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入妄境(1 / 1)

陸凡回到家中躺下,開始重新接上那段記憶,繼續沉浸式的體驗這個總裁的奢靡生活。   而這次陸凡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也不再需要賢者模式的加持。時間線來到十二月的月底,按照現實中餘輝傑自殺的時間來算,這應該是餘輝傑最後一次去澳門談所謂的生意。   依舊是那個名為尹琨的公關經理全程接待,而這次餘輝傑的航班剛到澳門機場,尹琨就在接機處等候著,顯然餘輝傑這次做生意的心情更加急切,早早就提前聯係了他過來接機。   餘輝傑在來澳門之前又套取了公司五百萬的現金,變賣了其私下的最後兩套房產,妻子依舊毫不知情,這次足足湊出了兩千萬本金,很顯然他想連本帶利一次性贏回來,最典型的賭徒心理。   相比之前不同的是,餘輝傑這次並沒有聯係之前陸凡見過兩次麵的那個女人,而是獨自前來,陸凡感受著他的心思,居然是嫌棄她晦氣,會敗了自己的賭運。   公關經理也很懂事地並沒有多問,而是給他安排了另一位更是風騷的女人,比之前那位陸凡見過的情婦有過之而無不及,看長相和膚色,應該還是個歐美混血兒,膚色更白,有著更為誇張的腰臀比,行事也更為放蕩不羈。取代了情婦之前的位置,全程陪賭陪睡陪吃喝玩。   餘輝傑看見如此熱辣的歐美女人,竟也沒耽誤正事,直奔老板專屬室試試手氣,第一天便小贏二百萬。   見好就收,餘輝傑第一天隻玩到淩晨一點,便回酒店與歐美女子大戰了整整一夜,看得陸凡目瞪口呆成瞠目結舌大呼過癮,果然,還是外國人更放得開。   快進>>   看來是換了這個歐美女人果然換了好運,在她的運氣加持下,餘輝傑第二天竟贏下整整七百萬,其中一局甚至還拿到了,傳說中最大的黑傑克,即是一張10加一張A。   餘輝傑在心中默默盤算著還差一百萬,便能把上一次輸的一千萬賺回本。   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此刻收手返回大陸,畢竟挪用了公司整整五百萬的資金,被妻子發現也是時間的問題,早一天把錢轉回去就減少一分風險,但填補回公司的空缺,還能剩下多少?自己可是還賣了三套房子,要不多待一天,隻要再贏一百萬,再贏下一百萬他就回去,反正就多一天,妻子也不會那麼快就察覺。   他還正抱有僥幸心理時,公關經理尹琨給了他一記強有力的助攻。   “茉麗亞,你什麼時候回美國?”   “最晚這個星期六先生,我的旅遊簽證就快要到期了,而且我還得回美國與家人一起過平安夜的呢。”   “哦是嗎,茉麗亞,我都快忘了平安夜就快到了,那你這幾天可要好好陪餘老板玩得盡興,否則明年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這是餘輝傑在第二天贏下七百萬後,在回酒店的電梯間中“無意”中聽到的對話,對話的兩人正是公關經理和那位歐美女子,說者本就有心,而聽者更知其意。   那一夜則不必說,又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茉麗亞盡展異國風情,床上層出不窮的新鮮手段,使餘總力不從心也意猶未盡,讓陸凡大呼可惡又想廢我紙巾!   快進,快進!>>   果然,餘輝傑選擇了再賭一天,賺夠一百萬就收手。   沒有任何意外,第三天的賭局先是小贏,眼看那最後一百萬就差五十萬時,轉而大輸,餘輝傑也許直至跳海溺死的前一刻,都不會想到此前賭局上毫不起眼的這小小五十萬,竟會是困死自己最後的心魔。   連同前兩天賺到的九百萬,本來今天前賬麵上有兩千九百萬籌碼,僅僅兩個小時,二千九百萬就已經消失了一半!而在歐美女人的一旁言語和肢體的雙重刺激下,餘輝傑的賭注則是越下越大,甚至玩起了all in。   淩晨一點,餘輝傑的牌桌上還有三百五十萬的籌碼。   最後一把,隻玩最後一把,餘輝傑在這拿到了20點,毫不猶豫地all in,莊家十九點,餘輝傑贏。   七百萬。   最後一把,真的最後一把。餘輝傑竟然拿到了21點,毫不猶豫地all in。   一千四百萬。   最後一把了,贏了再也不玩。   