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所在(1 / 1)

“好了啦,愁眉苦臉乾什麼?”劉田纖細的手指卷著一縷發絲不斷地打著旋兒,銀白色   的瞳孔中掠過縷縷寒光,和折射出的昏黃溫暖的燭光形成強烈的對比,一層瑩潤的水光   將劉田碧綠色的眼睛輕輕的包裹起來。   “我們知道孟曉宇的行動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許還能知道他的計劃,這一點沒有什   麼可擔心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去找裡昂……我還沒有說完你瞪著我做什麼!”劉田   不滿的回瞪著幾乎要向她撲去的池蓮,黎茜雯接過池蓮的任務,責備的看著劉田說道:   “不許出境!”   劉田輕輕的翻了個白眼,銀白色的瞳孔中帶著強烈的抗拒情緒:“我不去誰去?七天之   內回來不就可以了麼!”黎茜雯抬起手,做了一個敲的動作,而另一邊的劉田則捂著右   額眨巴了兩下眼睛。愛德華輕聲一笑,天鵝絨一般的聲音反對道:“凝,你這麼想可不   太好哦!”   貝拉奇怪的看著一臉笑意連掩藏都掩藏不住的愛德華,正想發問,就被愛德華一個吻輕   易的將所有的問題堵了回去。   “咳咳!”   “咳!”   “注意了!這不是在家裡哦~”   三種不同的提醒聲同時響起,貝拉慌張的從愛德華的吻中回過神來,環顧一周,發現艾   美特一張壞笑的連湊的特別的近,貝拉揮手打去,卻被艾美特先知先覺的躲了過去。卡   萊爾微有責怪,但也有著淡淡微笑的表情和池蓮一臉的憤怒以及拉著池蓮的劉田臉上掩   飾也掩飾不了的尷尬。   “姑姑!姑姑!”劉田一臉黑線的拉住被刺激地不輕的池蓮,示意愛德華和貝拉盡快分   開,“對不起、對不起。”貝拉連聲說著道歉的迅速脫離愛德華的懷抱,雖然最後依然   留戀的看了一眼愛德華那依然向她敞開的懷抱,但總算還是動作迅速的站到了尼斯的身   邊,摟過尼斯,把一張精致到一定程度的臉埋在尼斯濃密的發絲中。   “好了好了,姑姑,停止。我們開始吧,最後的決策。”劉田捂著手腕上那晚隱藏在月   色天蓮之下的牙印,恢復了她一貫的冷靜態度,冷道。   (繼續等待~還有一部分還沒有寫出來~)   “劉田,我決定了,初秋開始對付華夏。”裡昂玩弄著手上的一朵潔白的蓮花輕描淡寫的對正在等待食物的劉田說道。劉田對著自己的雙手欣賞了好一會才說道:“簡對我們的朋友絕扇守護者噢不,我應該是說劉田,我們的朋友劉田進行過最新的一次調查。你猜怎麼樣了?”   沒等裡昂的眼睛看向他,劉田再次繼續自說自話的接了下去:“唉,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承受了卡倫家族的不知情進入華夏,擔任守護者,和師門鬧僵,意識破裂,保護著她的愛人……”   劉田每說一句話,裡昂的眉頭就皺緊一分,最後還未等劉田繼續往下說,裡昂目光一冷,簡的燒身術再一次的被打斷,“約束好你的部下,劉田,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她未經過你的同意順便攻擊他人。”   劉田略有責怪的看著簡,這是簡第六十八次嘗試偷襲裡昂,卻每一次都被裡昂識破躲過並告知劉田。“看來,需要給你一點懲罰了。”裡昂側過身子護著手上嬌弱的白色蓮花,左手擋住簡伸出的手。   “既然劉田沒有告訴你,我就給你一點印象。”裡昂小心翼翼的把白色蓮花放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後緩緩的說道。自從裡昂回到沃爾圖裡來,他的習慣慢慢的變回原來的樣子,隻是依然堅持著不吸食人血的習慣。   長長的手臂攬過簡嬌小的身體,足以將金剛石壓成粉末的重力施加在簡的身上,將簡壓迫的無法行動。“我親愛的哥哥,就由我來給這個新來的灌輸一點印象吧。”沒有等劉田說什麼,裡昂就消失在大廳中,突兀的如同他會瞬間移動一般。   “裡昂,不要對簡造成傷害啊!”劉田握著自己的心臟部位,有些擔心的喊道。   裡昂清泉一樣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行了。”   