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全城百姓為祭品,跨入金丹之境。 豈不是說鄧士元擁有奪精之境的修為! 還記得殺死杜寒的那一日,當宋青暴露出他全部的實力後有多強,若非是修羅魔神上身,還真要讓他得逞了。 對此,陳無疾有些頭疼,原本以為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沒想到越來越麻煩起來。 將徐慶毀屍滅跡後,他朝著山丹縣城而去,此時距離天亮尚早,行至半途,遇到了率領著幾十個陰兵趕來的城隍玄天,她打量一眼,便知道那賊子已被除掉。 “公子當真是好手段,山丹有公子在,當真是百姓的福氣!”能看得出來,玄天此刻是非常高興,因為困擾她數月的麻煩被解決了。 卻不知陳無疾在搖頭:“不必這麼早謝我,問題還沒有解決了!” 聞之,玄天微微色變:“此話何講” 陳無疾道:“方才死的那徐慶隻不過是周侯生的一介宿主罷了,這兩人皆是出自銅屍大宗,而那真正的始作俑者神木教鄧士元,則一直都沒有露麵。” 鄧士元? 玄天將這個名字讀了兩遍,似乎在想他到底是誰。 “公子可知,這些賊人到山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自答應玄天後,陳無疾都是在自己調查,很久沒有跟她詳細做過交流了。 “他們要將城中二十餘萬百姓當作祭品,以突破陸地神仙之境。” “陸……地神仙!” 玄天麵露驚駭:“這些年來,朝廷也知道賊子有死灰復燃之相,一直都是嚴加防範,沒想到還是有漏網之魚,眼下這江南東道的時局動蕩,極難抽調人手過來,唉,也不知……” 說到這裡,她又弱弱地望向陳無疾:“不知公子還能否……能否應付?” 問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陳無疾會跑了一樣。 按照計劃,陳無疾在離開桃源縣後,會一路往東到明州府,早些年聽商客們說過,那裡有一座仙山,裡麵居住著不少的仙人,也許那裡就是修仙者的世界。 可不承想,在途經小鎮的時候,遇到了即將遭到迫害的雲熾,不管道德綁架也罷,還是裝作楚楚可憐也好,一個少女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這樣的選擇,都是無可厚非。在桃源縣三年,陳無疾都是孑然一身,有時候多個人在身邊也好。 他答應了對方,有些事情就必須做到,山丹縣對於當時的他而言,無疑是個好去處,但誰又想到了,與此間城隍扯上關係後,卷入了一場更大的風波中。 “公子……” 見到陳無疾微微有些出神,玄天又小心又翼翼地問了一句。 不知怎麼的,望著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他突然想起了好友李長山。 那是個家中有些田產、靠著老爹謀了一份差事、又娶妻生子好好過日子的普通人,他們在一起時,會談論到桂花樓,也會抱怨衙門裡的差事難乾,有時候他還要靠著李長山的接濟、才能等到下月開支…… 這些都真真實實地存在,不可磨滅。 終於,陳無疾點點頭:“難是難應付一些,不過這件事我已經答應過你,就會做到底。” 玄天聽罷,除了一顆懸著的心落地外,更多的還有感動,她彎膝下去,雙手壓在腹部,十分鄭重地躬身行禮:“有公子的話,玄天便安心了。” 行禮完畢,她又繼續道:“惠施和尚的手段雖不及公子,但緊要之處也能幫上一些小忙,至少是比我是要強多了;再者說,老和尚修行時日不短,對於銅屍大宗以及神木教也是知之甚多,我連夜去一趟慈雲寺,請他來一同相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老和尚什麼手段,陳無疾最是清楚,鄧士元真要是奪精修為,縱是來了也隻是炮灰,不過見一見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必了,我打算親自去一趟慈雲寺……再順道拜會一下司徒謹。” 司徒謹見識多多,上次去就解了一個疑惑,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對敵人了解還是太少了。 “司徒謹,就是在城外三裡鋪開設學宮,招納城中眾學子前往讀書的司徒謹?” 陳無疾點頭道:“正是,你或許不知道,此人曾在江南東道神威將軍麾下做過主簿,對於此間邪宗多有了解,我就不信,他鄧士元一個人就能將城中所有的百姓都煉化,這裡麵一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奪精之境,那也在陸地神仙之下。 縱然再高明的手段,也不可能讓一個奪精境的修行者,一次性將二十萬人煉化。 聞言,玄天則露出了疑惑之色:“公子,不對吧,我記得去年時,神威將軍麾下的主簿在黃州任職,之後降於神木教,鬧得靖異司人心惶惶,可沒聽說這主簿叫做司徒謹。” 陳無疾心中微微一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司徒謹還能是誰? 隻聽得玄天又道:“不過,這神威將軍的麾下幕僚何止三五,多幾個主簿也是很正常的。” 也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心,陳無疾都要謹慎起來:“此去慈雲寺,我最多三日便回,城中一切就有勞城隍照看了。” 玄天立即應聲道:“公子且安心,還有家中那俏麗姑娘,我也一並會看好。” 陳無疾心說,有青龍劍在一切可安,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 耽擱了一會兒,天即將要亮了。 趁著最後的月色,他施展神行之術趕回城中,在路過街上時,專門聽了一下百姓們的議論,都說昨夜城裡來了神木教的妖人,已被官府給除掉了,那張貼於菜市口榜文,也正是訴述著此事,他們的行動倒是很快。 回到小院,雲熾早已起來練功,陳無疾將青龍劍擺在廳堂,器靈青龍將身形露了出來:“看來去慈雲寺,你是沒打算帶上我了!” “不錯,雲熾有你照看,我才能放心。” 青龍洋洋自得道:“難得你相信老龍一回,我就應了你吧。” 聽到兩人的談話,雲熾也湊了過來。 “公子是要去慈雲寺嗎,聽人說廟裡的老和尚算卦十分靈驗?”在此居住了這麼久,鄰裡鄰外的也認識了一些人。 陳無疾笑笑道:“這世間絕大多數人,生來軌跡就已經定了,隻要抓住軌跡就能看到其命運,哪裡有什麼算卦之術,少信這些,須知我命由我!” 雲熾聽後,笑靨如花:“知道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