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手中多出了一根鐵杖子來,上麵卷著滾滾的死亡氣息,朝陳無疾打來。 這等手段,與那“家神”幾乎是如出一轍,皆為銅屍大宗。 來得正好! 陳無疾將四具燃燒的傀儡棄之一旁,提劍就殺! 離陽劍訣首要在於靈動,次要在於淩烈,而他施展出來則完全以淩烈為主,見到對方如此強力的一擊,他不是避其鋒芒,而是爆發更為強大的劍氣迎難而上。 叮嚀! 一聲極為清脆響動,音波震動著傳出老遠,就連不遠處的陰兵也都是一陣晃蕩,陳無疾手臂發麻,身形連退了三步,而對麵的人就隻是晃了晃,除此再無大礙。 “哈哈!” 那賊子又大笑起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方才見到陳無疾使出一波阿鼻業火,將他四具傀儡克製得死死,心中頗為忌憚,如今硬碰一招占到了便宜,不由得又得意起來,說實話還真與周侯生有幾分相似。 “哼,我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陳無疾也是起了血性,自從修煉離陽劍訣以來,還極少遇到這種旗鼓相當的對手。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是劍氣四溢,死亡橫流,原本那間小小的棺材鋪子徹底成為廢墟,不知明日天亮百姓談及此事,又會如何說道。 劍氣之道,在於修,也在於練。 陳無疾有種暢快淋漓之感,竟從剛才的略有下風到了逐漸占據上風,麵對爭鬥也越來越遊刃有餘,而那賊子卻漸漸察覺出不對勁起來。 因為不管他如何用力,如何揮舞手中那根鐵棒,陳無疾的劍都總能找到合適的時機,將他殺招騙過,然後再給上致命一擊。 噌! 又是一記殺招,從那賊子胸膛處劃過,已不隻是留下一條白印那麼簡單,而是一條深約半寸的血痕,銅屍大宗練的就是這鋼筋鐵骨,由此可見他已完全落入下風。 “豎子,你敢報上名來?”賊子看過胸口一眼,大喊起來。 陳無疾提著劍,立在半空:“我名陳無疾,賊子,你可敢報上名來?” “我名徐慶,乃銅屍大宗高徒。” “哼,何來高徒之說,我看是餘孽還差不多。” 說罷,欲要提劍再殺上去。 對麵徐慶舉目四望,此時玄天城隍指揮著上百的陰兵,將他團團圍困,剛才還兇狠掙紮的四具傀儡,也在陳無疾的金色火焰下,成為四具乾屍,上麵的星火依舊在燃燒。 大勢已去,他萌生退意。 “豎子。你滅我傀儡,我與你拚了!” 轉瞬間,徐慶施展出了更為強烈的死亡氣息,黑色凝聚之處,形成了一道高約十丈之外人影。 這是……他的真魂。 凡此修煉到靈海境的修行者,必會孕育出真魂。 他這是要拚死一搏了。 陳無疾做出了最周全的準備,那條十丈長的銀龍就在頭頂盤旋,恐怖的銀色威壓與黑影正好形成對立。 呼啦! 誰知哪隻見那死亡之氣在驟然間散去,連帶著徐慶也是憑空消失。 這…… 又是那土遁之術! 陳無疾當機立斷,施展出這絕強的劍招,瞅準徐慶的方位朝著大地猛然刺去。 轟隆一聲巨響,仿佛整個天地都晃動了一下,在那塵土的掩映之下,地上形成了一道三尺見方的深坑,裡麵還留著一攤鮮紅血跡。 “哼,看伱往哪裡跑!” 陳無疾的速度極快,至少是要快過遁地的徐慶不少。 不多時候,兩人已是出了城。 對方的氣息一直在他的掌控當中,他也不是很著急,就這樣優哉遊哉地地跟著,看看他到底要逃到哪裡。 一路穿越山坡,跨過田野,在出去百餘裡路後,陳無疾漸漸沒有了耐心。本想利用徐慶引出神木教的餘孽,沒想到依舊不見身影。 噌! 又是一聲劍鳴。 陳無疾以左手為劍,指向前方,後背的青龍劍竟似聽到命令一般,帶起銀芒飛射出去,重重地插入前方土地中,大口喘著粗氣的徐慶暴露出身形來。 此時再看,他已變得極為狼狽,長發混著泥土沾在額頭,上身光潔的皮膚也是臟兮兮的,發白的嘴唇裡不停地喘著粗氣,後背還有很大一塊殷紅,正是青龍劍所為!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徐慶道:“哼,再往前行兩百裡,便入了黃州地界,如今我神木教與銅屍大宗雄踞那裡,不日就要北上了,你可敢得罪我?” 山丹縣以南,的確是黃州之地,這也是此間不太平的緣故吧。 “死到臨頭敢威脅我,我早就聽說朝廷的軍隊已經南下,不日就要剿滅爾等。” 這話從司徒謹以及玄天城隍的口中都聽到過,這也是陳無疾安心留在這裡的原因。 徐慶聞言,大笑起來,看其張狂的模樣,真以為是落入下風的是陳無疾。 “哈哈,鷹犬之言豈可信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若想保命我勸你趁早離開山丹縣。” 此時此刻,他的退路已經被徹底堵住,唯一能用得上的也就隻有這一張嘴巴了,他的話陳無疾自然是不信的:“這話你說反了,你若是想保命的話,就應該告訴我其他的人在哪裡?” 嘩啦。 又是金黃色的火焰在青龍劍上燃燒,見識過那四具傀儡下場徐慶不能地一驚:“你當真不怕?” “不怕!” 陳無疾再度出劍,還是速度極快,但對麵的徐慶早已是力有不逮,那帶著熊熊火焰的長劍再度從徐慶的胸口處劃過,形成了一道燃燒的傷口。 任憑徐慶怎麼用力,火焰都是無法被熄滅。 “你……你這是什麼妖術?” 徐慶疼得目眥欲裂,此時他已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陳無疾長劍再動,身體上的火焰又大了幾分。 “快點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啊!” 終於,徐慶服軟起來:“我說……我全部都說,是神木教的鄧士元尋上我的,我隻知道他就在這山丹縣,具體在哪就不好說了,你……你怎麼還不將這火焰弄走……” 陳無疾頓了頓道:“這麼說你也是被利用了,你當真不知道此人在何處?” “不……不知道,是他想以全城百姓為……祭品,突破之金丹修為,許諾我……好處……我才……救……我” 金丹,又是金丹! 這不與那杜寒一樣。 他的話斷斷續續的,因為火焰將他整個人都徹底包圍,都是些沒有用的信息,陳無疾自然也不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