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遠本以為武爾還要躲自己一段時間，沒成想晚上就收到他的消息，內容很簡單。 　　來爽爽？ 　　以及某個不可描述的地址。 　　因為身上傷還沒好利索的緣故，封遠也不好體驗東北這搓澡文化，簡單泡了泡後穿著浴服來到武爾預訂的包廂。 　　不等他推開門，就聽見一群鶯鶯燕燕在嗚嗚渣渣，數量好像還不少。 　　進門一瞧，好家夥！ 　　足足七八個穿著清涼的姑娘簇擁著武爾，有的給他倒酒，有的喂他吃水果，還有倆一左一右按摩。 　　“來了啊！” 　　武爾咀嚼著嘴裡的葡萄，一臉享受地招呼封遠坐下：“老妹們，今天他買單，知道該怎麼做吧？” 　　一半多的姑娘隨即撲向封遠，最後被封遠不著痕跡地躲開。 　　武爾笑問：“不喜歡？要不要換一批？” 　　“我嫌臟。” 　　封遠脫口而出，在場一眾姑娘們皆是臉色鐵青，眾人頭回見著這麼不給麵子的客人。 　　來到武爾身前坐下，封遠正想說點什麼，武爾卻抬手指指隔壁示意隔墻有耳，眼神隻傳達出兩字。 　　“等著。” 　　封遠不知道要等多久，他一邊喝著悶酒，一邊觀賞武爾和姑娘們玩著蒙眼捉迷藏，那畫麵實在有傷風化！ 　　“嘿嘿嘿，我在這。” 　　“這呢，這呢！” 　　“武老板，往這來！” 　　…… 　　蒙住眼的武爾猛得一撲，終於是抱住個姑娘，雙手開始上下摩挲。 　　“還挺壯實！” 　　武爾取下眼罩，一件自己熟悉了大半輩子的“製服”映入眼簾，再一抬頭，小李冷著張臉大吼一聲。 　　“掃黃！” 　　______ 　　作為破獲過全國大案的老刑警，武爾進派出所後稍稍享受了點“特殊”待遇，他和封遠沒被關在拘留室，而是在會議室坐著。 　　抓他們的小李給二人倒上一杯熱茶不說，還貼心地給武爾點上一根香煙。 　　小李在警校時就聽過武爾大名，今天見到偶像的場麵雖說尷尬了點，但依舊不能磨滅他激動的心情。 　　不過規矩還是要有的，手機錢包等物件被收走，手銬也沒有取下。 　　要是之後跟小姐確定二人“進去”了，那他們還真得進去！ 　　“你是提前知道他們會掃黃？” 　　封遠不難看出武爾今天是故意的，目的也不難猜。 　　進了派出所，二人對話才能保證絕對安全。至於掃黃被抓，無非是給進派出所找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武爾仰頭呼出一口煙圈，感嘆道：“你那兩百萬還真難賺啊……” 　　“我可以加錢。” 　　封遠隻當武爾對價格不滿，痛快給出許諾。 　　“不用！” 　　武爾咧嘴一笑，眼中閃爍興奮：“老子當貓抓了一輩子耗子，還是頭回有耗子敢回過頭來給我設套，有意思！有意思！！！” 　　因為當初違紀調查，武爾退下來已經快五年，當了大半輩子刑警的他一顆心閑不下來，所以才來乾的私家偵探。 　　可能接到的委托大多都讓他興致平平，不是給人抓小三，就是幫人調查競爭對手。 　　接受封遠委托時他本以為是個普通詐騙案捎帶感情糾紛，直至他發現以他人脈都打探不到那“章小雲”的消息時，那顆沉寂五年的心又蠢蠢欲動。 　　想玩是吧？ 　　他武爾孑然一身，一定奉陪到底！ 　　取出嘴裡香煙丟到地上拈滅，武爾緩緩開口：“首先，你，或者說我們都搞錯了一件事！” 　　封遠疑惑問：“什麼事？” 　　“對方根本不是沖錢來的，你那個小女朋友，也不過是被蒙在鼓裡的一顆棋。” 　　武爾開始給封遠分析：“跟蹤、監視、監聽、以及章小雲信息也是他們故意透露給我的……對方把事情做到這地步，不可能隻為區區五千萬。” 　　封遠蹙眉沉思，其實從得知自己被監聽那一刻起，他心裡就有類似的預感。 　　既然不是沖錢，那就是沖他人，還是說他背後的家裡人？ 　　“老武，我想……” 　　“我武爾這輩子沒求過人，今天能不能求你件事！” 　　不等封遠把話說完，武爾仿佛已經預料到他的打算，開口打斷道：“事情先保密，尤其不要告訴你家裡人，我還想跟對方好好玩玩！” 　　如果說武爾剛才還隻是興奮，而現在他眼眸中閃爍的便是瘋狂！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件事比他過去二十多年的刑偵生涯都要來得刺激！ 　　“我不可能拿我家裡人跟你開玩笑。” 　　封遠再一次嚴肅拒絕。 　　事情到這份上，哪怕他性格再坳，現在也必須給家裡交底。 　　“你先聽我說完。” 　　武爾繼續勸說道：“首先他們還不一定是沖著你家裡人去的，其次如果真是沖著你家裡人去。你想想他們布局這麼久，一旦察覺有什麼風吹草動，找書苑 www.zhａoshｕyuａｎ.com 你就不擔心他們狗急跳墻？” 　　“那就報警。” 　　在封遠眼裡武爾已經失去理智。 　　他當初就聽介紹人說過，武爾過去辦案一旦瘋起來，那檢討報告都是按斤算的。 　　武爾忽得湊到封遠耳邊，壓低聲音道：“二十年前有一樁失蹤案，跟你爸有關！” 　　“你什麼意思？” 　　封遠瞳孔收縮，上前揪住武爾衣領惡狠狠道：“我給你錢，你TM反過來查我家？” 　　他從沒聽父母說過類似的事，但武爾敢拿出來威脅他，就說明事情十有八九錯不了。 　　“哪怕退下來，我頭上也有紀律，所以具體我沒法跟你細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失蹤者最後見的人是你爸，而最後出現的地點——冰城！” 　　武爾臉上還是笑嗬嗬的：“你說巧不巧？” 　　封遠鬆開武爾，思索良久後深吸一口長氣。 　　“三個月，我隻給你三個月。那兩百萬我先打你卡裡，就當活動經費。” 　　隻聽封遠話音剛落，會議室大門被人一把推開，寧安怒目圓瞪，大步走進會議室。 　　她先瞧瞧封遠，再看看武爾，一口白牙咬得咯咯作響。 　　“起來吧，你們可以走了！” 　　二人手銬被解開，跟在寧安後頭離開派出所。 　　他們倒是悠哉悠哉，就像是進來參觀旅遊似的。隻有前頭的寧安低著頭，臉上臊得紅熱，耳畔傳來同事們的切切私語。 　　“上回抓小李女朋友，這回抓小寧男朋友。” 　　“你說咱們所裡，是不是犯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