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跟劉傅二人到了劉值家之後,劉值坐在輪椅上說:“本來打算年前把俺爸俺媽的墓碑立起來的,但是由於年前紅白喜事太多,就拖到了現在,這事不能再拖了,就按劉瞎子看的日子弄吧!”劉傅說:“行,那就這麼定了,但是你的腿,到時候怎麼去?”劉值說:“沒事,到時我讓聖博送我過去,可以的。”劉值兄弟商量之後,決定還是按原計劃進行。 四月的陽光和煦溫柔,河水解凍,微風拂柳,歌鶯歡唱,蛙鳴交響,麥苗碧綠,波光粼粼,大地回暖,萬物復蘇。劉莊一片生機盎然。 聖博開著車載著劉值傍晚的時候來的,此時聖家家門口早已搭起了賬蓬準備第二天的宴會。現場非常熱鬧,有玩手機的,有聊天說笑的。廚師呢,是聖嶺,聖慶二人。聖家媳婦、聖輝媳婦則圍著一個大鋁盆正在給雞去毛,聖輝、聖紅、聖樹、大端四人正坐在桌子上打牌鬥地主……場麵十分熱鬧。 聖博將車停在了門口,聖輝見狀忙放下手中的牌走了過去,聖樹、聖紅、大端也跟著走了過去。聖博下車後跟他們兄弟幾個打了聲招呼,走到後備箱,聖樹忙走了過去將一個折疊輪椅拿了出來並展開。聖博則半個身子鉆進去車內將劉值給抱上了輪椅,劉值笑著說:“你們幾個打牌玩去吧!”聖輝推著劉值朝著賬蓬下走去。聖博、聖樹、聖紅、大端則跟在後麵走著,劉值坐在輪椅上笑著說:“今天廚師是聖嶺、聖慶啊?”聖嶺笑著說:“俺三叔來了,趕快進去歇一會吧!”然後又問聖博,“路上車不多吧?”聖博笑著說:“不多!一路走來也都沒什麼車。”聖樹說:“這個時候來家的人少。”然後大家相互彼此之間打著招呼,不一一細說。 第二天中午宴席結束,聖家、聖樹、聖輝、聖紅等兄弟把從周寨運來墓碑從路邊拉到已故劉老太爺跟劉老太太的墳前。此時劉莊來參加立碑宴會的親朋好友也全都來了,大端點燃鞭炮後,劉值說道: 各位親朋好友,各位劉氏宗族: 大地草木蔥鬱,萬物欣欣向榮,今祭奠父母恩德,弘揚先人生前正直善良,生活簡樸,待人熱情,深受愛戴之精神。今天,我等劉氏子孫站在二老墓前,為他們樹碑立傳。緬懷兩老生前親切和藹的音容笑貌,艱苦樸素的生活品格,嚴以律己的教子方法,德高望重的賢者風範。在此,劉值先生及其兄弟子侄後人,將舉行祭奠先父母暨立碑儀式,願我劉氏一支後繼有人,人丁興旺,家宏業昌,富貴綿長。 今日立碑修墓,全族憑吊,陳香列果,共祭先人。 下麵我宣布立碑儀式正式開始。 劉值說完,聖樹便點燃了鞭炮,鞭炮聲響完,劉值、劉傅、劉信便上前給已故劉老太爺、劉老太太燒紙錢。燒完了紙錢,之後便由聖家跟劉傅將石碑上的紅布揭開,然後所有人依次按輩份,長幼依次排列低頭默哀三分鐘。 此時劉傅手中拿著一張寫好的稿子,從旁邊走到了最前麵,念道: 時維丁亥,歲次清明,不孝男劉傅及悌孝子孫,清酌庶羞,立碑祭拜雙親大人化光之靈前。 嗚呼哀哉,四季常在,方有悲歡喜樂;一旦仙去,再亦難追音容。百年光歲悠然而去,千古柏鬆蕭然而泣。吾雙親生於上世,飽經滄桑風雨,一生坎坷,業績華彰。 吾之雙親,育吾兄弟五人,不辭辛苦,親躬田間,暑午鋤禾,寒修水利。勤儉持家,忠厚處世。不打誑言,不存欺心。與人為普,和睦親族,吾父三十,永別黃塵。留下吾母,一家六口,衣食全賴吾母。母親節儉克己,衣裳正反兩用,再三縫補至襤褸,飯粒落地亦撿起,母親立身持重,言傳身教,塑劉門之風采,立後昆之典範。 值此清明,席風吹拂,大地回春,萬物復蘇,古柏凝翠,百花吐芳。告慰雙親,兒孫滿堂。稽首跪拜,以頌文傷,大禮告成。嗚呼尚饗! 劉傅念完,大家再次祭拜完了之後,方才各自散去。 劉信送走了劉值、劉傅兄弟後,就回家去了。而楊霞則在聖家家的帳篷下幫忙收拾零亂的碟子、碗、筷子等殘局,便回來的比較晚。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劉信見楊霞回來了,便說:“剛才二端打電話來了。”楊霞忙問道:“都說了什麼?”劉信躺在床上笑嗬嗬的說:“他說他已經找到工作單位實習了。說在什麼證券,俺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單位。”楊霞笑著說:“你知道不知道,又不打緊。”之後,她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現在終於出來了一個。”