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學習與觀摩(1 / 1)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紗,照進逗蜂軒,會芳園內鳥鳴陣陣。   尤二姐掀開薄被,披上輕紗,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戶,向園中張望。   “閨女啊!逸大爺是做大事的人,哪有時間在女人身上下功夫。”   “你大姐說了,他已經答應,待他辦完手頭上的事,娘就請他過來。”   “娘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千萬不要害羞,如何侍奉姑爺,為娘就不教你了,回頭我讓你大姐教你,她必然清楚逸大爺是什麼喜好。”   她腦中不由浮現老娘的敦敦教誨,臉上也浮現一抹紅暈。   良久,看著窗外,並未出現的身影,不禁有些失魂落魄。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尤二姐仿若受驚的兔子,慌忙將頭低下。   “哎喲!還傻站著作甚?伱大姐帶了好些首飾過來,快些準備準備出去試試。”   尤老娘端著一盆水,滿麵紅光的走了進來,放下水盆,一臉興奮的搓著雙手,喜笑顏開道:“你大姐剛才說了,逸大爺那玻璃作坊今兒開爐,好日子近了!”   聽到‘好日子’三字,尤二姐臉上的紅霞愈發顯得嬌艷。   在尤老娘的催促下,洗漱完畢,梳好了頭,方來到大廳。   沖著坐在桌旁的尤氏盈盈一禮,一對桃花眼死死的盯著桌上琳瑯滿目的釵環首飾,便再也挪不開眼。   那滿桌的頭麵首飾,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讓她如癡如醉。   “傻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試試!”尤老娘滿臉堆笑,討好的看向尤氏道,“這些都是你大姐送給你的!”   尤二姐這才如夢初醒,精神恍惚的來到桌前。   “哼!”一旁的尤三姐,看了看手裡的兩個銀色頭釵,想扔又忍了下來,隻悻悻的發出一聲悶哼。   尤氏看著眼前雙頰緋紅,嬌艷欲滴的妹妹,心頭微酸,轉而笑道:“逸兄弟已經讓人去給你打新的了,待新的送來,妹妹恐怕就看不上姐姐這些了。”   “怎麼會呢!”尤老娘忙拿手肘戳了戳尤二姐,又向她使了個眼色,道,“還不快謝過你姐姐,以後可得記著你姐姐的好,凡事多向你姐姐請教。”   她說著嘆了口氣,轉向尤氏道:“我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懂得多。你可得好生調教調教你這個妹妹,免得到時候鬧出笑話。”   尤氏聞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要向自己取經呢!   正欲含糊過去,卻見尤二姐已然深深一禮,顫聲道:“還望大姐教我,妹妹無以為報,以後姐姐若有差遣,妹妹必不推辭!”   她忙攙起尤二姐,和顏悅色道:“一家人怎麼還盡說兩家話,先試了這些,回頭大姐便帶你回房,好生教一教你!”   ……   “啪!”   “駕!駕!”   懸掛著寧府標記的馬車,剛駛出城門,駕車的車夫便揮舞馬鞭,抽在馬背上,向著東南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斜靠在車上的張雲逸,正回味著早前的旖旎。   雖說秦可卿並未有什麼言語上的暗示,早飯的時候也一言未發。   可按理,遇到那尷尬的一幕,即便不落荒而逃,也應該找個借口離開。   偏偏她明明已經雙頰燒紅,卻半推半就,滯留不走,還陪著自己吃了頓飯。   要說這其中沒有別樣情愫,打死張雲逸也不會相信。   可惜今日還有正事,耽擱不得,他也隻能放棄試探。   不過,今日雖有遺憾,可好飯不怕晚,為免半場開香檳,樂極生悲,眼下還是以事業為先。   隻要將玻璃造出,他方能夠放開手腳。   “逸大爺!到了!”   馬車倏然停下,車夫的聲音傳來。   張雲逸揮去遐想,起身撩簾而出。   他做為主官,來的算早,不過天工院和欽天監一眾人員卻早已到達。   與一眾屬下說了些勉勵的話,轉向臉色復雜的欽天監現任監正陳遠哲,行禮道:“有勞陳叔了!”   欽天監本就是一個小圈子,又都代代相傳,現任監正他自然認識。   陳遠哲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賢侄無需多禮,我大夏開國至今,賢侄還是欽天監唯一一個特旨改遷之人,你父親在天有靈,看到你今日成就,也該含笑九泉了。”   他雖對張雲逸不吝誇贊,卻並無多少艷羨,欽天監對於張雲逸來說是一個桎梏,可在許多人看來,不但是一個鐵飯碗,還是祖祖輩輩都可以吃的鐵飯碗。   雙方聊不多時,隻見數駕馬車駛入廠中,其中甚至還有兩輛頂著明黃黃的華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雲逸忙帶領眾人,前去迎接。   天工院畢竟屬於內府管轄,各項產出又都關乎皇帝功德加身,忠順王做為內府大總管,也不敢怠慢。   攜長史趙良恭以及內府七司三院主官,一同前來。   另外,正慶帝還派遣了戴權前來觀摩,足見其重視程度。   一通寒暄過後,忠順王也乘著機會,向張雲逸介紹了其餘七司三院的主官,眼見著到了辰時,陳遠哲高呼一聲,‘吉時已到’。   整個廠區頓時鞭鼓齊鳴,響徹雲霄。   張雲逸向著忠順王和戴權,略微欠身,隨即一馬當先,邁步進入廠房。   早有光著膀子的工人,將燒紅的煤炭裝好,推至高臺上的上方爐口處,隨著張雲逸一聲令下,火紅的炭塊立即傾瀉而下,隨即,鼓風,倒料,各項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   五月正值盛夏,又都是養尊處優之人,不肖片刻,廠房內除了張雲逸,其餘眾人便都待不住了。   “文暉!你帶著王爺、戴公公和諸位大人,先去休息。”   他說完,沖忠順王一行微微欠身,道:“職責在身,請恕下官怠慢!”   眾人離開,他也顧不得身份,從角落的水缸內,舀了一瓢水,照著臉上灑了上去,一抹清涼劈頭蓋臉澆了下來,他方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些水缸倒也不是他的吩咐,這個時代的匠人雖未造過玻璃,冶煉卻早已駕輕就熟。   張雲逸一麵聽著各處的匯報,一麵叮囑工人們防暑降溫。   時間也一點一滴的悄然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