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邪(1 / 1)

昶開心扉 勒牧 3313 字 2024-03-16

劉老太太過完了大壽之後,大端便又開始跟著劉信開著拖拉機上山去采石頭了,對於整個劉村來說,采石、拉石、賣石成為了他們的經濟的主要來源。劉信家也不例外,隻有除了農忙跟秋收二季在地裡忙活之外,其餘的時間便是上山拉石頭去賣,以貼補家用,供二端、毛蛋上學。   而拉石頭便要經過劉信家西邊的一條河,當地人稱為“馬家灣”,馬家灣從北向南流淌約五十公裡左右,河的最寬處有105米,最窄處也有50多米。馬家灣的西麵是一望無垠的平原,被稱為“河西”,也是劉村人耕地的所在地。馬家灣的東邊則是連綿起仗的山川,山川的下麵聚集了數不清的村莊,有劉村、周寨、李家莊等。這些村莊有一個統一的名字便是“東山”,當地政府為了區域劃分,讓老百姓更好的安居樂業,將東西連成一片,便在馬家灣的上麵修建了數十個石拱橋,望虎橋便是其中之一。   望虎橋將東山與河西連在了一起,成了劉村、周寨、李家莊去往河西的必經之路,每次劉信跟大端父子開拖拉機送石頭,都要經過望虎橋。從望虎橋往東十多米遠的地方便是一片深深的溝壑,往東南便是一個陡坡,上了陡坡便是一條寬敞的大路。往東北便是進劉村的路,劉信家便在白虎橋東麵溝壑後用土填平的第一戶人家,所以離望虎橋很近。   一天晚上,漆黑的夜晚深手不見五指,大端開著拖拉機送石頭回來,吃完飯便跟劉甄氏回新房休息去了,隻留下劉信跟楊霞二個人在老房子跟曉學夫妻聊天。曉學姓朱,由於家境貧寒,曉學便做了上門女婿。曉學愛人叫劉佳,是劉信本家,劉信的祖父與劉佳是叔伯兄弟,都屬文字輩,因此大端便跟著劉佳輩分喊曉學叔,不知什麼原因,曉學跟劉信關係是整個劉村最好的,所以有事沒事便會到劉信家坐坐。大端剛走了沒多會,曉學夫妻也準備要走,楊霞對著曉學夫妻說:“恁倆口子慢點,現在霧大。”曉學夫妻應了一聲便回去了,楊霞接著對劉信說,“他爸,你去柴垛那扯點柴火,留明天燒鍋做飯用。”劉信應了一聲便去扯了幾抱,正當劉信抱柴火走進鍋屋的時候,突然聽到“哐”的一聲巨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緊接便是“撲通”的聲音,劉信再仔細去聽的時候,一切又都回歸了寧靜。   這時聖輝、聖家也都朝著劉信家裡走來,聖輝見到劉信還沒睡,便走了過來說道:“俺五叔,恁剛才有聽見是什麼聲音響的沒有?”劉信見是聖輝跟聖家,便走鍋屋內放下柴火出來拍了幾下身上的灰說道:“剛才恁嬸讓我扯柴火,就隻到哐的一聲,緊接著又撲通一聲,現在突然就沒有了。”聖樹向望虎橋看去說:“這個橋,一年倒不知出多少事,這往南就是一個大上坡,往俺這邊村裡來就是一個大下坡,不出事才怪。”   聖輝笑了笑說:“這都多少年了,不一直都這樣嗎?就拿去年的事來說,恁看看東頭的謝廣坤,李家莊的白彪兄弟倆,楊廟的楊震江都是拉石頭,晚上到俺這橋上出的事。”聖輝說著說著便問劉信道:“俺五叔,恁家有沒有手電筒,俺跟聖樹哥二個人去橋上看一下。”劉信這時便讓楊霞從堂屋裡拿來手電筒遞給了聖輝說:“恁倆去怕不行,等會把大端叫上,恁兄弟幾個去看看?如果有什麼事,就趕緊回來喊人,沒有什麼事就算了。”這時村裡的很多人也都朝著劉信家的方向走了過來,想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聖樹、聖輝、大端照著手電回來,隊長劉文斌見他們回來,便走了上來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人出什麼事?”聖樹把手電筒關上並遞給楊霞說:“俺佬,剛才我跟聖輝、大端去看了,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啊!”劉信也看著聖輝嚴肅的說:“你們看清楚了沒有?要是沒有事發生,剛才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聲響?”聖樹跟大端也說到,剛才俺三個都仔細的看了,周圍也看了個遍,確實沒看見什麼,俺三兄弟找了好長時間呢,霧太大,天也黑,看不見啥。   劉文斌看著他們三個說:“行吧,找不著就算了。”