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沒有開臉,為何做這個裝扮?” 小半個時辰後,張雲逸盯著榻上的床單,沉吟道。 平兒通房丫鬟的身份人盡皆知,也是做開臉裝扮,他確實沒有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啊!~” 平兒聞言一怔,繞著腰間係帶打轉的手指,也不覺停頓了下來,眼神復雜的看向他,支支吾吾道,“奴……奴婢並非有意欺瞞,隻……隻是大爺沒問,奴婢一時忘了說……” 雖說這年頭看重名節,卻也有如賈璉一般,專愛勾搭有夫之婦的,她見張雲逸盯著床單,麵露不虞,隻當他與賈璉一般。 張雲逸倒不是對這個結果有什麼不滿,他雖然亦有曹賊之好,可也不至於如賈璉一般。 隻是覺得王熙鳳做這樣的安排,必定是包藏禍心。 受限於時代,捉奸必須捉雙,倘若平兒是名副其實的開臉丫鬟,不論王熙鳳有什麼後手,他都可以翻臉不認賬。 當然,也不是說他這麼簡單就被拿捏住了。 別說現在造出了玻璃,就算沒有,榮府也不至於因為一個開臉的丫鬟,跟他斤斤計較。 更何況,這個開臉丫鬟,還是個冒牌貨。 隻是,一旦鬧開,再想往榮府的後院鉆,怕是不那麼容易了。 “之前的事大爺可以既往不咎,現在說說吧!” “這……”平兒麵露遲疑。 “怎麼?還想瞞著我嗎?”張雲逸質問道。 “奴婢不敢!隻是,事關奶奶聲譽,還請大爺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平兒一臉糾結道:“府裡的規矩,凡爺們大了,未娶親之先都先放兩個人伏侍的,璉二爺屋裡原先也有兩個。後來奶奶過門,不到半年都尋出不是打發了。別人雖不好說,可奶奶自己臉上過不去,也擔心落下個好妒的名聲,所以讓奴婢做這樣打扮,掩人耳目。” 聽了這話,張雲逸心中泛起一絲狐疑。 王熙鳳既然拿平兒掩人耳目,必然會做好保密工作,雖說這事賈璉必定心中有數,可他如今人在江南,怕是要到年底才會回來。 況且,就如平兒所說,這事鬧出來,對她自己也沒有好處。 難不成王熙鳳以為拿這個向賈璉告密,就能要挾自己? 平兒見他沉默不語,一臉忐忑的看向他,淒淒道:“大爺不會嫌棄奴婢,不要奴婢了吧?” “嫌棄?”張雲逸愕然道,“怎麼會?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兒記得把身契一並帶來。” 眼下隻是他的猜測,也不能排除她真的容不下平兒,既然她什麼都沒說,他也樂得裝糊塗。 平兒聞言,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顫顫巍巍的起身道:“耽誤了好些時候,奶奶怕是等急了,奴婢就先回去了。” 張雲逸一把攬住她的纖腰,讓她側坐在大腿上,一手托著粉背,一手磋磨修長緊致的大腿,溫聲道:“大爺也不知道你未曾經過,收的有些遲了,這會子好些了嗎?” 談及之前疾風驟雨似的摧殘,平兒也心有餘悸,感覺到股間襲來的炙熱,頓時心慌意亂,想要掙脫又怕張雲逸不滿,隻得不安的扭了扭纖腰。 顫聲道:“是奴婢不好,沒能伺候好大爺……” 張雲逸見她緊張,安慰道:“沒事,來日方長,待你養好了身子,以後跟著大爺,服侍的機會多得是。” “多謝大爺體恤。”她麵露焦急道,“奴婢……奴婢再晚怕是不好回去了。” 張雲逸拍了拍她的翹臀,並托著她站起了身,道:“大爺送你出府吧!” 平兒頓時雙頰緋紅,羞怯道:“這會子叫人看見,隻怕還要連累奶奶,大爺還是別送了,奴婢自己可以的。” 正說著,外間傳來敲門聲,隨即就聽香菱喊道:“大爺!門怎麼栓上了?大爺在嗎?” 張雲逸正欲出去開門,平兒忙一把拉住,語帶哀求道:“求大爺把香菱支開,奴婢先在這裡躲著,一會兒再自己出去。” 雖說王熙鳳有過承諾,可畢竟還沒有落實,眼下她還頂著賈璉屋裡人的名頭,叫人看見難免閑言碎語。 張雲逸知道她的顧慮,也不再勉強,點了點頭,邁步離開,待平兒掩上房門,方將門打開。 香菱走進屋內,嗅了嗅,忙掩住口鼻,有些嫌棄道:“大爺怎麼也不把門打開,這屋裡都悶出菜餿味了!” 張雲逸嘴角略微抽搐,當即反咬一口道:“怎麼這麼久?不是叮囑你早些回來嗎?大爺還以為伱留在那邊不回來,都準備睡下了!” “是奴婢的錯,見外頭雨下得急,便想著等雨停了才回來。”香菱雙手緊握,好似犯了錯的孩子,忙解釋道,“奴婢整日悶在屋裡,也隻有跟著瑞珠姐姐,才能去小蓉大奶奶屋裡串串門。” 張雲逸想了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道:“你若是無聊,待明兒大爺叫嫂子買些詩集回來,你閑著無事翻一翻,學著作一作詩,如何?” “真的?”香菱驚呼一聲,道,“奴婢以前在姑娘屋裡,便看過那些詩集,隻是姑娘沒時間教我,大爺也會作詩嗎?” “雖不擅長,但現下還教得了你,以後再給你尋個女師傅!” 香菱聞言喜笑顏開道:“多謝大爺!大爺稍等!待奴婢將屋裡收拾好了,就伺候大爺歇息!” 她說著走到窗邊,將窗子推開,並放下防蚊蟲的簾子,道:“這屋裡味道太重,奴婢先把門窗都打開,散散味兒!” 眼見著她又走向樓梯旁的房間,張雲逸忙快步上前,一把將其橫抱了起來,在她眉心那粒胭脂記上輕吻了一口,一臉猴急道:“耽擱這麼久,大爺都等急了,咱們先回房歇息,這些留著明兒再收!” 香菱被他抱在懷中,身子便已經發軟,不自覺將雙手環過他的脖頸。 又聽他急吼吼要回房歇息,更覺麵頰發燙,忙將螓首埋進他寬闊的胸膛。 低語呢喃道:“大爺什麼時候教奴婢作詩?” 張雲逸一邊抱著香菱上了樓,一邊嘴裡笑道:“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能吟,今兒大爺就先教你吟一首‘詠鵝’。” “大爺說的可是駱賓王的那首?”香菱從他懷裡抬起頭,仰著緋紅俏臉道,“這首奴婢已經會背了,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隻是,讀到此處,卻難以為繼,隻不停重復著:“呃……哦……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