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是大王“惹”的禍(1 / 1)

懸壺錄 顧惟燚 3909 字 2024-03-16

這將近一個月下來,大家朝夕相處的也還混熟了,包括羅成羲在內,他居然是一個數學天才,對數字相當敏感,隻是在生人麵前不善言辭,對於不熟的人始終一副冷麵孔,私下裡卻是半個逗比,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他從不刻意現寶搞笑,經常冷不丁的一句話說得特別有意思又很到位,而自己還保持著從容淡定,絕不是有意克製的那種。值得一提的是自從他來了之後,我們班的籃球競技水平又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他與王事業靠變態的力量和強硬的身體不同,雖然隻有1米78的身高,但技藝精湛,球性非常好,尤其是一手投射,命中率相當的高,所以得了個外號叫“冷麵寒槍俏羅成”。為此,王事業像被欠了一樣,一定要給自己也取個響亮點的“江湖”稱號。我看著他那幾天絞盡腦汁想外號的痛苦模樣,有點於心不忍,決定伸出援助之手,幫他一把。   我笑著對王事業說道:“不如我來幫你想一個,你就叫‘金剛杵’吧,帆子叫‘九天頸根臨武真君’,你二人以後合稱‘酥脆二仙’,怎麼樣?”   “金剛杵,金剛杵...九天...”王事業聽後反復念叨著這幾個字,似有接受之意,但一提起帆子,馬上又用他那經典的斜眼仇視著帆子,坐在邊上不遠的帆子不由莫名打了個冷顫。   他們兩個的“仇怨”還是結在之前王事業擅自調帆子座位的那件事。帆子那天洗乾凈腳掄著一雙拖鞋回來發現自己的窩給挪地了,知曉前因後果之後,很大方的把位置讓給了馨月繼續坐,也意外的沒有責怪一句王事業,令王事業事先準備的一係列應對帆子的方法全都無用武之地,如此一來,搞得大王挺過意不去,連著請帆子吃了一個禮拜的中飯,帆子也欣然接受,我也順帶沾了光,一起作陪,吃了個伴片。   於是我倆胡吃海塞的坑了大王一個多禮拜,在那段時間裡,大王簡直是大出血般聲稱在經濟上造成了重大損失,而且還有一件事就是帆子每天不聲不響的在大王的後脖頸處抹了一層名為招蠅草的汁液,這種草不是自然生長出來的,而是幾種不同的植物根據藥理人工調成的一種液體,對人來說是無色無味,由於原材料都是些植草,又特別招蚊蟲蒼蠅等,所以得了這麼一個名字。本來的用途是當人們在郊外野地或者森林裡,放置用以吸引昆蟲集中一處從而免受毒蟲叮咬的,抹在王事業身上造成的結果是他不管走到哪裡,頭上都盤旋著一堆蒼蠅、蚊子,嗡嗡嗡的響個不停,令他不勝其煩,最可怕的是大家都以為他不愛衛生,大夏天的居然幾天不洗澡,隔老遠看見了都避著走,那段時間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尤其是在馨月麵前,他都抬不起頭來了,兩人坐得又近,中間隻隔了個我。   我自然是一開始就看出來了,隻是懶得作聲,也不想破壞帆子的計劃,於是便配合帆子打算給他個教訓,怪就怪在他平常不用心學醜叔教給他們的草石知識,隻一味的醉心於拳腳功夫,其實他稍微心細一點就能發現其中的端倪。那馨月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臉誠懇的安慰王事業說有他在旁邊挺好的,蚊子都被他吸引走了,沒有蚊蟲叮咬自己,還說不愛洗澡也沒什麼,自己覺得舒服就行。聽完後的王事業想死的心都有了,後來他知道事情始末,氣得要拉帆子去教學樓頂決鬥,在我這“中間人”的調和下,兩人決定改武鬥為默鬥,一個月誰也不理誰......   國慶長假前的一個禮拜,王事業老家有一位老人過世了,聽他介紹說這位老人在他們家族裡的輩分非常高,於是他提前請假跟著家裡人一起趕回去悼念。   就在十一放假的前一天中午,我接到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座機號碼,一接聽,是王事業的聲音,他從老家打來的,說是遇到了麻煩要我和帆子趕去他老家綏寧一趟,由於電話裡不好說,我們便沒有多聊,隻是覺得事情肯定很棘手,確定了他尚且安全,要了地址便去找帆子。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這樣人人都有手機,尤其還是高中生,我應該是我們學校最早有手機的幾人之一,是我爸給我配的,說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由於手機還沒普及,所以學校也不似現在明文規定學生不準帶手機入校園,倒也沒人管我。