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換好衣服後也不說話,徑直走到一處零星散落的幾把刺刀旁邊,彎腰又撿起兩把刺刀,直起身後尋了一下便就近選了一具還能爬動的怪屍,怪屍對他嘶吼著兩隻手不停嘗試抓撓,這樣反而令它無法向前移動。阿諾蹲下身子看了看後就用刀一挑,怪屍被阿諾翻了過來仰麵朝上,隨後抬手招呼我們,幾人起身走了過去將阿諾和那具天選怪屍圍在中間。 阿諾見觀眾到齊就位便開口說道:“少爺,之前你替下我在混戰的時候,我也沒閑著,發現最開始有一具怪屍被你射中兩箭之後就再也沒站起來過,中箭的位置就是它的頭和心臟。”說話間阿諾指了指遠處小門的方向繼續說道:“你還有印象沒?我當時就奇怪這麼大一群的怪屍,無論我們怎麼砍殺,為什麼唯獨你射殺的這一隻徹底喪失了再次活動的能力?”阿諾自問自答接著闡述:“想到妖物突然失去蹤跡,怪屍便出動這個情況,加上我們來時的大鐵門被莫名封死住,結合怪屍中箭的部位我便猜想這些怪屍是否被有意的打入一絲魂光和魂靈來操控它們行動。” “魂光和魂靈的位置確實正好分別是在頭部和心臟位置。”帆子接著阿諾的話嘟囔了一句。 “古間傳說的借屍還魂就是這個原理,不同的是程度的區別以及主動還是被動,像這百多具怪屍,隻需要用鐵器攻擊且位置準確,那分到的一點點兩魂就起不了作用,自然就回歸到死屍的狀態。”阿諾將他的推論說了出來,接著將兩把刺刀徐徐插入身前仰麵怪屍的頭部和心臟處,怪屍不出意外的一動不動徹底失去了動力。我對阿諾送出大拇指並向他投以贊許的目光,反而讓他不好意思起來,隻不過說道魂光和魂靈,提醒了大家又回到我們此行的目的上來。 我們在說話的時候,沈師傅就心不在焉的左看右看好像在尋找什麼,和堂哥嘀咕了幾句後乾脆離隊獨自徘徊起來,堂哥沖我們解釋說老沈師傅在找他父親的遺骸,我們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檔子事,王事業聽後不自然的把雙手背到身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似乎在心裡復盤先前忘情大砍大殺的時候都對哪些對象下了手。帆子與他默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寬心,地上躺著的怪屍穿軍服的占多數,剩下小部分看穿衣打扮明顯就是老沈口中那群可憐的苗族人。” “那時候的衣服看起來不都差不蠻多,何況隔了這麼多年,留下的也不完整,你看這都破破爛爛的,萬一裡麵就有他爸可咋辦?”王事業說著突然又一拍大腿,隨即推了一下堂哥說道:“我忘了裡麵還有一個是我們王家的祖宗!”堂哥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弄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嘀咕了一句:“是倒是,但不是你我這支的,聽我爸說過好像也是叔公那一支的一位長輩。” 帆子聽完二王的對話為了徹底打消王事業的顧慮繼續耐心的解釋說:“那時候的漢族普通老百姓穿的衣服要麼是馬褂要麼是短(shù)打上衣,一般是對襟和大襟兩種,上綴盤口,袖口是平的區別於滿族傳統的馬蹄袖。而苗服男裝在那個時期雖然也有對襟式樣出現但多帶有特色花紋或代表有特殊意義的幾何圖案,衣袖瘦窄,束大腰帶,褲子偏短還有些肥大,最主要的是苗人都會盤頭,頭上會纏青色長巾,光這一點就很好區分,不信你可以到處看一哈。” 阿諾聽後也點著頭接著帆子的話說道:“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主要是剛才被我們幾個砍成破爛樣子的,剛開始沖出來的時候其實都還蠻整齊,由此可以推斷他們是突然間無差別集體死亡的,不像被外力重創致死,中國人和日本人都死在這裡,這一點就很值得耐人尋味了。” 我們知道沈師傅不親自一一辨別是不會甘心,畢竟是他的親爹,將心比心也確是情有所出,我們幾個便耐心等待不去催促。地下設施因為相對封閉,一般說話都能聽得清楚,沈師傅應該是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尋找起來也有了重點,所以進度一下變快,一輪查驗下來,確實如帆子所說裡麵沒有他們寨子裡的沈、王兩位先人。沈父被抓走時老沈已經8歲多,能夠記事,盡管事隔多年又是認屍,但至親間的那種冥冥感應不至於令他認不出自己的親生父親,雖然明白兩人存活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但是沒有以剛才那種方式再次見麵也算是一種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