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予劫猛地一歪頭看向小果! 枇杷果歪著頭閉上了眼睛,臉貼著安全帶發出呼呼的出氣聲。 “怎麼睡著了?”趙予劫把車裡暖氣打開,小姑娘看著就瘦弱,他怕再給凍生病了。 一路上趙予劫不時就會聽見小果的那句話,“不得好死哦”的聲音遲遲揮之不去。 他把車停在路邊喝了口水,轉頭又看了眼熟睡的姑娘。 碎發遮住了她的眼睛,雙臂摟在身前顯得很沒有安全感。趙予劫並沒有看見她的側臉,點點眼淚浸濕在安全帶上。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了高藝點的門口,枇杷果也微微一晃,醒了。 “姐夫?我睡著了?”枇杷果問。 “是啊,下車吧,到地兒了。”趙予劫把車停好解開安全帶,一下車就看到了在門口等待的高陽。 此時天上下起了小雨,悶熱的空氣變得十分清涼。 “快回屋,別淋感冒了。”趙予劫看見枇杷果站在外麵淋雨催了一句。 而她卻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高陽沖出大門,一把摟住了正在發呆的枇杷果,她撫摸著碎發眼神急切卻開不了口。 趙予劫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脫下衣服照在二人頭頂,枇杷果一愣眼神變得清明。 “我?我又發呆了?”枇杷果看向兩人...... 店內,高陽燒了開水端到桌子上,她拿出畫板開始寫。 “我遇到小果的那一天下著大暴雨。我剛從學校準備回家,走過胡同的時候就看見她在暴雨底下發呆。而且地上還有好多血,是從她身上淌下來的。” “醫生說她這是大腦受到撞擊導致的神經混亂,如果有外界因素影響會變得沒有行動能力。” “而且也沒有合適的治療方法,隻能多加照看,並且不能再受到重創。” 趙予劫看著高陽還要繼續寫下去就趕緊示意明白了,那一排排字看著就累。 “我知道了,回去我問問姥姥,或許他有點辦法。今天你們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很快就到。” 趙予劫馬上離開了烘焙店,他開著車神遊在外想著什麼沒人知道。 回到山上,母親姥姥和小關正在屋裡吃著火鍋,趙予劫一開門噴香撲鼻的熱氣迎麵而來。 他笑著說:“又吃好吃嘞呢。” 姥姥指了指旁邊的碗:“給你留著嘞。” 洗完手,趙予劫坐上了椅子,吃飯的時候他把枇杷果的事情跟姥姥復述了一遍。 姥姥說:“這孩子也怪可憐嘞,我明天問問以前嘞老領導看看他們有沒有啥招。” 趙予劫嗯了一聲,剛要抬手加快子肉就聽見門口傳來黑白歡快的叫聲。 “我去看看。” 一開門,老舅跟尚飛的笑聲就擠了進來,他倆一看剛開始的飯桌笑得更加開心了。 “洗手吧,我去拿碗。” 來到廚房,趙予劫洗了幾個碟子又擦了兩個碗。他打著傘去地頭摘了些菜,又碼了幾盤子肉這才拎著條竹籃子回到屋裡。 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尚飛和老舅不停在討論養豬場這幾天發生的事兒,一個個站起來比劃著那小豬肥胖的樣子。 日子就這麼匆匆跑遠了,期間姥姥也詢問了以前的老朋友查詢枇杷果的怪病,但最後還是沒有結果。 趙予劫每隔一天都回去烘焙店裡幫忙,也經常改善店裡的夥食。 店裡以前不是麵包就是蛋糕,吃多了總是會身體不太好。 他每次去都能做一頓大餐犒勞兩位女生,以至於枇杷果也忍不住經常去山上蹭飯。 老舅十月初從廟裡求了一尊財神像,他和尚飛花了近半個月時間專門造了個小屋敬神。