劉信也鬆了一口氣,說:“現在就剩下毛蛋,就好辦了。” 楊霞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瓜子遞給劉信,劉信問道:“從哪裡弄的?”楊霞看著劉信說:“剛才我收碟子的時候,桌子上剩下的,我抓了一把隔口袋的。”之後,她轉移話題說:“這二端也開始工作了,學費用不上了,恁看是不是讓甄平給他哥拿去?”劉信笑著說:“都好幾年了,人家豬都養了多少茬了,現在讓甄平再送去,估計他也不用了!”楊霞說:“他哥用不用,是他的事,俺們當時不能不讓兒子上學就借給他吧?現在二端不用了,明個兒俺把錢拿給甄平,讓她去問問她哥,用的話就給她哥,不用就算了唄。” 大端跟騎著自行車,帶著甄平跟劉澤惠來到了大路鄉鎮上。剛好這天逢集,甄平便買了些肉跟菜,又到超市裡買了二瓶酒,二包餅乾帶上,便來到了鎮山村。甄平爸媽見女兒女婿帶著外孫過來,甭提心理多高興。到了門口,大端將自行車停好,從車上把東西取下來。甄平爸見到後,忙走上前來,笑著客氣的說道:“來就來了,還帶那麼多東西,乾嘛?”甄平媽則跟在後麵想從甄平懷中接過劉澤惠,說:“來,外婆抱抱。” 劉澤惠則一扭頭,趴在了甄平的肩上,甄平輕輕的拍打了他的屁股,笑著說:“怎麼了,見外婆也不知道叫人?”甄平爸則接過大端手中的東西,放進了屋內,走了出來看著劉澤惠,笑著說:“孩子怕生?”甄平將劉澤惠遞到了母親懷中,隻見劉澤惠在甄平媽懷中始盡的掙紮,最後甄平媽將他放在了地上,然後摸了一下他的頭,笑著說:“玩去吧?”之後劉澤惠便在地上跑來跑去,像脫了僵的馬一樣。 甄平爸讓大端跟甄平進屋,進了屋之後,甄平問母親道:“俺媽,俺大哥現在隔家沒有?”甄平爸說:“隔家了,這都快晌午了,不隔家,能上哪裡去?”甄平媽小聲的問甄平道:“怎麼了,找恁大哥,有什麼事沒?”甄平沒有說話,此時大端說道:“是這樣的,俺大哥說養豬,之前俺二弟跟老弟上學,手上真沒錢,這不,俺二弟也快畢業了,俺爸跟俺媽讓我把錢帶來了,再問問俺大哥還用不用了?”甄平媽說:“哎,這都幾年前的事了,之前我也說俺大哥了,我說恁妹隔那邊是老大,人家二個兄弟正在上學,哪有那個閑錢借給恁。我當時不讓他去恁家的,他不聽,那天還是俺跟恁叔倆去給他交的公糧呢?” 大端笑著說:“之前是家裡太難了,光二端學費加生活費,一年都得二萬出頭,剛好俺老弟又趕上高考,所以就隻能對不住俺大哥養豬這事了。”甄平爸說:“那還叫什麼事,任誰乾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不及上學是大事,現在二端還沒畢業了,就找好工作了?” 大端說:“是的,不過這也眼看,收完麥子就畢業了!”甄平爸問道:“二端是研究生,對嘛?”大端笑著說:“是的!”甄平媽笑著問道:“那二端有沒有對象,你可知道。”大端笑了笑說:“這個,俺還不知道。”甄平媽試探性的笑著說道:“我還在想呢,二端甄是沒有對象,我說把恁三舅那個表妹介紹給他呢。”甄平沒好氣的說她媽道:“這個事恁就別提了,她跟二端壓根就不可能。”甄平媽笑著說道:“我感覺你表妹長得好!”甄平翻了一個白眼說:“是,長的好,那跟二端也壓根不可能,別說二端了,就是澤惠爺爺奶奶都不會同意,俺媽,這話以後別說了。” 過了一會兒,甄平走出屋朝著劉澤惠喊:“澤惠,走,爸爸媽媽帶你去大舅家。”劉澤惠蹲在外麵跟別的小朋友在玩,壓根像沒有聽到甄平喊他一樣。甄平走了過去,將他抱起來。劉澤惠將整個身體往地麵拖,不願起來,並大聲的喊道:“我不去大舅家,我不去大舅家……” 甄平爸走出來對甄平說:“他不願意去,就讓他隔這兒玩吧。”甄平聽父親這樣說,便叮囑他道:“那你隔這兒跟小朋友們一起玩,不要亂跑,我跟恁爸一會就回來。”她走的時候,又叮囑父親道:“俺爸,那你就給我們看一會,我跟大端去去就回。””甄平爸說:“放心吧!”之後甄平跟大端二人便朝著大哥家來了,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聽見甄平大哥大聲喊道:“滾出去。”究竟發生了什麼,請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