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任務雖然結束了，但是你的任務沒有結束啊。” 　　在返回到大陸後，周也把車停在了陸凡所住地方的路口，明月姐還坐在副駕駛位，周也扭頭對著身後準備打開車門下車的陸凡說道。 　　“啊？我還有啥任務，我想放假啊！”陸凡大聲抗議。 　　“你妄境就看破了？工作是做完了，但是你的修行結束了嗎？” 　　“看破了啊，我分得老清了，不可能陷入總裁生活無法自拔！” 　　“行，明天晚上八點我來這個地方接你，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周也壞笑，陸凡生死難料。 　　“周老師你又想害我？”陸凡在回來的路上早就反應過來了那回事，看見周也這笑容大驚，繼而轉頭向明月姐告發，“明月姐，你不在的時候周老師主動揩油了十一次，其中七次摸人家大腿，四次揉人家胸！” 　　“什麼！”明月姐齜著牙，指著周也質問！ 　　“我那是劇情需要，配合演戲啊！欸欸欸，痛痛痛...”周也被明月姐狠狠地掐住了腰，大呼痛！ 　　哈哈哈周老師，你也有今天！我陸凡報仇，十秒不晚！ 　　“說正事說正事！你老爹吩咐的！”周也抓住了明月的手，不再讓她亂動。 　　“明月姐的老爹是誰？”陸凡湊過腦袋問道。 　　“就是老大，反正你早晚也會發現，現在告訴你就告訴你吧。” 　　“哇，這公司沒法呆啦，原來你倆用公費談戀愛！原來是個隻有我一人受傷的世界啊！我還要從早到晚還要給你們拎包，當小弟，我真是太慘啦...我命苦啊...”陸凡也不急著下車了，在後排座位上打滾耍賴，把早就憋在心中的話借此機會一次性全說了出來。 　　明月姐聽到後在副駕駛位上歪頭看著周也，咯咯咯地笑，都直不起身體，看向周也的眼神裡飽含動人的愛意。 　　周也向後猛地一拍陸凡的大腿，佯裝生氣臉上卻是笑意：“滾，明天晚上八點接你。” 　　“我不走了，我就要看看你們狗男女怎麼談戀愛的，我學習學習！” 　　陸凡在後排座位的正中間坐直了身體，兩手一拍，眼睛瞪著前麵兩人，欸，小爺我看看你們害不害臊。 　　“行，你不走就不走。” 　　周也說完，就伸出雙手捧過明月姐的臉，明月僅僅是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就沒有再抗拒，順著周也的動作把自己泛紅的臉也慢慢靠近，輕輕閉上了眼睛。 　　就在兩人準備親上時，陸凡率先坐不住了！ 　　“殺狗啦！把狗關在車裡殺啊，太可怕啦！”陸凡怪叫著打開了車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明月也睜開了眼，盯著近在咫尺的周老師，把周也盯得居然也麵紅耳赤。 　　“走啦，先送你回家。”周也正經坐好，發動了汽車。 　　吧唧，明月在周也的側臉上蜻蜓點水般留下了一個吻。 　　周也看似鎮定自若地開著車，行駛在淩晨的街道上。 　　明月住的地方不遠，十幾分鐘後便抵達了目的地，周也先下車很紳士地給明月打開了車門，目送著她上樓。 　　“晚安哦周老師！”明月俏皮地說道，轉身小跑進樓道裡。 　　周也靠著車門點燃了一根煙，輕輕嘆了一口氣，本來刻意保持的距離，還是敗給這個女人了，都怪陸凡這小子，明天有他好受的！ 　　... 　　次日晚上八點，周也開車接上了陸凡，前往那個好玩的地方。 　　“周老師，你要帶我要去哪裡？” 　　陸凡懂事地又坐在了後座，雖然副駕駛位沒有人，但他心裡已經默認那是明月姐的專屬座位，定然是不敢坐上去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片刻後，周也開車抵達了一家高檔餐廳，扔給了陸凡一個手機便讓他下車，然後絕塵離去，留下陸凡在餐廳前被冷風吹。 　　什麼意思？怎麼自己跑了？ 　　陸凡打開了那部手機，劃過屏幕，並沒有什麼特殊的APP，甚至都沒有微信。 　　這時自己的手機響了，是周老師發來的信息：A05號桌，有你今晚要約會的女孩，好好修行。 　　怪不得囑咐自己穿帥點，陸凡看著自己今天的穿著，上半身是藍色的西裝外套，下麵是筆挺的白色長褲，還是上次澳門之行公司發的，公司也倒還算大方，任務結束後並沒有把這套收回去。他出門前翻了半天的衣櫃，也就這套衣服穿起來人模狗樣一點。 　　還以為要帶我去夜店，切，約個會也能算修行？ 　　陸凡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走進餐廳內，A05號桌，離進門不算遠，門口的服務員帶著他很快就便到了，隻見桌前已有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在低頭看著菜單，顯然約會對象提前到了這等待，自己難道遲到了？