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夠了麼?可以受死了麼?” 慕容歡神色淡淡,說出的話卻讓祝氏三雄氣炸了肺。 三人齊齊大喝一聲,掄動手中鑌鐵長棍,齊齊朝慕容歡砸來。 三兄弟同門學藝,配合十分默契。 三人掄動長棍,分擊慕容歡頭、下陰、雙腿三路。 長棍未到,勁風已至。 三人目光如炬,盡皆死死盯著慕容歡的動作。 即便怒火填膺,三人也未忘記方才慕容歡那詭異無比的身法。 但凡慕容歡有絲毫閃避的動作,三人均可霎時變招,務求一擊必殺! 慕容歡卻並未選擇閃躲。 淩波微步固然實用。 可慕容歡畢竟是姑蘇慕容氏的公子爺,鬥轉星移與參合指以及慕容家的家傳劍法,才是他必須學的武功。 尤其是鬥轉星移,那是慕容家的象征。 自慕容歡學武那日起,王語嫣便下了死命令,必須學會鬥轉星移,不能墮了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威名。 學會鬥轉星移,也是王語嫣對他的唯一要求。 慕容歡此番出來,也有重振姑蘇慕容氏聲威的意思。 眼見祝氏三雄掄動鐵棍劈來,慕容歡站在原地,運轉家傳絕學鬥轉星移神功,右手緩緩抬起。 鬥轉星移神功霎時發動,一股無形氣勁蓬勃而出,瞬間便已籠罩了全身。 接著,無比詭異的一幕便已出現在眾人眼前。 隻見三根鑌鐵長棍皆離慕容歡寸許距離,便已陡然停下。 初始諸人還在詫異,祝氏三雄何以會忽然手下留情。 可下一瞬,眾人便發現了絕非三人留情。 隻因三人雙手俱都顫抖不休,顯是正在努力運勁。 可任由三人如何運勁,手中鐵棍依然如陷泥沼中一般無法寸進,想要拔出,卻又萬萬不能。 祝氏三雄互視一眼,不禁俱都駭然變色。 下一瞬,慕容歡右手下壓,無形氣勁猛然蕩開。 接著令所有人驚駭欲絕的一幕發生了。 便見祝氏三雄手中的鑌鐵長棍驀地脫手而飛。 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任何內力高強之人皆能震飛旁人兵刃。 可真正令眾人驚駭欲絕的是,祝氏三雄手中長棍脫手的剎那,竟詭異無比的變換了方位。 原本祝龍的長棍是朝慕容歡頭頂劈落,此時卻反向祝龍頭頂劈落。 與此同時,祝虎撩向慕容歡下陰的長棍反倒撩向了祝虎下陰,祝彪掃向慕容歡雙腿的長棍亦猛然掃向了祝彪雙腿! 如林沖與那手持黝黑鐵棒的漢子這等高手,更是發現了旁人無法察覺到的細節。 那就是,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亦或是長棍攻擊的軌跡,無不跟祝氏三雄的攻擊一模一樣! 這就是姑蘇慕容氏的鬥轉星移神功! 鬥轉星移的厲害之處便在於,它能夠將對手打來的武功內力和招數的力道和方位進行隨意轉移,反傷於對手或第三方,而自己則毫發無損。 也就是說,此時三人麵對的攻擊,正是自己方才所發出的。 “啊!” “啊!” 兩聲慘叫陡然響起。 祝氏三雄本已打算一擊致命,是以出手便是最強的一擊。 此時這最強一擊被鬥轉星移反彈而回,三人俱都無力破解。 祝龍被自己的鑌鐵棍砸在頭頂,整個腦袋猛然爆開,竟是連慘叫一聲都沒機會。 祝虎則是被自己的鑌鐵棍打在了下陰,慘叫一聲後倒地沒了聲息。 祝彪被鑌鐵棍掃中雙腿,腿骨應聲而斷,雖不至喪命,卻隻能倒在地上慘嚎。 剎那之間,兇名在外的祝氏三雄便已隻剩一個殘廢兀自哀嚎。 眼見如此,一眾賓客不禁齊刷刷的打了個寒顫,俱都驚恐的看向慕容歡。 其中有個老者更是噴了口血,仰天栽倒。 “老太公!” 其身旁之人大驚,慌忙將其扶住,卻見其已是雙目緊閉,竟是昏死了過去。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手持黝黑鐵棒的漢子也顧不得跟林沖對峙了,神色肅然的看著慕容歡,道:“你是姑蘇慕容的人?” 林沖見他移開了目光,卻也不屑出手偷襲,反倒退後了幾步,給慕容歡留下足夠的空間。 慕容歡微微一笑,左手食指與中指上已夾了枚銅錢。 他左腕一抖間,那枚銅錢便已如利箭般射在祝彪眉心。 祝彪身子一顫,便即沒了聲息。 慕容歡這才道:“在下慕容歡。” 那漢子仿若未見,道:“某家欒廷玉,久聞姑蘇慕容氏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慕容歡早知其便是欒廷玉,聞言倒也並不意外,隻是點點頭,道:“好說。” 欒廷玉道:“欒某年少時便常聽師父說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江湖中最負盛名者乃‘北喬峰南慕容’,可惜待欒某藝成之日,二人早已一死一傷,絕跡江湖。” 說著,他將手中黝黑鐵棒往地上一頓,道:“今日有幸遇見慕容傳人,欒某想領教閣下高招,一嘗所願!” 慕容歡道:“我聽說是你出手,方才擒下了我朋友?” 欒廷玉道:“不錯。所以你真正的仇家,其實是某家!” 慕容歡不禁有些意外,道:“你是唯恐我會對你手下容情?” 欒廷玉道:“欒某要的是跟各路高手交手,生死何懼?” 慕容歡不禁對其有些佩服,道:“好。若今日閣下更夠不死,本公子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欒廷玉哈哈大笑,道:“若是在你出手斬殺我愛徒前,或許還能交個朋友。現今咱們隻能是對手!” 慕容歡搖搖頭,嘆道:“可惜了。” 欒廷玉道:“休要多言,先吃我一棒!” 一語罷,他已欺身而前,手中黝黑鐵棒猛然橫掃而出,直擊慕容歡腰腹! 這一棒,比之祝氏三雄不知快了多少倍。 慕容歡固然能夠以淩波微步避開,可他卻並未做出這般抉擇。 這是他自出江湖以來的第一戰,必須打出姑蘇慕容氏的氣勢。 眼見鐵棒橫掃而來,慕容歡左腳跨出一步,雙腿微屈,手中折扇猛然迎了上去。 “嗙!” 鐵棒正中折扇,二人身子一顫,一股無形勁氣頓時蕩開。 二人腳下的青石板霎時寸寸斷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