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蝦仁豬心(1 / 1)

連續羞辱性的耳光讓那雙倔強大眼睛裡冒出了怒火,一種叫憤怒的情緒與恐懼同時升騰,讓負麵能量條漲得愈發暢快起來。   這一刻讓顧淮想起了荊茯苓。   荊茯苓也不服,哪怕身體服了心裡也不服,優秀演技偽裝出來的柔情似水把怨恨掩護的很好,但瞞不過惡墮行者的被動感知。   有什麼在支撐著荊茯苓的精神支柱目前還不清楚,似乎不單單因為娘娘的存在,可惜的是直到今天也沒查出娘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相比演技派的荊茯苓,薑沫的憤怒不加以任何掩飾,讓他愈發欣賞如飛劍般鋒利的美少女了。   “本官喜歡這樣的眼神,因為這樣玩起來才更有趣味一些。”   顧淮終於停了手,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微微顫抖的嬌軀上掃過,想象著若是把薑沫扒光扔在床上會是怎樣一副動人畫麵。   上一世的心願也徹底了卻一樁。   薑沫仰起頭,通紅的瓜子臉上透出江湖俠女該有的堅毅,開口道:“大人,我風雲樓並不知道他是唐辰,他說他叫唐布衣,請大人明鑒!”   “編,繼續編。”   顧淮坐在風蕭蕭送來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手中出現南泥小茶壺,貢香舌的香氣極為清馨,“唐夫人總該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來自哪裡吧?本官聽著,請開始你的表演。”   “他來自、來自……”薑沫變得支支吾吾。   果然編瞎話是主角和反派的專利,女主大多都不具備這個技能。   顧淮滋溜一口熱茶,“本官替你說吧,他來自信王府,帶著信王的命令來到京城與平王府結盟並試圖營救師父青雲子,並且拿到了紅葉庵地牢的建築結構圖,那是世子妃荊茯苓——也就是你的師姐提供的,而你恰好是中間人;哪裡說錯了,請唐夫人指正。”   “……!”   薑沫愣住了,一雙大眼睛驚恐地睜著。   此時她才意識到,原來這些天一舉一動都在鎮撫司監視之內,他居然連平王府的事都知道。   “無話可說了?”   顧淮搖了搖頭,“那可不行。”說出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給你看看。”   抬手指了下墻壁。   一側墻壁在陣法作用下變得透明,顯出牢房外的景象。   薑沫的眼睛再次瞪大。   原來墻壁外是高亮符燈照耀下亮如白晝的院子,院墻下站著一排提著鬼頭刀的蒙麵獄卒,在他們前方則跪著滿滿一大片人。   這些人有的被反扣雙臂,有的帶著鐐銬,有的滿身是血。   薑沫一眼就看到了貼身侍女小草在低聲啜泣,看到了東堂堂主李柏嘴裡湧出了血沫,看到了四供奉張厚之低垂著頭好像個死人,看到了族老六爺爺,看到了四姑,也看到了綁在擔架上昏迷不醒的父親。   嗚咽一聲,她哭出聲來。   耳邊卻傳來顧淮如惡鬼般的冷酷聲音。   “唐夫人,我鎮撫司詔獄有不經審理即可處決的特權,說這個、隻是想表達一個意思,你薑家全族乃至風雲樓所有幫眾的命都在本官手中握著,我讓誰死、誰就死。”   “接下來我們玩個遊戲叫做真心話、大冒險,規則是我問、伱答,你可以嘗試冒險用謊話欺騙本官,但如果冒險失敗,每一句被本官認定為假話的言辭都會導致外邊死一個人。”   “誰死,本官把這個權力交給你。”   “下麵,遊戲開始。”   顧淮摩挲著南泥小茶壺,英俊麵容上笑容陰狠,“提問:唐辰在京內是否還有同黨,都是誰?”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起碼我不知道!”   薑沫痛苦地搖著頭,“小女子以母親在天之靈起誓,字字是真!”   顧淮輕輕點頭。   應該是真的。   禮堂裡除了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兩個官之外的所有人都抓了回來,其中並沒有唐辰的江湖朋友。   就算唐辰在京城裡有江湖朋友,登上甲字令通緝榜之後也不敢聯係。   那是個老江湖,深諳朋友有時候比敵人更危險的道理。   顧淮再問:“信王府可曾與唐辰聯絡?”   薑沫立刻道:“十餘日前他收到了一封秘密傳訊符,不清楚是不是信王府來信,他沒說、我也沒問。”   也應該是真的。   據荊茯苓交代,那日平王府裡曾讓唐辰交底說出信王的真實意圖,薑沫立刻借口更衣回避了。   這丫頭很精明,知道哪些話該聽、哪些話不該聽,也說明起初她並沒有重歸信王府的打算。   這也是做出她打算悔婚的判斷論據之一。   薑沫沒有過多參與信王的事,當然如果沒有今天的抓捕就不一樣了。   顧淮第三次提問,“唐辰去哪了,他躲在哪裡?”   “不知道。”薑沫搖頭。   “假話。”   顧淮指著外麵笑道,“來吧,想讓誰死,挑一個。”   “是真話啊大人!”薑沫瘋了似的哭喊著,“我沒說謊,確是真話啊!”   顧淮搖頭,“是真是假,你說了不算。”抬手漫指墻外院子,“選一個吧,不選的話,隨機處死兩人。”   “真的是真話啊!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啊!”薑沫嗓音已沙啞,拚命地喊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顧淮“嘖嘖”幾聲,搖頭,伸出二指,一勾。   他明明身在牢房裡,墻壁外院子裡的獄卒們卻有了動作。   不知是誰拋出了鬼頭砍刀,那巨大刀身打著盤旋飛向黑壓壓跪倒一片的人群,在明亮符燈光線照耀下劃出一道蜿蜒白光。   有如狂風卷起的雪花,也像舞女揮灑的白袖,卻那般血腥恐怖的卷起兩顆人頭,繼而噴起兩道血泉濺落在人群中。   驚呼聲、尖叫聲、哭喊聲從人群中爆發開來,清晰傳進了牢房裡。   “啊”地一聲慘叫,薑沫沒有看清死的是誰。   她昏過去了。   “潑醒她。”顧淮輕輕擺手。   風蕭蕭無奈一指水桶,又是一通涼水潑過去。   好一會兒,薑沫醒了,旋即放聲大哭。   “閉嘴!”   不大的聲音似乎有法力,薑沫嗚嗚了幾聲立刻咬住了嘴唇,渾身劇烈顫抖著道:“大、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唐辰在哪,我隻知道他的住所在柳葉街乙十二號,他進京後我就把他安排在了那裡。”   顧淮嘆了口氣,“看看,語言需要技巧,表達不清就容易白白浪費兩條生命,怪誰呢。”   “怪我。”薑沫淚如雨下,卻壓抑著不敢放聲。   顧淮起身走過去,手帕擦著早已花了妝的俏麗臉蛋,動作溫柔舒緩帶著某種心疼與憐憫,就像擦著前世妻子的遺體。   “我們繼續哈,第四個問題,唐辰用什麼逃走的?他還有什麼保命手段?”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薑沫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