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下瀑布(1 / 1)

影傀戲 馬老拐 4988 字 2024-03-16

我看著若有所思的羅紀毅,說道:“砸開看看不就好了?”說罷,我們再次動手,這次我們沒管墻上的壁畫,石壁很脆,四十多分鐘之後,洞壁被我們砸穿,出現一個大洞,已經夠人鉆進去了,但是為了防止它長得太快導致我們來不及鉆進去,又給它拓寬了二十厘米。   這裡的石壁後麵是空的,就像管道一樣,後麵則是另一個管道,就好像相鄰的兩個房間共用的墻壁一樣,不知道這裡有多少這樣的“管道”。我們一個接著一個爬進去,就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裡的環境和剛剛的地方差不多,腳下仍然是簡陋的臺階,通向低處。但剛剛那個白衣服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我們下到臺階的終點,這裡也是一個跟剛才的洞差不多的地方,依然能聽到水聲,這裡也沒有那個白衣服,更找不到我爸。事情再次回到原點。   我的想法是回去剛剛那個洞裡,因為我們下來後把所有裝備都留在了那裡,呆在這沒有補給,這麼多人連吃飯睡覺都是個問題。但是總有一些激進派,非要把這找個遍,或者去洞壁上再砸一個洞,看到底有幾個這樣的地方。   最後通過投票,我們折了個中,先回去拿裝備,然會再過來,就是有點費體力,因為一來一回要再開一個洞。等我們回到剛剛砸洞的地方卻發現,那個洞還在,並沒有愈合,整個洞直徑大概六十厘米,還是我們剛剛下來時的樣子,我不知道什麼原因,當務之急是把裝備拿過來,所以我們並沒有在這耽擱功夫。   等我們鉆回去時,通道裡竟然充滿了嗆人的濃煙,盡頭的洞裡燃起火光,我心想壞了,急忙帶著人跑下去,我們的裝備全被點了。   一個夥計直接開始罵娘,我沖上去撲打,把身上帶的水全部潑上去,折騰了好一會兒,終於撲滅了火,又清點了一下剩餘的東西,還有一些被烤糊的壓縮餅乾,幾個睡袋都被燒出了大洞,背包也用不了了。那個之前抹牛眼淚的夥計說:“肯定是剛剛那個白衣服乾的,媽的,真他媽陰險。”   四叔把所有還能用的東西集合在一起,平均分配給大家,我讓那個小姑的夥計通知外麵的人,從他之前進來的通道再送一些裝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我決定讓他們從那兒出去,留下我和羅紀毅去找我爸。   他們說,不找到老板他們也不出去,反正還有退路,不能放棄最後的希望。   我吼道:“我是他兒子,我比你們更擔心!”幾人看著我,我繼續說:“我不想再有人出事了,我待會兒打一張借條,你們出去之後找我小姑拿錢,然後就回去吧。方總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他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最終同意了我的想法,我讓他們把我四叔安全帶回去,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四叔說他不放心我在下麵,不如讓我出去,我回絕了,我說沒關係,反正遲早都要麵對的,長痛不如短痛。四叔有自己的人脈,出去之後和小姑一起找救援隊,我們活著的可能性才更大,我出去隻能幫倒忙。   四叔看拗不過我,跟著那幾個夥計出去了。那個抹牛眼淚的夥計說,他會在五個小時內把裝備送回來。   他們收拾妥當,把能用的東西都留給了我和羅紀毅,然後從那個低矮的洞口鉆了出去。   隻剩下了我和羅紀毅,我問他現在怎麼辦,他看著我說道:“先吃點東西。”接著他拆開壓縮餅乾,邊拆邊說道:“不用擔心,老板不會有事的。”我問他:“為什麼?這麼有把握?”他反問我:“你知道那個白衣服什麼來路嗎?”我搖搖頭,他繼續說:“那個人我之前見過,方總有個對頭,叫白彪九,這人是白彪九手底的高手,練過柔術和空手道,但跟我比還差點。”他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然後接著說:“白彪九是個生物公司的老總,原本和方家是合作關係,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和咱們家鬧掰了,方總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事情,他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覺得老板十有八九在他們手上,白彪九不會把方總怎麼樣的。”   白彪九這個名字我之前聽我老爸提起過,但不知道他們這麼有淵源。我問道:“你覺得他們現在在什麼位置?”羅紀毅遞給我一塊壓縮餅乾,說道:“那我們得先搞清楚這裡的結構,他們肯定在一個更接近核心的地方,我們的位置在核心邊緣。”   我沒懂他的意思,但看起來他十分有把握。   他咬下一塊餅乾,看著我說:“其實你也可以出去,留下我就夠了。剛剛我看到那個白衣服的時候,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接下來就很好辦了。”我搖搖頭,表示我是不會走的。他說接下來聽他的指揮,他會帶我找到我爸,然後把我們帶出去。   我問他道:“那我們吃完東西之後該怎麼辦?”他說:“等裝備,不能急,我不知道還要在這呆多久,裝備不夠我們都出不去。小方總,你要沉住氣。”