餘輝傑的牌麵為5+5+9,19點,這牌麵很懸,不能穩操勝券,而再補一張牌爆掉的概率極大,要不要賭第四張是A或者2?   但對麵莊家的牌麵是9,暗牌,8,明麵上加起來的牌是17點,再加上那張暗牌,爆掉的概率同樣也很大。   此時已經連勝兩把,勢頭正盛!   不補,但餘輝傑依舊選擇了all in,要贏,就一鼓作氣地贏回來!   進入老板專屬室,賭桌上的牌已經從四副提升到八副,即便在腎上腺素的加持下,以餘輝傑現在的算力也不能穩穩掌控眼前的賭局,但他有信心以19點獲勝。   陸凡無法控製餘輝傑的行為,但感受著他血脈噴張的猛烈情緒,他就是在賭對方的牌會超過21點,且自己一定會連勝。   桌上十萬的籌碼已經堆積成了小山,餘輝傑用雙手緩緩推了過去,all in。   補牌。   莊家選擇了跟一千四百萬,然後繼續補牌,那就說明莊家加起來的點沒有超過21,也沒有超過餘輝傑的19點,而且不可能是相同的19點,按照這家賭場的規矩,點數相同意味著流局,自己拿回賭注,重新開始下一場。   那麼這張暗牌隻剩下一種可能,是一張A,17+A=18點,比自己還小一點,莊家要再賭一張A或者2或者是3。   餘輝傑死死盯著那一張補上來的牌,是4!果然爆了!   兩千八百萬,餘輝傑又賭對了,三次all in下的連勝!   可還是不夠,還差兩百萬,甚至比今天來之前的本金還少了一百萬,再玩一把,真的最後一把,大不了不all in,老板專屬室的一局下注底限是十萬,隻要自己不加倍,小輸即為賺,總會有一局好牌,到時再穩穩贏下湊足三千萬,就能連上次輸得一起拿回來!   荷官發牌。   餘輝傑的第一張明牌是10,莊家是5,餘輝傑頓時放心了很多,運氣依舊站在自己這邊,就是這把了,贏下兩百萬就走人。   第二張發來的暗牌是7,現在的牌麵是17,再補一張牌爆掉的概率很大。   餘輝傑瞥了一眼莊家,而莊家拿到暗牌後也沒有選擇加注,那這把大不了就是輸十萬而已,餘輝傑選擇了繼續補牌。   4,第三張明牌竟然真的是4!   在荷官發牌後的瞬間,牌還沒到餘輝傑的桌前,他已經快抑製不住自己內心中的狂喜,以至於根本沒去看荷官的第三張明牌是什麼了,幾乎都要按壓不住自己的心情,果然又賭對了。深呼吸了一口氣,餘輝傑把桌麵上的所有籌碼都推了出去,又是all in。   莊家選擇繼續補牌,兩千八百萬,跟。   餘輝傑率先把牌麵都一一翻了過來,10+7+4,21點整。   餘輝傑叼起了一根雪茄,正準備給他點煙的歐美女人被他狠狠地摟了過來,一隻手掌則伸向了她胸前的巨物,毫不憐惜地揉捏了一把。   五千六百萬,這次過後就再也不來澳門了,帶著五千六百萬回去安安心心地做生意,開發那個女人更多的可能性,或許,或許可以讓她明天就來澳門,向眼前的這位歐美前輩學習一二,哈哈哈,明晚就讓她們兩個一起服侍吧,先把五百萬轉回公司,把公司的窟窿補好,再好好享受一下澳門之旅,等茉麗亞回美國了,再叫尹琨給我找兩個歐美的女人,真是花樣多啊。   餘輝傑也不再有所掩飾,把茉麗亞直接橫抱在身上,目光盡情掃視著這身前的尤物,想著今晚又有什麼自己沒見過的花招,盡管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補牌。   莊家還在補牌?桌麵上已經四張了,第一張還是5,莊家顯然不可能湊出黑傑克,難道剛好能湊到同樣的21點,要流局?   不,餘輝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終於看了一眼之前忽視的莊家第三張明著的牌,3,第四張明著的牌,4。   補牌,莊家絲毫沒有猶豫,選擇補出第五張牌。   不對,餘輝傑猛地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一件事,在21點中的特殊規則。   五小龍,當牌麵達到了五張牌且加起來不超過21點,則大於普通的21點,小於黑傑克。這條賭場上人人都清楚的特殊規則,但基本不可能出現在實際情況裡,隻存在理論中!餘輝傑竟然在這個時候該死地忘了!而且他還已經選擇了all in!   莊家把五張牌全部翻開,5+3+3+4+2,17點,沒有爆掉,五小龍牌型已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一定是趁我沒注意換了牌!