趙予劫也被拉過去跪下磕了好次個頭。 可能是湊巧了,還真就跟老舅說那樣,生意紅紅火火,人生順順利利。 趙予劫和高陽的關係不斷升溫,就像小說裡寫的那樣,二人一見鐘情,共願白頭偕老。 而關小傑,已經成年了,姥姥托人找了關係讓他去忙了一份工作,到後來才知道他竟然當了消防員,一線救火員。 這轉眼一過就到了冬季的時間。 十二月初還有一個周,這片城市下雪了。 趙予劫是被凍醒的,昨天和尚飛灌了不少酒,起來的時候腦子都是耷拉在床邊的。 “怎麼這麼冷?”趙予劫從衣櫃裡摸出帶著些許黴味的棉服裹在了身上,他提拉著拖鞋走到門前推開了門。 “這也,太大了吧!” 遠遠望去,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地裡鼓起一片片小矮丘,那是前些日子加上的大棚。 趙予劫回頭趕緊把母親準備好的厚衣服穿在身上,倒了點開水洗漱了下就忙去往姥姥的小院裡跑。 “姥,下雪了了!” 趙予劫推開院門看見母親和姥姥正帶著耳暖和帽子拿著笤帚掃雪。 “醒啦,屋裡熱嘞有飯,等會兒給嫩舅拿過去點。”母親說。 趙予劫哎了一聲,進屋掂著籃子就要往外走。 “白慌嘞,係上。” 姥姥把一條棕色的圍脖套在了趙予劫脖子上,然後又從裡屋拿了一個超市的塑料袋出來。 趙予劫一看,裡麵有七八條顏色不一的圍巾,想著前陣子不見母親和姥姥出門,這些應該都是她們織的。 “給拿去分了吧,路上慢點。” 趙予劫觸碰到姥姥的手,異常溫暖,他叮囑:“先進屋裡坐著吧,我回來掃,快嘞很。” 姥姥笑著把趙予劫送到山腳下,直至人影消失才跟著母親拿起了冰涼的掃帚。 “呀,你看這帥不帥。”尚飛脖子上纏著一條紅圍巾,在趙予劫麵前走了好幾遍。 趙予劫笑著說:“帥,你最帥了,老舅呢?” 尚飛往豬圈裡一指,“看豬呢,下雪了,老舅說得趕快出手,今年這天太怪了,沒一點預報。” 的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天氣預報也變成了實時報道,一天裡跟著天氣變了三次。 老舅和尚飛圍坐在桌前用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趙予劫則是來到小廟裡燒了香。 “財神爺,保佑國泰明安,風調雨順,萬事如意,給你磕頭了。” 地上留下了趙予劫磕頭的痕跡,他離去後,桌臺上的香越發明亮。 下午又下了一陣,市區的公路上到處都是政府的鏟雪車。沒辦法了,這再不鏟雪路都沒法走了,頂著雪也得工作。 高藝點裡坐著兩個不太高興的身影,枇杷果歪著頭皺眉看向窗外,她心想“這一屋子糕點肯能要送給福利院了,可惜了姐姐昨晚一直忙到九點多。” “叮鈴”。 大門被拉開,滿頭白雪的趙予劫瞬間縮進了屋裡,還帶著了一陣冷風吹得枇杷果一哆嗦。 “你好,請問需要點...” “姐夫!你怎麼來了!”枇杷果高興的聲音把正在發呆的高陽驚醒,她看見趙予劫連忙拿起了畫板。 趙予劫從懷裡掏出兩條粉色的圍巾,一條遞給了枇杷果,一條纏在了高陽脖子上。 “姐夫,姥姥織的麼?”枇杷果摸著圍巾,小臉蹭了又蹭。 “嗯,看這是啥。”說著,趙予劫不知從哪裡拎了一隻黃燜雞出來,又翻手一晃變出兩盒米飯。 枇杷果興奮的小臉微紅,看著噴香的飯菜一掃先前鬱悶的模樣。連高陽亦是如此,她拿著畫板寫了劃劃了又寫。 最後留下“謝謝^_^”。 趙予劫也漏出微笑,他拿著衛生紙擦著頭上的水滴,但摸到手機的一瞬間,他渾身顫抖了一下。 “喂?你好。” “趙予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