他微微動了動有著完美唇線的嘴,可是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來。他的表情充滿了越來越濃鬱的自責。   可是,我不敢確定我是不是看花了眼,他的眼底竟還藏有一閃而過的憎惡。   我畏縮了。我怕自己是又一次的飛蛾撲火。沒有結局。   他似乎看到了我眼裡壓抑的顫栗,眼眸頓時黯淡了下來,痛苦在他的藍色眼睛裡流淌。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我不知所措地想。   他有點踉蹌地後退了幾步,不再遮擋住灑向我的燈光。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錯綜著如此復雜感情的凝望,從那雙藍色瞳孔裡向我望來——然後轉身,大步消失在停車場黑暗處。   我的心從剛才的劇痛裡復蘇——可是它並沒有重新跳動起來,而是像一潭空寂的死水,一直一直往我心底沉下。我試圖想要阻止它跌落進失望和難受的深淵。   可它反而把我一同拉了下去。我感到眼睛乾澀而生疼著。可我不願讓滾燙的液體滴落出來,於是倔強地仰頭,想要讓在眼眶裡流淌的即將肆意而出的液體消失。   我慶幸我做到了。這讓我感到自己的淪落沒有可恥到極端的地步。   我麻木地拉開車門,我感到四肢像被注射了麻醉劑。心臟被我自己狠狠抓緊,恨不得刺個千瘡百孔。   我已經不關心這樣的狀態下開車是不是會發生安全事故,我此刻感覺最強烈的就是佩楚斯是因為我某個地方做錯而走開的,這讓我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沒用,都淪陷得更深。   車開出學校的時候我幾乎沒有察覺,連經過我的公寓時我也沒有停下來。我一直緊踩著油門,車筆直地往前開著,甚至沒有打一下方向盤。雙向四車道上隻有我這一輛飛快的車在奔馳著,風“呼呼”地刮在我的耳際。   夜開始變得深,冷。   我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路燈不知是沒有了還是被滅掉了,我打開了探照燈。我瞟了一眼前方漆黑的不平坦的道路,四周黝黑的樹林和它身上深綠的枝椏,因為心裡麻醉的作用義無反顧地往前開了去。   我把油門踩到底,任憑自己被不理智所槽中一輛車飛快地從我的車窗邊掠向前去。我沒有心思去想是誰和我一樣如此極端地在這樣的道路上行駛。   但是,我發現我不得不去想。   我以為的那輛比我的車快很多的車會往前麵樹林的深處開去,可它猛地轉了個急彎——在這樣的道路上難度是很高的——擋在我行駛的路上。   我的心終於從剛才的麻木有了一點點理智。我猛地踩下剎車。這輛廉價的邁騰似乎有一點適應不了從高速狀態突然停止前進,輪胎在地上摩擦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我終於還是沒有撞到任何物體,除了一路上擋住我的前車玻璃的密密麻麻的樹枝外。我不想去想更多,準備打方向盤繞開這輛車。可是當我轉彎逃開那些枝椏的時候,探照燈霧蒙蒙的燈光正好照在這輛車上。我的大腦頓時又停滯不前,心臟裡的那潭空寂迅速變成翻天覆地的期待。   賓利世爵。   我此刻看上去肯定足夠驚愕。   我一直以來都確信自己是科學信仰者,但是我卻從來沒在怪食癖中聽說過嗜血的癥狀,“你是說……”   “吸血鬼。”我分明看到他的瞳孔猛地緊縮起來。   “我不在乎。”我迅速反應過來,把他所說的這個名詞僅僅定義為一種我從沒聽說過的罕見病狀。   “不是那樣的……”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滲透著讓我不解的痛苦,“就跟傳說一樣,嗜血成性以及瘋狂。”   佩楚斯急踩下剎車,輪胎又響起一陣摩擦聲音,車停在了路邊。路邊明亮的路燈灑下來,照亮了整個車內。   他用具有強烈穿透力的深邃眼睛轉過頭來看著我,此刻他眼裡翻湧不斷的復雜感情依稀可見。   “這是指完全以血來維持生命,沒有聖潔的靈魂,成天殺戮的邪惡生物。那就是我。”他說話時眼睛完全失去了神采,充滿了憎惡和無奈,“我的過去。”   