怎麼可能還有牌比我大?!!!”   餘輝傑近乎咆哮著站起了身,尤物也被他猛然起身的動作推倒,翻滾著落地。   “先生,我們這有全程24小時的監控,請你冷靜。”公關經理尹琨依舊是麵帶微笑,但語氣卻轉變的無比冷靜和強硬,不再帶有一絲感情。似乎他一聲令下,門口的保安便會把眼下這個失控的男人拖走,後果可想而知。   這條永遠伺候主人的狗,也轉變成了隨時可以撲倒他、咬碎他的極惡之犬。   荷官依然是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起身,利落乾凈地把桌子上屬於餘輝傑的所有籌碼收下,朝著餘輝傑輕輕鞠了一個躬,走出了這間專屬老板室,眼下的情況她幾乎見了數十次,甚至更高額的賭局也出現過,毋庸置疑,她在賭桌上有多專業的,當然也有多無情。   餘輝傑在巨大的精神沖擊下,也緩緩恢復了神誌,他很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這個全澳門最大的賭場不會容許他的放肆,他這種大陸來的企業家,這家賭場每天或許都要招待數位。而除了這間21樓的老板專屬室,還有不知道多少間一模一樣甚至規模檔次更高的存在,就在這家酒店裡的更深處。   餘輝傑重新在真皮椅子中坐下,歐美女人躲在一旁衣衫不整地瑟瑟發抖,弓著腰站著,她依然是餘輝傑的附屬品,是一件早就有人替餘輝傑付過錢的商品,她沒有權力逃走,也沒有膽量上前安撫,賭局上的賭資是她一輩子不可能觸及的天價。   “您的公司還沒有上市,您擁有百分百的所有權,按當前市值估算下來算您五千萬整,以公司做抵押的話,我們可以給您提供最大額度為四千五百的貸款,期限三個月,每個月百分之十的利息。”公關經理尹琨見餘輝傑已經恢復理智,便低著頭過來提出了貼心建議。   九出十三歸,這分明就是典型的高利貸!陸凡都知道的路數,餘輝傑這種人顯然會清楚的很,但借不借?   餘輝傑的身形已經坐穩,在調整此刻急促的呼吸,三千多萬,他自認還是輸得起,他本來就不算白手起家,如今公司的規模是和妻子以及雙方背後的家庭投資,共同拚出來的局麵。   但他不能對不起妻子,至少在物質層麵,他不可能做對不起妻子的事。   他也有想過讓公司上市,但上市後股權就要分給股東,失去百分百的掌控權,他骨子裡一直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人。但以目前的盈利情況,公司已經達到了在國內上市的標準,妻子那邊的家庭早就催了數次,在這種壓力下,他也和妻子約定好了,在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便一同前往香港宣布公司上市,美名其曰是在這個充滿紀念意義的日子裡,作為他們這麼多年感情最好的見證,也是給雙方父母一個完美的交代。   日子就在下個月,不能再拖了。   但是,但是那挪用了公司五百萬現金流的窟窿,短時間肯定填不回去,自己在澳門賭博的事情也必會敗露,到時被她或者被她父母一查,那眾多情婦的事情也顯然遮掩不住,這麼多年的偽裝都將滿盤皆輸,到時要怎麼麵對她?   怎麼麵對一直相信自己的雙方父母?   現在公司的法人和經營所有權都在自己手裡,在大陸的資產顯然早就被眼前的公關經理調查的一乾二凈,是回去交代所有事實,忍受責罵還是繼續再賭一次?   “我現在很煩,你先給我出去!”餘輝傑目光兇狠,帶著隱忍中的怒氣朝著旁邊的公關經理尹琨吼道,他已經不再保持著平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成熟穩重且翩翩公子的氣質,麵目表情隨著內心掙紮而不斷反復變換。   “我就在門口等您,不用擔心,今晚您依然有權利可以入住原先的客房。”公關經理尹琨躬身,繼荷官後第三個退出了這間老板專屬室,還懂事地關上了那扇厚重的實木門,給餘輝傑足夠的時間猶豫。   “跪著,先給我消消火。”餘輝傑對房間內唯一還剩下的人下達了命令,宛如一位叛軍已殺到宮殿外,但臨死前依然是掌握至高權力的亡國之君。   