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回家和出行(補昨天的)(1 / 1)

“小湯啊,你看這料子怎麼樣?”   陳霓打量著手中一對拇指大的糯米種翡翠,笑嗬嗬地詢問湯依意見。跟在她身後的湯依低著頭眼神飄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半響都沒給回應。   “小湯!?”   陳霓再是喊上一聲。   湯依這才猛然驚醒,抬頭看向陳霓手中物件,苦笑道:“阿姨,我也不懂這種玩意,你問我不是白問嗎?”   “不懂歸不懂,但人,尤其女人對於漂亮玩意總會有天生的直覺,好不好看總說得出吧。”   陳霓示意她放輕鬆:“你就說說自己第一直覺,覺得這兩玩意可以雕刻成什麼造型。”   “狐貍尾巴?”   最近湯依腦子裡始終惦記著狐妖的事,下意識脫口而出。   陳霓轉頭將翡翠遞給雕刻師傅:“趙師傅,就按她說的來。”   雕刻工時最快也得兩小時起步,二人轉去偏房閑逛等待,偏房裡頭擺著不少成品玉石翡翠。陳霓瞧見一隻品相不錯的鐲子,招招手示意湯依把手伸過來。   將鐲子套上湯依手腕後陳霓開始細細打量,捏了捏她虎口上的老繭。   “不錯,是雙沒少乾活的手。”   湯依靦腆笑笑,正想跟陳霓表明自己不喜歡戴首飾,忽聽陳霓突然問:“小湯,你和封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不用湯依回答,她微微一顫的手掌已經告訴陳霓答案。   “年輕人嘛,心裡有點秘密正常,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愛打聽的老媽子。”   陳霓繼續握著湯依的手喃喃感嘆:“我和封遠爸都是沒怎麼讀過書的人,不會教育孩子,封遠小時候正是我們事業上升期,天天忙得沒有時間。   腦子裡唯一有的念頭就是那句老話,窮養兒富養女。   加上封遠爸又是部隊裡出來的,總覺得男娃娃嘛,吃點苦是好的。那時候他在學校被高年級欺負勒索,鼻青臉腫回來他爸也不讓我過問,等到過幾天學校來消息,說封遠把那人打得左眼失明後我們才意識到我們教育方式不對。   自那以後,封遠跟我們基本上是報喜不報憂,有事隻會想著自己解決,牙碎更隻會往肚子裡咽。   好在我這兒子能力還行,做事心思細,也有點手段腦子,直到現在為止都沒出現過什麼大問題,不過哪有當娘不記掛兒子。   湯依啊,阿姨看你是吃過苦的人,這吃過苦的人呢最懂體貼人,你在封遠身邊……”   “等等,阿姨……”   湯依聽得額頭直冒汗,眼瞅著誤會是越來越大還不能解釋。   自己滿打滿算也不過才認識封遠半個多月,要體貼男人也輪不到她。   那叫章小雲的“狐妖”,還有昨天視頻裡那女人,你找她們去啊!   陳霓和藹道:“我看你這兩天心不在焉,是急著回去見封遠吧。放心,阿姨明兒就放你走,今天領你過來就是給你挑點見麵禮。”   感受到陳霓期許的目光,湯依隻能再一次硬著頭皮說上一個好字。   陳霓這才鬆開她手,轉身繼續閑逛。   湯依跟在後頭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心頭滋味一言難盡。她已經不想知道這玩意到底有多貴。   十幾萬?   百幾萬?   總之戴在她手上,如同千金之重……   她想了想,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承受,於是拿出手機給封遠發去消息。   湯依:你媽要送我東西,好像挺貴的。   封遠:嗯。   湯依:嗯什麼嗯,你給個辦法!   封遠:你收著唄,不想要就賣了換現金,我沒意見的。   湯依:你當兒子的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這可是你媽心意!   封遠:那也是給兒媳婦的心意,你是嗎?   你是嗎?   三個字好像顯得格外刺眼,讓湯依手停留在屏幕上再打不出半個字來,好幾分鐘後她才重新發去消息。   湯依:明天我回來,你來接我不?   封遠:沒空。   “你是嗎”三個字還隻是刺眼,而“沒空”兩字就如同一擊重錘,將湯依狠狠砸回現實。   她關上手機滋味五味雜陳,思考半天後。   氣呼呼得在心裡給封遠多添上一刀!   ————   作為一座以冰雪聞名的北方城市,七月的冰城顯得沒那麼有吸引力,還總處在陰雨的天氣。   不過東北的出租車司機主打的就是一個能嘮,從機場接到封遠後到現在近一個小時過去,嘴裡巴巴得就沒停過。   後座的封遠望著車外風景,偶爾附和司機兩句,全然沒在意對方嘴裡在說什麼。   他沒空是真沒空。   收到武爾消息的第一時間,封遠就買好了來冰城的機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騙了自己兩年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眼瞅著離目的地還有不到一公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司機好奇問上一嘴:“小兄弟來冰城乾啥啊,旅遊的話現在可不是好日子。你得冬天來,那冰雪大世界……”   封遠打斷道:“找人。”   “找什麼人?”   “女人。”   “婆娘?”   “不算是……”   “不算是?那就是還沒談成唄!是咱冰城的姑娘嗎?”   見封遠點頭,司機隨即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我說你個小年輕也不懂事,去姑娘家怎麼兩手空空,總得提點東西吧,貴不貴重先不說,心意得到。   另外哥可告訴你,要是見到人姑娘家裡人,記得嘴利索點,手腳勤快點,別跟個悶葫蘆似的。   還有能不能喝啊?這東北的老丈人可不好對付。”   封遠靦腆笑笑,直讓司機覺得他是個涉世未深的青澀大學生。   車輛最後在一家洗浴中心前停下,武爾站在門前等候,等封遠下車後遞上一份文件。   “你自己先看看吧。”   封遠打開文件,裡頭是一份死亡證明的復印件。   【溫蕊,女,20xx年12月02日生,身份證號碼4305xxxxxxxx,戶籍所在地xxxxxxx。20xx年2月1日傍晚與人發生借貸糾紛,後於當天下午六點跳河,下落不明。   經有關機構認定和家屬要求,溫蕊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已滿兩年,特開具死亡證明。】   最後麵是印章和時間日期。   20xx年7月6日。   截止今天為止,正正好好剛滿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