然後笑著接著對劉信說,“這些都是好孩子。要不是他們,發生在這座橋的事故,少說多一半”。劉信也笑了笑點了點頭說:“是啊。畢竟要是有人出事了,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實在幫不了,咱們也沒辦法。”劉信說著便從口袋掏出了一支煙遞給了劉文斌。二人又閑聊了幾句,劉文斌便回去了,不在話下。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劉信便跟大端一起上山去采石頭了,采了一車後回來,天才蒙蒙的亮起來。從南麵到望虎橋下坡的時候,雖然大霧還沒有完全散開,但也能看到七八米遠的距離,大端開的很小心,很慢,進入望虎橋的時候,大端突然停了下來對劉信喊了聲:“俺爸”,並用手指了指水中說,“你看!”。劉信順著大端的手指方向,看到清澈的水底倒翻著一輛拖拉機,拖拉機下麵壓著一個全身浮腫的人。   劉信趕忙對大端說,趕緊開車回家,恁們得先打電話報警。大端按照劉信的話調頭便往家開去。到了家,劉信說完便讓大端去找劉文斌及村裡的一些壯年男子等到望虎橋,等公安局的人來了,看能不能幫忙,而自己則打電話開始了報警。   很快公安局的人來了,並叫來了打撈隊,快到中午的時間,死者被打撈了上來,然後到下午的時候,拖拉機也被從水中撈了上來,這時便是要等著死者家屬來認領。   話說劉老太太聽說了河裡淹死了人,她很好奇,便也拄著拐仗一點點的往前挪蹭,由於劉老太太是裹腳,所以走的很慢,她終於到了河岸邊,這時已經是黃昏。昏暗的天空也漸漸地黑了下來,雖然橋上還有行人,卻很稀鬆。劉老太太眼神堅定的一點點朝著被涼席包裏的屍體走去,仿佛像著了魔一樣,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個被包裹的屍體。劉老太太走到屍體跟前,用拐杖挑開涼席,隻見死者濕漉漉的頭發擰成一團,煞白的浮腫的臉上有些猙獰並起了皺褶,深遂的眼窩裡麵有一雙絕望的、呆滯的、空洞的睜開著眼睛躺在那裡死死的盯著劉老太太,他的上半身穿著一件黃色大衣,下半身穿著黑色的褲子還在流水,蒼白的腳上沒有穿鞋。劉老太太看了一眼,覺得後背發涼、渾身犯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劉老太太本能的開始害怕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離開,隻見剛才橋上的行人此刻也空無一人,她趕快拄著拐杖一小步一小步的往路上挪過,並不時的回頭看看後方,一不小心摔了一腳,劉老太太也不敢叫痛,趕忙爬了起來,拚命的快步朝著大路上走來。平時絡繹不絕的大路上今天競然空無一人,死一般的寂靜,寂靜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於是劉老太太便大聲的朝著劉信家的方向喊:“信啊,信啊,快來,快來。”劉老太太見沒人答應,便拿起了拐杖邊走邊向後方打了去,嘴裡嘟囔著:“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幾百米遠的路程,劉老太太走到快一個世紀。   終於劉老太太回到了家中,到晚飯的時候,楊霞讓大端去喊劉老太太吃飯,隻見劉老太太坐在床上拿著拐杖在那裡亂打,累的滿頭是汗。大端進來就:“俺奶,是我,大端,叫你吃飯的。”   大端剛走進來,劉老太太便拿著拐杖打向大端,用眼睛死死的盯著著他,幾乎全是用氣流發生的微弱聲音:“出去,出去。”大端剛要靠近劉老太太時,便被劉老太太用拐杖往外打。大端畢竟也就二十多歲,著實被劉老太太的行為嚇了一跳,趕忙便跑回了家中,把劉老太太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劉信。劉信跟楊霞聽到後,立馬趕了過來,隻見劉老太太直愣愣的盯著楊霞看,並用很微弱的聲音說:“誰讓你過來的,你還懷著孕。”她又用眼斜著劉信,趕忙用拐杖去打劉信說:“你出去。”   劉信見劉老太太這個情況,馬上把這個情況跟劉值、劉傅說了,劉老太太究竟會怎樣呢,請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