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博學瞪大了眼,使鼻子上麵擠出了一圈圈皺紋。“你?你罵誰呢?我說他管你什麼事啊?啊?”左顧右盼,看到鬱霧桌子上麵就一張試卷,一個文具盒,“你行——”拿起文具盒,翻轉過來,便將裡麵的所有文具都倒在了地上。鬱霧愣了一下,這下打的鬱霧是一個出其不意,之前學校裡麵也有找事的,也有找事時拿人東西的,把人家文具盒拿走就算了,還全部倒在了地上。一支支筆像瀑布一般掉落下來,砸在地上嘩嘩作響,激起了鬱霧開學以來一幕幕的漣漪:踢他的板凳;把餅砸在他的臉上;偷他的作業來抄…… 他還是強忍住了怒火:“你,現在,把筆,撿起來。”他一隻手撐住桌子,另一隻手向下指向筆,頭半右歪,眼鏡已顧不上扶了。 “嘁,叫你媽來撿!反正不是我筆!”說罷,轉過身去。“我,再說一遍,你,現在,把我的筆,撿起來!”這次,吳博學直接沒有理他,隻輕蔑地笑了一下。 鬱霧終於忍不住了,起身,踢回自己的板凳,三步走至吳博學左側,右手抓住他脖子,將他朝左一拉,逼得他必須站起來;再把他朝下一按,左拳就打在了他頭上,“你叫!你能!啊!”吳博學好像瞟了他一眼,好像沒有,就像是一根樹枝被按了下去,沒有反應,直到手從上麵縮回,他才會反彈回來。鬱霧一停下,他就推開了他,鬱霧又找著他邪惡的腦袋撞了兩拳,想拉走他,沒想到這麼重一下沒拉走,又驚又惱。吳博學指著他的鼻子又叫了:“你媽還動手!走有本事去老師辦公室理論理論?走!”鬱霧一聽這話,更氣了,就像是正在打遊戲晉級賽時忽然想起來作業一個字沒沾,本來時間寫作業就省吃儉用了,又打起了遊戲。可已經沒有反轉的餘地了,如同本來一顆大白菜,經火一烤變得比青菜還小了:有理變成沒理了! 鬱霧又想起自己曾經是三好學生、最佳隊員、樂於助人。自己的尊嚴崩塌了,他從未有打過人,但今天,他是先動手的!他成為了他最厭惡的校園欺淩者! 他麻木了,腦袋裡嗡嗡作響,就如同在六月的午後被暴曬,身上,醉麻麻的癢;心上,火辣辣的痛! 他什麼都聽不見了,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後來好像上課了,全班人都在看著他,交頭接耳,笑叫不停!沒有一個人上前拉開他們兩,包括,鬱霧為之出頭的,徐偉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