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你打扮,是外來人吧?” “老伯好眼光,我剛來渡靈沒多久,想在雲和街找份事情做。”一江如實回答。 “進來坐坐,喝杯茶。”老伯很熱情,轉身對年輕人道,“富海,去給這位公子沏杯茶。” “好的,馬上就來。”那個叫富海的年輕人應聲離去。 “老伯,不用了。我看見你這店鋪要轉售。” “我在此開店七八年,如今年邁,身子骨不靈活了,所以想把店轉售。牌子掛了半個月也沒有人接手。” “可是價錢高的緣故?” “價錢不高,主要是最近生意不好做。” “你的轉售價是多少?”一江突然有些心動,如果能有這麼一間鋪子,以後不但能賺點小錢,還能不用愁一日三餐,隻可惜身上的典幣隻有兩百多,少得好可憐。 “公子。你的茶。” 一江接過茶,立在門口。老伯道:“公子若感興趣,價錢好商量。” “出售是包括店的所有嗎?” “是的,但這間房不是,我的價錢在這裡算最低的,一千典幣。” 一江聽完,嘴裡的茶差點一口吐出,唯一的一點希望頓時被磨滅了。 “公子,這已經是最低價了,按照正規行情得一千五。” 一千對於一江來講就是天文數字了,還一千五?把人賣了估計還沒有呢。他心灰意冷地走出鋪子,沒一會,他又但回來了,“老伯,我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嗎?” “公子所說的東西是何物,能否容我看一眼再作回答?” “我有一顆‘噬血丸’。”能用這玩意代替那也值了,一江心想。 老伯淡淡一笑,噬血丸好像對他沒有吸引力:“公子,我等平庸之輩拿噬血丸沒有用。” 一江頓時無語,這噬血丸就這麼廉價?還以為是寶貝。 “公子若真有心,我可以代替你出售噬血丸,能賣多少典幣我無法估量,凡請公子等半個時辰。” 一江思索了片刻:“行吧。” 很快,老伯就在一塊牌子上寫著“出售噬血丸一粒!”然後掛在食品鋪子旁。 來往的人很多,看見有噬血丸出售,不少人過來圍觀。 “真有噬血丸嗎?”人群中有人提出了疑問。 “當然有。”一江立即拿出來給大家展示。 看到貨真價實的噬血丸,終於有人喊價了。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有人喊出五百,有人喊七百等,總之沒有一個價位是一江滿意的。 他雖不知道噬血丸的行情,可這也太低了!多了他也不要,能買這個鋪子就行。 “小兄弟,你到底是賣還是不賣?”一江一直沒有說話,下麵有人等不及了。 “當然得賣,隻是這價錢實在是太低了。” “那你想賣多少,報個價啊,看我能不能接受?” 一江豎起食指:“不能少於這個,一千。” “小兄弟,現在噬血丸的普遍價就在七八百,你還不能少於一千?這樣好了,你若七百五賣,那我就買了,不賣就算了。” “一千我要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一江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的男人站在人群外,氣度不凡,外貌俊朗。 年約二十歲出頭,手中拿著一把劍。 “這噬血丸我要!”人群中又響起一道聲音,此輕柔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嬌嫩。 是一位姑娘。 一位美女強行推開人群來到一江身邊。 真漂亮! 蛾眉皓齒,顏盛色茂,粉麵秀發,冰肌玉骨。 在現實世界以她的容貌身材,完全可以去參加選美比賽,保證拿第一名。 “看什麼,是我長的漂亮嗎?”姑娘問一江。一江一直在盯著別人看。 “我們是不是見過?好眼熟。” 姑娘湊到一江跟前緊盯著他,看的一江都不好意思了,主動往後退了兩步。 姑娘道:“是你。打傷黑……”‘風’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江捂住了嘴巴。 一江想起來了,她就是那天在河邊的小乞丐,他小聲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要提那事!” “嗯,嗯!”乞丐連連點頭。 一江放開乞丐後,乞丐笑笑:“你這噬血丸我要了,一千給你。” “慢著!”拿劍男人道,“價是我先叫的,按理這噬血丸應歸我,除非你能加價。” “我和他是朋友,你問問他是賣給陌生人還是朋友?”姑娘道。 老伯來到一江身邊嘀嘀咕咕說:“公子,他是同心會易會長的獨子‘易中仁’,不如賣給他吧。” 一江聽芷晴說過同心會,相當於現實世界的聯合國。“萬事得有個先來後到,他先叫價,要不……” “先加價了不起?再說你還沒有答應他,我加一百。”姑娘道。 “我也加一百。” “你什麼意思!非跟我過不去。都說好男不跟女鬥,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行,這噬血丸我不要了。” “謝謝小姐的慷慨。”易中仁向姑娘施了一禮。 最終一江以一千二的價格賣出噬血丸。