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宋曉義的困難(1 / 1)

翌日,方雲澤正在進行高強度的網上沖浪,柳淑珍早早便出門上工了。   那時候的網絡監管力度還不及十幾年後,電腦屏幕後麵的那個花花世界讓方雲澤嘖嘖稱奇。   忽然間,驚慌失措的李相敲響了方雲澤的家門,他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小南門,不好了……不好了!”李相一進門便泣不成聲,“我買的股票今天跌停了!”   李相說來也是苦悶,他跟著方雲澤學習了一段時間後自以為掌握了炒股的精髓,但哪知他壓根就沒有體驗過股市的兇險。   俗話說會買的是徒弟,會賣的才是師傅,而方雲澤青睞的那些妖股就算是經驗老道的股民也不可能把握的住,更別提一個初出茅廬的李相。   “你的本錢才三萬而已,套牢也就套牢了,我幫你再賺回來。”方雲澤對李相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微笑。   “小南門,以後我還是乖乖聽你的吧,我再也不自己操作了。”李相差點就要跪在方雲澤麵前,畢竟他本就沒有多少積蓄。   而這正是方雲澤想要看到的。   宋曉義是個天生的莽漢,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研究炒股這回事。   但李相不同,他有文化有知識,學東西也快。雖說李相性格敦厚,但人在金錢麵前誰都說不好會不會變。   和方雲澤炒股時的極高回報率很有可能促使一個老實人變得瘋狂,所以方雲澤要提前給李相打好預防針,讓李相知道股市遠沒有他所見的那樣簡單。   “李相,你別著急,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方雲澤安慰了一句。   不過方雲澤心裡知道,他這手炒股的方法別人無論如何也學不會。而且方雲澤也沒打算在股市常駐,等他吃完6000點大牛市的福利後就會把資金慢慢撤出來。   李相表情悲痛,隻無奈地點點頭。   正在這時,方雲澤的手機鈴響,是宋曉義來電。   “小南門,你快下來一趟,有要緊事!”電話那頭的宋曉義語氣慌張。   方雲澤皺了皺眉頭,他搜尋了一遍腦海裡的記憶並沒發現宋曉義會在今年碰上什麼大事。   告別了李相後,方雲澤趕到樓下,而宋曉義果真在那。   “小南門,出大事了,你一定得幫幫我。”宋曉義一看到方雲澤就拉住了他的手臂,哀求道。   “發生什麼事了?說清楚。”方雲澤甩開了宋曉義的手。   “我的出租車被扣了。”宋曉義說。   “被交警大隊扣了?”方雲澤反問。   “不是,是被沈四爺給扣了。”宋曉義臉色難看。   “沈四爺是誰?”方雲澤從未聽過這個名號,哪怕是前世。   “小南門,你竟然不知道沈四爺?”宋曉義驚呼了一聲,他認為方雲澤能玩轉股市就不可能不認識城南有名的大佬。   “沈四爺啊,城南的這個!”宋曉義豎起一根大拇指,“在城南做生意的都要去找沈四爺拜碼頭,還有前段時間河西那片村子選舉,所有當上村乾部的人都去拜會了沈四爺。”   “小南門,你竟然不知道?”   方雲澤一臉錯愕,他前世在大學畢業之前都是個宅男,從沒混過社會,哪裡能知道這些江湖事。   “老宋,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管那個沈四爺是什麼人都不能扣押你的出租車,這種行為侵犯了你的財產權利,你完全可以報警!”方雲澤給宋曉義普起了法。   在紅旗下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方雲澤對這一點有十足的自信。   “報什麼警啊?我還想不想在城南混了?”宋曉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方雲澤盯著宋曉義問道:“所以那個叫沈四爺的為什麼要扣你的車子?”   “我……我開車不留神,把他的狗給撞死了。”宋曉義愁容滿麵,“是條純種的杜賓犬,聽說沈四爺花了不少錢才訓出來的。”   “既是這樣那你該賠錢就賠錢,該道歉就道歉。難道他要扣你的車子做抵押?”方雲澤問。   “也不是……”宋曉義支支吾吾地說,“沈四爺沒說要扣我的車子,是我不敢去拿……”   方雲澤拍了一把額頭,敢情聽了這麼一大通廢話,到頭來竟是宋曉義膽小不敢去和人家交涉,把出租車丟在那裡人先逃回來了。   “老宋,我看你平常脾氣挺沖的,怎麼到現在就萎了呢?”   “小南門,那可是沈四爺啊,要是得罪他我以後就有苦頭吃了。”宋曉義連忙說道,“所以我才來找你想想辦法,你人聰明主意也多……”   “這事應該找你爸去。”方雲澤揮了揮手,他不太想插手這樣的事情。   “小南門,這件事可不能和我爸說,不然他非要打死我不可。”宋曉義一把拽住方雲澤,“幫我想想辦法,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聽到人情這個字眼後方雲澤當即停下了腳步,他沉默了片刻後終於答應下來:“行,我陪你走一趟,去把事情談清楚了。”   陪宋曉義走上一趟就能收獲一份人情債,這對於方雲澤來講是筆劃算的買賣。   可一旁的宋曉義慌了神:“小南門,我們就這樣去?”   “那你還想怎麼去?”方雲澤牽出了他的自行車,眼下隻有這一樣交通工具了。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帶上一些賠禮,那樣會好說話一些……”   方雲澤沒搭理宋曉義,喊了一聲:“上車!”   宋曉義沒法,隻好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和方雲澤晃晃悠悠地出發。   “媽的這麼沉,老宋!換你來騎!”   ……   一連騎了一個小時,方雲澤和宋曉義來到了十幾公裡外的三陽口,那是城南一處較為繁華的地段,和鄴水河的上遊毗鄰。   宋曉義輕車熟路,他領著方雲澤穿過鬧市,在一家大門敞開的廠房前止步。   漆成綠色的出租車還停在門口,地上還有殘留的鮮血,隻是被撞死的那條狗已經不見了蹤影。   方雲澤和宋曉義鬼鬼祟祟的行徑讓管門的門衛看了個正著,那人吆喝了一聲:“喂,你們兩個做什麼的?”   宋曉義後退了幾步用眼神向方雲澤示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方雲澤也不畏懼,大大方方地走上前。   “這輛出租車是我們的,剛才不慎撞死了你們的狗,所以來前來商談賠償事宜。”   “那是四爺的狗。”看門的男人露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他豎起拇指往裡麵指了指,“四爺在裡麵,怎麼賠得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方雲澤道了一聲謝後按門衛所指的方向走去,而那裡卻是一間老年活動室。   寬敞的大廳裡坐落著十幾張桌子,桌桌不空,不是在打麻將就是在打牌,隔壁還有幾個小年輕在打臺球。   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房間,熱鬧非凡。   “哪個是沈四爺?”方雲澤問宋曉義。   宋曉義卻搖搖頭,表示他也認不得。   方雲澤嘆了一口氣,他隻好問身邊人,但換來的是不耐煩的嗬斥。   沒有辦法,方雲澤隻好敲了敲門,喊了一聲:“沈四爺在哪?”   霎時間,老年活動室裡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動作也不再說話,無數道不善的目光投在方雲澤身上。   一個個膘肥體壯的男人轉過腦袋盯著方雲澤和宋曉義,一股肅殺的氣息在空氣中滋生。   此刻的安靜和之前的吵鬧形成了巨大的對比,方雲澤也沒想到自己那一嗓子會有這麼大的魔力。   “小南門,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宋曉義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他對方雲澤耳語道。   但宋曉義想要逃走的計劃已經不可能實現,隔壁打臺球的幾個年輕人拿著臺球桿堵住了出口,一副不好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