在平常的話這樣的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可信性,可是他是佩楚斯。他的話是我絕對會信任無疑的。而且這樣的措辭可以解釋很多一直盤繞在我心頭的像藤蔓一樣包住我整個心臟的問題,但這同時也說不通。   “可是……如果如你所說,你們虐殺的對象就是人類……就是我……”我覺得皮膚一陣火燒火燎,心臟負荷不了這樣難以接受的事。   我感覺不到我應該意識到的危機感。我隻知道當我得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時我被痛苦瘋狂折磨著。   “這正是我需要向你道歉的原因,”佩楚斯傾過身,慢慢接近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應該清楚,你有絕對足夠的力量改變我,”   他的眼神逐漸炙熱起來,冰冷的手觸到我的發尖,“你的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我的鎮定劑,從那一刻我就不得不承認我因為殺戮而冰冷僵硬的心被暖化溶解。甚至於依戀上且無法離開。”   他的手落在我的耳際處,藍色的眼眸朦朧地看著我,他冰涼清新的氣息圍繞著我的全部感官。可是他瞬間便又坐了回去。   我的心跳得以趨於正常,可是我並不想要這樣。   “當時的我,卻絲毫不明白這一點。我拒絕承認力量強大的自己被折服,於是想方設法地想要擺脫這樣的感覺。正因為這樣,我現在是這般後悔。   “維維安,”他囁嚅著我的名字,“所以……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了你對於我的重要性。我根本沒有這樣折磨自己的必要,我這樣說……你能夠原諒我嗎?”我聽得出他話語裡鋪天蓋地的折磨般的自責和痛苦。   我心甘情願被他所俘虜,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不管他是什麼。   “我絕不會原諒你,因為我從未因此恨過你——況且以前我從未知道你身份——   “反而是相反。我肯定。”   我的喉嚨滾燙。我的判斷是如此混亂迷離,可是我可以以我的生命起誓,那就是我真正的內心。   “看樣子你們很確定我是個麻煩。”佩楚斯揚起眉,不帶感情地看著愛德華。   卡萊爾默不作聲。   “那麼你們也很確定我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應付那些不值一提的所謂‘同族’?”佩楚斯的眼裡帶著百無聊賴的神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愛德華至始至終都緊緊盯著佩楚斯,全神貫注於傾聽佩楚斯的思想。   “你比誰都清楚這根本不是問題所在。”愛麗絲的語氣淩厲逼人。   然而佩楚斯根本沒有看著愛德華,而是漫不經心地撫著黑亮的三角鋼琴,“那麼告訴我,它是問題所在的理由是什麼?”   “你的存在就是一個充足的理由。佩楚斯·拜倫。赫赫有名的‘吸血死神’。”卡萊爾不再繼續保持沉默。   “所以這個無謂的名字就成為我不能加入一個小小的素食家族的理由?”仍然是輕蔑的語氣。   “隻要你想,我們沒有任何可以抗拒的理由和優勢。這你清楚得很。”愛德華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   “我想如果這也算理由的話,我豈不是過分高估了你們?”佩楚斯玩味地看著貝拉和愛德華。   “我本以為你是一個開門見山的人。”貝拉說。   “好吧。嗯,那麼,讓我想想,瓦奧萊特對於你們的威脅是否是我需要處理的一個潛在的麻煩呢?”佩楚斯那一成不變的藍色眸子開始變得嚴肅,“就算是這因為我而起,憑借我自己也可以讓你們完全不用擔心,不是嗎?”   “顧左右而言他這套把戲過時了,佩楚斯。”愛德華厲聲說道。   “那麼誰來教教我,怎麼樣叫不過時?那位美麗的小姐向我演示一番怎麼樣?”佩楚斯直視著貝拉。   愛德華頓時齜起牙,用他那最殺人的目光逼視著佩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