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易中仁把剛買的噬血丸送給了那位姑娘。 看著他們離去,一江心中好高興,若不是二人恐怕還賣不到一千二,有錢人出手就是闊綽。 一江簽下合同,付了典幣,搖身一變就是一個小老板了。 老伯在離開時對一江提了一個建議,希望他能把看守鋪子的富海留下來,說此人勤勞樸實,待人誠懇,做事靈活。 一江二話沒說就把富海留下來了。還給其加了薪酬,畢竟他對這裡不熟悉,需要這樣的人幫忙。 一江從富海那裡得知,該鋪子每日出去成本賺七十到一百典幣,逢喜慶的日子一日就能賺兩三百。 “江老板,你什麼時候搬來鋪子?我給你的臥室整理一下。” “晚上我不住這裡,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裡的老板,好好乾,我不會虧待你。” “江老板放心,我一定會把這鋪子經營好。” “富海,賺的典幣,你替我放好,空暇的時間你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出售的鋪子,如果有的話,價錢合適就轉過來,人手不夠你就去請,勞作費你看著給就行了。” “江老板,你以後不常來這裡嗎?” “每天都回來,別叫江老板,聽著別扭。” “那我以後就叫你江公子。” “還有一件事你記住,別在外人麵前提我的名字。鋪子的名字改成‘江曼食品’。” “好的。難得江公子這麼信任我,我感激不盡。” 在福海的幫助下,一江把鋪子做了微調。 他正喘著大氣,剛才那個姑娘就來到了門外,用一雙怪異的眼神盯著他,看的他心裡直發慌。 “美女,有事就進來說,別站在門口瞪著我,搞得我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你害得典當門和黑慶門差點打起來,難道這不是大罪?”美女質問道。 “你小點聲!”一江一把把她拉了進來,“想害死我嗎?” “哼!” “上次見你穿的破破爛爛,才幾日不見,討飯都討發財了。” “發不發財與你無關,你膽子倒不小,把外交官給的噬血丸買變了。” “她既然給了,我就有支配權,為什麼不能賣?”一江顯的理所當然。“你知道的事挺多,不會是跟蹤我吧?” “哼!” “富海,把門關上,今日我要嚴刑逼供!” 富海言聽計從:“江公子。她是你的仇人?” “不是仇人,但是比仇人更可怕!” “關門,你不做生意了?”乞丐悠閑地問。 正在關門的富海停下來望著一江。一江道:“不用關了。” 乞丐自行地往椅子上一坐道:“不用你嚴刑逼供,我自己說。”在坐下之前她還不忘從旁邊拿些乾果吃。 “老實交代吧。”一江擺出副審犯人的樣子。 “我是典當門的人,叫依荷。” “我叫一江,你叫一河,怎麼,想和我拉近關係?” “我不是江河的‘河’。”乞丐解釋道。 “難道是黃河的河?” “沒文化真可怕!你看我這亭亭玉立的身材,難道就不像一朵水中的蓮花嗎?”她說著就起身在一江麵前轉了一圈。一陣陣清荷香從身上散發出來。 一江嗅了幾下,捂著鼻子離遠了,似乎覺得這香味難聞。 “你身上好像有點小臭,離我稍微遠點。” “你懂什麼,這是荷花香。”依荷耍著腰間的小香袋。 “我不管你是香是臭,也不管你是誰,但是必須記住,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訴別人,不然饒不了你。”一江折射出一道淩厲的目光。 “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你,我也沒有這閑工夫管你這點破事。外交官給的期限一過,她就會收回噬血丸,到時候有些人拿不出來有的是罪受。” “等我賺了錢,買十個八個送給她。” “你以為這噬血丸是零食嗎?滿大街都有,就算你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如果有人求我,我可以考慮把這顆噬血丸先給他,等賺錢了給我雙倍的就行。” “你真會做生意!你走吧,我不需要。” “我不走,我就要在這裡坐坐。”依荷把鋪子當成了自己的家。 “再不走,我可就要趕了。” “你如果趕我,我就在門口大聲喊你的名字,這街上可到處都是黑慶門的人。” “行!你能耐。”一江被人抓住了短處,無可奈何,今日剛開門做生意就遇見一個無賴,大大不吉利。 一江懶得理會她,該乾嘛乾嘛。依荷立於門口繼續吃乾果,吃的理所當然。 一時間,來買食品的增多了,每個來買的人都會看幾眼依荷,富海忙得根本停不下來。 一江知道了事情的緣由,立即把依荷拉到了最顯眼的位置,還給她沏茶。真是萬萬沒想到,這美女居然是個招財寶! “本小姐要走了,免得在這裡久了礙某個人的眼。” “別。”一江立即拉住她,“你看這裡有這麼多的人欣賞你的美,你要是走了,他們看誰去,你不是典當門的嗎,過會兒我送你。” “哼!