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交差有驚喜(1 / 1)

說來也奇怪,去的時候尤氏內心忐忑,生怕被人看見。   可真的過了這道坎,該做的不該做的全了一套,卻又覺得也沒什麼好怕的。   一路回到自己屋內,見賈珍摟著銀蝶,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那僅有的一絲愧疚也蕩然無存。   她不敢觸賈珍黴頭,隻得上前一把將銀蝶推醒。   “還不快起來,我的床何時也輪到你來睡了?”   拔步床分架子床和床前的圍廊。   一般來說,即便是貼身服侍的大丫鬟,也隻能睡在床前的圍廊,以便晚上照應。   即便應男主人的需求上床,待完事也應該回到自己的位置。   銀蝶平時就不怵她,這會子剛讓賈珍盡了興,更不拿她當回事。   “都是老爺的吩咐,奴婢也沒法子,總不能逆了老爺的意思吧?”說著她推了推賈珍道,“老爺,您快替奴婢說句話,否則太太怪罪下來,奴婢可擔當不起。”   雖嘴上叫著擔當不起,可臉上卻沒有絲毫擔憂。   賈珍被銀蝶一頓推搡,也睜開了眼,看見圍廊前的尤氏,喝斥道:“鬧什麼鬧!你的事情可辦妥了?”   他睡夢中被吵醒,這一句本是喝斥銀蝶,可聽在尤氏耳朵裡,卻是在埋怨她。   因想著張雲逸這陣子屋裡沒人,少不得還得要去,留著銀蝶這個養不熟的,難免壞事,便借題發揮道:“確實是妾身不該鬧騰,隻是這丫頭都爬上我的床了,我也不敢再使喚了,還是叫她跟著老爺,改明兒我再換個人得了。”   她不可能一直不要丫鬟,但張雲逸也不可能一直拖著,正好利用這個空檔,兩相便宜。   不得不說,辦法總比困難多,一旦有了想法,總能找到各種機會。   銀蝶早就不願燒她的冷灶,巴不得能跟著賈珍,一個勁的往賈珍懷裡拱。   一麵不動聲色的將腿蜷起,一麵把手探了下去。   賈珍本就無所謂一個丫鬟跟誰,不過銀蝶兩麵夾雞,讓他頗為受用。   “行了!那你就跟著爺吧!”   不過,他眼下最關心的還是兩個丫鬟的問題,阻止了銀蝶的進一步行動。   “快說說,事情辦得如何了?”   “說好了,明兒就把身契送去。”尤氏知道要先撿好的說。   “好!好啊!這回你辦得不錯。媳婦那頭你說話注意點分寸,千萬別刺激了她,若把這件也辦好了,前麵的事爺就不跟你計較了。”   賈珍絲毫沒聽出差異,誌得意滿道:“我就說嘛!哪有貓兒不愛腥的,這不一說就成了嗎。”   “咱們都誤會了,我也是費勁唇舌,花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摸清楚緣由。”   “哦?”   尤氏這才解釋道:“他說什麼皇命在身,現下不容分心,先將兩個丫鬟身契收下,待忙過這陣子再……”   說到這,她一臉戒備的看向賈珍,生怕他又要動手。   沒成想,賈珍非但沒惱,反而笑道:“這樣更好,隻要他選定了人,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   正在尤氏以為賈珍轉了性的時候,卻見他指著自己道:“記得上回張太醫說,媳婦的病,過了春分才算保險。等明兒伱再去找他說道說道,乾脆等他忙完這陣子,連人帶身契一並給他送去。”   張雲逸的理由他一點沒有懷疑,甚至還盼著他那邊早點眉目,好分一杯羹。   事情沒落實之前,他擔心算盤落空,而今卻希望盡善盡美。   饒是尤氏也盼著有借口去找張雲逸,可聽到這個理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死乞白賴的才終於叫他鬆了口,這會子又拖著,叫我這臉往哪擱?”   尤氏深知賈珍脾性,為了秦氏,哪怕再為難自己,也不會心軟,故而乘機拿喬。   賈珍果然上當,也不再頤指氣使,反而陪著笑道:“這有什麼的,左右也沒外人在場,你就說府裡身契太多,一時間找不著。再放低了身段,給他告個不是,請他寬宥些時日。”   他說著一腳踹向銀蝶,喝斥道:“這哪有你睡覺的地兒?還不快給太太讓開!再將我床頭那個白瓷瓶拿過來。”   賈珍把尤氏的拿喬當成了不滿,便想著慰勞慰勞。   奈何他比不得張雲逸龍精虎猛,尋思著總不能太過敷衍。   隻是他哪裡知道,尤氏早在張雲逸那邊吃飽喝足,哪裡還稀罕他那點澆頭。   不……澆頭都算不上,隻能說是湯湯水水。   “免了吧!爺也累了,那虎狼之藥吃多了於身體無益,我也乏了,雲逸那頭的差事,明兒還說要我幫著搭把手。”   原本她見賈珍並未追究,擔心節外生枝,便也沒用上後手,而今卻隻能拿這個搪塞。   尤氏還不清楚張雲逸所謂的皇差,賈珍心裡卻是門清,連忙追問道:“差事?他可說是什麼差事?”   “這……”尤氏支支吾吾道,“他隻說是皇上的差事,我見時辰不早了,也沒細問……”   本就是借口,見賈珍追問,不禁有些心虛。   豈料賈珍雙手一拍,笑道:“既是皇上的差事,那必定跑不了了。”   說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眼放光看向尤氏。   他正愁如何摻和進去,沒成想自己眼裡一無是處的尤氏,反倒搶先橫插進去破了局。   他是越想越激動,情不自禁搓動雙手。   尤氏隻當他來了興致,心裡暗暗叫苦,二人本是夫妻,她雖然已經被折騰的骨酥筋麻,可賈珍真要硬來,她也沒理由拒絕。   隻是張雲逸手上沒輕沒重,也不知身上還有沒有痕跡可循。   正心懷惴惴,卻見賈珍雙眼瞇成一條線,咂著嘴道:“這陣子你旁的一概別管,有事沒事多往他那頭跑,不肖他有什麼要求,一律盡心竭力,隻管滿足他。”   那邊尤氏還在發蒙,賈珍卻越說越來勁,道:“細微之處見真章,也不能光顧著那差事,一日三餐,早晚多去噓寒問暖,把你素日裡照顧爺的勁都使上,怎麼貼心怎麼來。”   尤氏驚掉了下巴,張口結舌道:“這……哪有做嫂子的見天往小叔子屋裡頭鉆的。”   “怕什麼!老子倒要看看誰還敢多嘴多舌,你若是能把他給籠住了,以後這府裡誰敢給你甩臉子,爺頭一個饒不了他。”   “爺既然這般說,那我也隻能不要這張臉了。”   “什麼臉不臉的,哪有銀子好使!”   “既然如此,明兒一早我還要按爺的吩咐去噓寒問暖,這會子是不是能早些歇息了?”   “誒!”賈珍連忙起身,披上衣服道,“那你早些歇著。”   “等等!”尤氏指著銀蝶道,“將被子、被褥全都換了,一股子騷味,沒得叫人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