隨著話落,餘輝傑也張開了雙腿,頭後仰在真皮座椅的靠背上,閉上了眼睛,眼下的局麵不算最糟糕,還有很多可以挽救的機會,去找朋友先借五百萬填補公司的窟窿?還是再把自己父母名下的房子賣掉一套換錢?   不,自己開不了口,從大學開始創業就一直順風順水,一直高高在上努力維持了這個形象這麼多年,自己不可能再去求人。   那位名叫茉麗亞的歐美女人,聽到吩咐後才敢走近,雙腿跪坐在餘輝傑的兩腿之中,雙手解開了他的腰帶,吞吐著他爆裂且熾熱的火氣。   呼——餘輝傑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開始深呼吸,繼續分析起來。   今晚還能入住原先的客房,意思不就是明早就讓人叫我滾蛋麼?當真以為我聽不懂你的潛臺詞?嗬嗬,之前在這贏下的錢少說也分了你二十萬,如今這個局麵就要攆我走了,真他媽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有這個雙腿間的賤人,明天也不可能再屬於自己。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隨著餘輝傑心中的不甘,狠狠地抽打在了這歐美女人的臉上。   “誰他媽讓你用手了?隻能用嘴!”   女人被這發泄式力道的一記巴掌直接扇紅了一側臉頰,甚至有些暗暗發青,臉上也帶著淚珠。她知道自己總會有這麼一個結局,把雙手乖乖放在身後。   片刻後,老板室的大門打開了。   “帶我去你們財務室。”餘輝傑瞥了一眼在門口等候的人,不帶一絲感情地命令。   “這邊請。”而這位專業的公關經理,依舊是笑臉相迎,伸出一隻右手指引。   再回老板室時已經換了一位新的荷官,提前坐在了賭桌之上,等待著新的賭局。   ...   陸凡暫時退出了這顆記憶球,餘輝傑那些從自信狂喜到喪失理智的情緒,也在同時感染著他,稍有不慎,他很可能就會失控在這妄境中,迷失出來的路。   真是個苦差事,不知道周老師都是怎麼經歷過來的。   陸凡走到床邊點起了煙,他雖然事先知道了餘輝傑的結局,也被周老師提醒過在妄境中要堅守本心,但還是被賭桌上餘輝傑的時而高亢時而憤怒的情緒所牽動著,他需要抽根煙緩緩。   這個新出現的歐美女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什麼不對勁的?難道外國也有妖修?那又是什麼妖怪變化而成的,蛇蠍美人?   不,陸凡又在心中復盤了剛才那些場景,她身上絕對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況且都是餘輝傑為主導者,她始終是被動地聽從命令,除了在床上。   那個叫尹琨的公關經理?為什麼這個叫茉麗亞的女人會聽從他的命令?而餘輝傑這種賭場老手,不可能會輕易遺忘五小龍那條特殊的規則,有什麼能力會使他短暫失憶?還是他根本就是被一副好牌沖昏了頭?   肯定還有更多地方,是陸凡視角所沒有看到的。   而事到如今這個局麵,根據陸凡所目睹的一切,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的是,這近一個月的幾場賭局顯然是針對餘輝傑這種大陸企業家,所精心策劃布下的局,由淺入深,一步步引其自己往圈套裡鉆,此前的賭局上有輸有贏,讓餘輝傑釋放了最原始的欲望,貪婪、色欲、暴怒、傲慢,七宗罪已經有四種在餘輝傑這個月的情緒中出現,最後再引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以投海自盡了卻自身的罪孽。   雖說此人確實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替他可惜,但老大安排的任務,還沒有調查出妖修的蹤跡,顯然是不可能讓他草草結案的。   一根煙燃盡,陸凡再次躺回了床上,他決定再去溯源更早的時間線,看看這個名叫尹琨的公關經理第一次出現的時間。   半年前,終於在半年前的時間線上,陸凡找到了這個公關經理的第一次出場,在一次兩岸傑出企業家的交流會上,交流會上竟然還出現了陸凡認識的那個女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