剛才攆我,現在留我,你以為我是你的婢女嗎啊,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就是想利用我的美色賺錢!” “美女,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些客人欣賞你的美,我沒有要求他們付典幣,也沒有強迫他們買我的食品,他們全是甘之如飴。 我們之前也算有過一麵之緣,今天有緣再次相見,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朋友了,隨時歡迎來這裡玩。”一江拍馬屁的功夫還是可以的。 “你要是能用雙倍的價錢來買這噬血丸,咱們就是朋友,否則,免談。” 一江沉思了一會,答應了依荷的要求。兩千四百典幣她又不是現在要,以後慢慢還,反正還要在這裡待很久。 依荷也是一個爽快的人,當即把噬血丸給了一江,並且還承諾有空就會來幫忙。 多了一個人幫忙,一江也多了一屁股債。 “你能把那個小臭扔了嗎?味!”一江指著依荷腰間的小香袋。 “這香袋從小就陪著我,你叫我扔了?憑什麼聽你的!” “行,隨你吧。” “我有個問題你,你既然是現實世界的人,又和典當門有契約,為什麼不在晨淩學院進修,卻要來這裡做生意?” “你對我的事情很了解嗎。實話告訴你,那院長狗眼看人低,他親自點名不要我。” “你和他又沒有仇,他為什麼不要你?” “不知道,估計老糊塗了。你也會武學?” “當然了,不過很低,隻有二渡殘月——弓滿月圓。” “你和護衛司誰厲害?” “他的修為高我好幾倍呢。” 一江厚著臉皮道:“你有空了可以教我幾招嗎?用來防身。” “不行,我不收徒弟的,如果有人欺負你,我可以幫你。”依荷握緊小拳頭在一江麵前晃晃。 “那行,你就是我的保鏢。以後就叫你小臭臭了。” “都和你說了,那不是臭,是香!” 一江和依荷你一句我一言說到下午,鋪子裡的食品幾乎售馨。 富海大概算了一下,除去成本今日大概賺了近三百典幣。 在離開鋪子時一江拿了兩百典幣,加上自己身上的共計四百。 在依荷的引路下,二人來到一家酒樓,大快朵頤吃了一頓,還給辰曼捎帶了一份,這一頓下來四百典幣所剩無幾。 “你這些帶給誰?”在回典當門的路上,依荷問道。 “那日在清水橋和我在一起的朋友。她現在可了不起,是院長的徒弟。” “哦。叫辰曼,我聽說過。” “對,對,對。就是她。” “小臭臭,這裡真有九重山尋寶一說?” “怎麼?你對尋寶感興趣?” “剛來這裡,對這裡的一切都會好奇,就是想了解一下。” “九重山尋寶是從二十年前開始的,勸你還是別去了,路途崎嶇且不說,那裡的溫度底得可以把你凍死。” “照你這麼說,你是去過的。”一江興趣濃濃。 “上次的日月隱輝去了,結果什麼也沒見著,當年同心會的人追殺白昆盟所留下來的破銅爛鐵倒見著不一些。” “旋冰劍這事也是真的?” “大家都在怎麼傳,真假誰知道,二十年前我差不多剛出生呢。” “我就不明白了,當年白昆盟已經幫忙除去了隆帝,事後同心會為什麼還要追殺他?” “也許是他的功不抵過,也許是他的修為太高了,也許是……你能不能別問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打聽這麼清楚乾嗎?” 一江換了一個話題:“下次日月隱輝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知道也不告訴你。” “咱們不已經是朋友了嗎?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要是去了死在九重山,兩千四百典幣我找說去要?” “我可是算過命的,算命先生說我至少可以活一百多歲,不會英年早逝的。” “無知者,世事難料,命運不測,萬事皆有可以,懂嗎?” 過了清水橋,依荷往上遊去,一江回到小城堡。 辰曼從典當門回來就一直待在城堡內看書,她很感激晨淩學院給她安排的勞作。 輕鬆是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可以縱覽書海,這段時間下來,每日的生活方式她已經習慣了。 在習慣的同時,她也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這艱苦的日子能早日結束,生活的折磨,心中的壓抑,她怕有一天自己會承受不了。 管理圖書雖然每日能領取兩個典幣,可是這兩典幣連買一個人的中餐都不夠。 一江沒有勞作,也就沒有收入,以後的日子…… “我回來了!”一江高昂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辰曼聞言立即從床上下來。 一江昂首闊步走進屋內,兩手背在後麵,滿臉的笑容。 “你今日是撿寶了嗎,怎麼高興?” “可以怎麼說。”一江點點頭。 “我不管你撿了什麼,告訴我,有沒有在外麵惹事?”辰曼最關心還是一江的安全。 “我都向你保證了好幾次,別人不犯我,我不會犯別人,快猜猜,我帶了什麼?”一江的手緊緊放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