我沒說話,我發現他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羅紀毅建議我利用這五個小時好好休息一下,他會在旁邊守著我,我確實有點累了,身上的衣服這會兒都快風乾了,我們把那些被燒壞的東西又重新點燃,用來取暖,我靠在石壁上,準備睡一會兒。   聽著周圍的水聲,我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很香,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這麼累過了,靠下去幾分鐘就失去了意識,開始做夢了。   直到那個夥計帶著三個大登山包回來,羅紀毅才叫醒我,他一直坐在我旁邊看著我,這讓我很有安全感。   那個夥計用繩子把背包串起來綁在腰上,他說那個洞很長一段都需要匍匐前進,要爬很久,來回五個小時已經是極限了。   我跟他道謝,他說哪有東家跟夥計道謝的,這毛病得改。我笑笑,沒有說話。   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要開始下一步動作了。羅紀毅背起一個包,扔給我一個包,那個夥計執意要留下來,我沒辦法,多一個人也不錯,就是希望不要再出事了。   羅紀毅在前麵開路,我們回到了剛剛那個地方,從砸開的洞裡鉆了過去。   那個地方剛剛已經介紹過了,這裡不做多贅述。羅紀毅猜想,這裡的結構就像一個帶輪轂的車輪,很多這樣的通道圍成一圈,每個通道下麵都有一個這樣的洞穴,其實我最好奇的是這裡的水聲是怎麼回事,羅紀毅說:“這些洞穴也圍成一個圈,圈的中間有地下河,應該是這樣,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兩個洞都能聽見水聲。”   我問他依據是什麼,他告訴我,找到我爸就知道了。   我也不想多問,反正他說的不像是假的,就按照他的意思走吧。   他摸著麵前的石壁,又把耳朵貼上去聽,鼓搗了半天,從包裡掏出一把登山鎬,就開始對著石壁砸。我們上去幫忙,三個人叮叮當當砸了一個多小時,石壁已經被砸出了一個水桶大的凹坑,但還沒砸穿。   我開始懷疑他的推測了,就問道:“這個墻後麵真的有地下河嗎?石壁這麼厚,水聲能傳過來?”   他不說話,問那個夥計:“包裡有沒有炸藥?”   那個夥計點點頭,說帶了。   我心說這家夥要玩大的,我是不是要躲遠點?不等我走人,那夥計就把炸藥掏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他說老板有采礦許可證,能弄到雷管。   羅紀毅直接把炸藥塞到那個凹坑裡,我一看媽的這小子確實要闖禍,趕緊戰術性後撤,還沒等我跑出多遠,羅紀毅就點燃了引線。   我也管不了什麼丟人不丟人的了,我小時候連放個炮仗都害怕,這東西我肯定得躲的遠遠的。我撒丫子就跑,一直跑到那個挖出來的洞口,鉆到了另一個通道裡,然後死死捂住耳朵。   羅紀毅和那個夥計沒有跟上來,不知道是他們膽子大還是真的不怕死,我捂住耳朵等了好久,卻沒有聽到爆炸聲,我把頭伸過那個洞口,喊道:“怎麼回事?沒炸?”卻聽到羅紀毅說已經炸完了。   我心說現在的炸藥技術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一點聲音都沒有就炸完了?那個夥計解釋道:“這些炸藥都是經過專業調配的,威力很小,一個不夠就再炸一個,安裝得當還能定向爆破。”   我服了。   這一包炸藥威力明顯不夠,羅紀毅又放上去一包。這次我也不跑了,就躲在羅紀毅身後看著。   隨著引線燃盡,炸藥爆炸,那個洞壁上赫然出現一個大洞,一陣強風夾雜著水霧從洞裡灌進來,吹的我睜不開眼睛,巨大的水聲轟隆隆的響,一時間我連羅紀毅說話都聽不清。   羅紀毅是對的,他的推測在兩包炸藥爆炸之後得到了印證。   那洞壁之後是一道及其誇張的瀑布,我難以用語言描述,我走近打著手電觀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條水柱不知道從哪兒下來,在洞壁之後向下落去,下麵不知道有多高,總之那水聲就像貴州的黃果樹瀑布一樣,簡直震耳欲聾。   羅紀毅將半個身子探出去觀察,告訴我們說:“這中間空間非常大,是個地下空腔,所以水聲傳播不出去,在這裡形成回聲,才顯得很大,其實高度不怎麼高,隻有二十米。”   我覺得他沒說人話,二十米已經很高了,可以想象一下七層樓有多高。   我也探著身子看了一下,那瀑布確實壯觀,一條直徑十米的水柱從上麵落下來,水柱周圍是一圈漆黑的洞壁,我不知道這種自然景觀算不算瀑布,畢竟在我們之前可能還沒人見過。   羅紀毅把繩子拴在一塊大石頭上,說:“我們要從這下去,老板和白彪九的人就在這下麵。”   說完,就把繩子綁在腰上,從炸開的洞口鉆了下去,大概十五分鐘之後,他的手電光照在洞口上,示意我們可以下去了。   那個夥計說他先下去探路,又過了二十分鐘,輪到我了。   我完全沒有攀巖的經驗,而且這裡的環境實在太過惡劣,洞壁上雖然有很多巖石的凸起,但全是水,有些地方還結了冰,非常滑,幸虧我把繩子綁的很緊,否則真有可能會掉下去。   羅紀毅和那個夥計一直打著手電照著我,就像舞臺上的聚光燈,搞的我好像在春晚舞臺上,不過也好,我要是騰出一隻手自己打手電,憑我的手臂力量,肯定會吃不消。   我爬的很慢,半個小時後,我終於在轟鳴的水聲中安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