想說兩句舒心話安慰她一下。 但是說“節哀順變!”似乎不大合適。 他一時語塞,找不到合適的詞語。 “你沒事吧?”最後,他隻好支吾地問道。 “你不要管了啦!”金素妍哭得聲音都抖了,耍大小姐脾氣道。 其實人如果傷心的時候有人在旁邊陪著,心裡一下子就會安定很多。 “你不要傷心,其實,你在我心裡,就像,就像……” 花有品看她哭得楚楚動人,沖動得差點兒沒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幸好說了一半兒就及時控製住了。 “像什麼?”金素妍聽他說了一半又不說了,心中好奇,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問道。 “唉呀,還是不要說了,” 花有品說了一半的話,就像被人拉住尾巴卻想進洞的蛇,想縮都縮不回去。 “快點說啊,”金素妍輕打了一下語言支吾的花有品,催問道,又擦了一下臉上的淚。 “那我說了你不準笑哦。嗯——,就像金絲猴一樣。”花有品被逼到了死角,退無可退,隻好老實交待。 “什麼,金絲猴?”金素妍想不到自己會跟猴子有聯係,驚詫的連自己姓什麼都差點忘了。 “啊不是,我不是說你是金絲猴,弄差了,” 花有品一看金素妍吃驚的表情,趕緊解釋道, “我是想說麥麗素,一種糖球,它是‘金絲猴’牌的。” “啊,原來是麥麗素,嚇我一跳,”金素妍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臉上的表情也舒展開來,桃花帶雨地笑了一下。 “對,你根本不像金絲猴,你比金絲猴好看。啊,不,金絲猴沒你好看,也不對,反正你不是猴……” 花有品話一出口,感覺自己又說錯了,趕忙更正,結果越更越亂。 “是麥麗素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吃過,你什麼意思,快點說,”金素妍又被他給弄樂了,擦掉眼中的淚,把花有品的話拉回歸正軌,並追問道。 “你可能不知道,從小時候到現在,我一直都很喜歡吃麥麗素,” 花有品老實說道, “但因為媽媽怕我長大變大胖子不給買,我總是吃不到。所以,為了麥麗素,我可以拚了命!” 聽了這段莫明其妙的表白,眼中還掛著淚的金素妍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失戀的傷感在不時不覺中飛得無影無蹤。 “早知道就不說了。”花有品癟嘴後悔道。 金素妍想起自己跟金絲猴,還有麥麗素,看著撅嘴的花有品笑得更厲害了…… “在一個漆黑地夜晚,一個黑影四處地亂竄,盯上了國家地財產……”(又是歌詞兒) 午夜,月朗星稀,東明山腳下的公墓。 身高不足一米的鬼魂使,正坐在墓地裡最高的墓碑上等人。 帶著黑邊眼鏡的蝙蝠小黑,正圍著他飛來飛去。 “冰箱裡的果汁實在是太美味了,”小黑流著口水對鬼魂使說道,“這是唯一的亮點。” 一身黑,頭戴巫師式尖頂闊沿帽的苦魂使,顯出看它不上的表情。 苦魂使最近吃了半箱金嗓子喉寶,嗓音好聽多了。 喉癌病人的帽子被它扔進了太平洋。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苦魂使用單田芳一樣沙啞的口音對小黑說道, “我們是為了完成閻羅大王交派的任務,不是吃喝,懂嗎?”
七十六,愛情與金絲猴(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