通訊錄裡除了爸媽的手機號,就全是走得也還近的同學家座機號碼,大家幾乎天天見麵,所以除了爸媽幾乎沒人會打我電話,平常沒事就不會拿出來,免得有人說我故意顯擺,那就不夠和藹可親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跟帆子說明情況之後,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去、不管。我也不說話,就那樣微笑的看著他,在我的默默注視下,終於受不了,不情願的說了句:“我是怕你一個人路上無聊,陪你去一趟。”我笑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連誇他夠義氣,然後兩人便開始計劃出發的一些細節。   像我們學生出行,要麼坐火車要麼坐長途大巴,高鐵那時候還沒有。打了個電話給我爸公司的一老叔請他分別查了一下火車和大巴的訊息,火車到綏寧縣城要3小時42分,最早的一班是早上七點半,大巴則要近6個小時,八點發車,一天就一趟,我倆一致決定坐火車去。帆子用我的手機給他媽打了個電話,說是和我臨時起意決定去大王的老家玩幾天,明天出發,提前報備一下,隻見帆子邊打電話邊不停的點頭,嘴巴裡不時發出“嗯,好,放心,嗯,好...”五分鐘後,帆子終於受不了說了句:“知道啦,媽,我先掛了,電話費貴。”然後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深表理解的對他點了點頭算作回應,心想你倒是可以編個理由,我這還不知道怎麼跟家裡請假呢。出發前得去醜叔家一趟,每逢佳節他們都得去那裡報到,在不耽誤正常學業的情況下都要接受醜叔的魔鬼訓練,王事業是家裡有事提前向醜叔請假了,帆子肯定也得去跟醜叔說一聲,而且一些該準備的家夥得帶上,各種裝備平常我們都是放在醜叔家裡的,這麼一來,事情就瞞不住他老人家,他既然知道了那麼我就沒有向家裡人隱瞞的必要了,所以隻能實話實說,不讓去也得想辦法去了。   同學們嗷嗷的終於把長假前的最後一節課上完,拎著早就清理好的書包迫不及待的作鳥獸散,羅成羲跟我們說了聲“再見”第一個沖出教室去趕搭前往長沙的火車,馨月假期不打算回家,說是跟她小姨去趟海南,幾個人互相道別後,我和帆子出了校門朝醜叔家方向走去。   到了醜叔家說明情況後,他叫我們明天一大早再來他家匯合,也不管我們要趕清早的火車,隻道其自有安排,便打發我們離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和帆子早早來到醜叔家,兩個行囊已經備好,帆子的背包裡放著幾打符紙,畫符用的毛筆、朱砂以及一瓶歪把子酒,還有草藥也備了些。屬於我的背包裡的是一排備用的銀針,最讓我欣喜的是一張收縮弓以及若乾箭矢,看來醜叔真是對我疼愛有加,隻是我在思考這東西能否順利帶上火車。正疑慮著,屋外響起一陣刺耳的急剎聲,尋聲望去,一輛霸道SUV停在門口,下來一個壯漢,大概30歲左右,目測1米77的身高,戴著副墨鏡,留著寸頭,走起路來雙臂擺動有力,呼吸勻稱,穿著件花寸衫,隻是他的肌肉完全將衣服撐起,顯得非常精乾有型,不像有的人穿這種類型的衣服像前世沒吃飽飯一樣邋裡邋遢顯得猥瑣之極。來人走到近前,摘下墨鏡,問候醜叔,對他表現得很尊敬,隨後笑著看向我說道:“四火少爺好啊!十六年不見,已經是個俊秀的大小夥了,都跟我一樣高了,想起那時候抱在手上就是一團肉球,哈哈哈哈...”   我看著醜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於是他會意介紹道:“這是阿諾,我五師兄的徒弟,這次由他開車送你們過去。”   我朝阿諾象征性地點頭微笑,便算問好了,隨後便對著醜叔問道:“您還是先介紹一下您這五師兄又是何方神聖吧。”我跟醜叔之間因為相處時日不短,說話已經比較隨意。   “都是你祖爺的徒弟,這個回來再說,時候不早了,你們出發吧。”醜叔顯得有點敷衍的答道。   互相認識之後,醜叔又單獨交代了阿諾幾句,我們便出發了。上車之後,阿諾又丟了三支戶外電筒和一捆登山繩到帆子包裡,實則我可以夜間視物,已經不需要照明設備,隻是阿諾可能還不知道。開了十幾分鐘後,便到了收費站,過去後阿諾在第一個臨停點突然靠邊停車,不知從哪掏出兩塊布就下了車,看他車前車後忙活了一陣,然後回返,上車說道:“少爺,你們係好安全帶,我們真的要開始高速了。”而帆子坐在後排很自然的把安全帶係了起來。   “諾哥,你叫我小燚就行了,別‘少爺、少爺’的這麼喊,聽著好怪。”我實在有些別扭,於是對阿諾說道。   “好的,少爺,你們休息一下,我們大概三小時內能到綏寧縣城,我開車你放心。”   我見溝通無效,乾脆也懶得多說,撥通了王事業留給我的號碼告訴他行程的變化,重新約好了見麵的地點和時間,並告訴他帆子也很有義氣的一同前來,王事業在那頭莫名其妙的“嘿嘿”笑了兩聲,我一頭霧水的掛了電話。此時車子則以將近180公裡的時速在高速上一路疾馳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