那還怪不好意思的，陸凡趕忙拉開座椅坐了上去。 　　“怎麼是你？”麵前的女人搶先一步，把陸凡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又一個騙子，還說什麼勤工儉學，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竟然又是這個女人！這個對於陸凡既陌生又無比熟悉的女人，沈如懿！我的老天鵝，這又是上演哪一出劇情，人生當真沒有彩排，全是現場直播的嗎？陸凡心裡已經痛罵了周也一千遍！為什麼不提前彩排，什麼也沒告訴自己就把我扔這不管啦？我嘞個豆，你是真坑爹啊！這算哪門子修行！ 　　陸凡對於這沈如懿的兩句話都沒有回答，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冷靜，先不說話裝高手，分析她每一句話的意思。她事先肯定也不知道今晚約會的對象是我，那周老師給‘我’的這個人設到底是什麼？網戀達人？ 　　不可能吧，眼前這個女人此前是總裁的情婦，不可能會和別人網戀吧... 　　“你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又是一個問句。 　　要命！陸凡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什麼時候？你還是酒店主持人的時候我就關注你了，我還知道你喜歡的姿勢，你左胸下麵有一顆大痣。 　　“嗬嗬，真沒想到會被你刷到，看來你平時沒事也會看直播，說吧，我是你第幾個約出來的女主播。”沈如懿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陸凡。 　　！！！不打自招，不說話裝高手是真有用啊！此刻陸凡內心狂喜，這局麵不就明了了。 　　“第一個，平時工作忙很少看，剛好那天看到你了，想著有緣就給你刷點，看看能不能約出來吃個飯。” 　　陸凡徹底明白了，這個叫沈如懿的女人在餘輝傑死後就沒有了收入，做起了直播，今晚的局是跟榜一大哥吃飯。嗬嗬，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傳說中的女主播榜一大哥。 　　那今晚是不是可以深入交流一番？曾經在妄境的一幕幕大尺度畫麵，交替閃爍地浮現在陸凡眼前，陸凡感到喉嚨一陣縮緊，口舌生津，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又被女人的話打斷了思緒，拉扯回現實裡。 　　“我才不信，每個男人都說我是他的第一個，你真在勤工儉學麼？你勤工儉學我就不點那麼貴的菜了，畢竟你之前已經給我刷了那麼多，講真的，我一開始看你網名還以為是個未成年來著，真怕你申請退款。” 　　陸凡強行打斷自己的邪念，心裡對周老師此前說的修行有了一些眉頭了，此刻妄境映入真切的現實裡，自己又能否把持住？ 　　“第一個啊，你不信算咯，但是請你吃飯還是請得起，隨便點。” 　　陸凡坐直了身體，兩隻手撐在座椅上，以盡顯榜一大哥的霸氣來掩飾心虛，眼睛也開始大膽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沈如懿說話時聲音很好聽，有南方人獨有的溫婉，笑起來也像一朵含羞的花苞，隻是今天穿的是黑色長袖披肩和碎花連衣裙，相比之前兩次見麵倒是保守了很多，估計也怕榜一大哥獸性大發第一次見麵就把她睡了。 　　她說的那個什麼網名，怎麼幼稚了，能讓人看一眼就像是未成年？陸凡內心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算了，我請你吃吧，我在這也沒什麼朋友，反正你之前也給我刷了那麼多，早說是你不就行了，怪浪費錢的。”沈如懿自顧自地嘀咕著，吩咐了服務員過來點了幾個菜。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這麼懂事，雖說之前也不知道給她刷了多少，但以陸凡看直播經驗判斷，一定不會太多，大的女主播肯定約不出來，而餘輝傑嗝屁也就是這個月初的事，說明她是在這個月才無聊做起了直播，估計都沒幾個人看，才會被榜一大哥刷點錢就叫出來吃飯。 　　“你之前跨年夜，為什麼會去酒館一個人買醉？”陸凡明知故問，屬於是帶著答案來找問題。 　　“男人死咯，就前段時間還上新聞的那個，我也是因為他才來的這座城市。”沈如懿低下了頭輕聲說道，眼簾低垂，似乎真的透出一種悲哀，不是失去金主的那種悲傷，是自己深愛的一個男人永遠離開的那種，真切的傷感。 　　陸凡對女人的坦誠感到驚訝，他沒想到沈如懿會直接說了出來，雖然他早已知道了一切。 　　“我們算是朋友了吧？今天是第三次見麵了。”沈如懿抬頭看向了陸凡，眼神裡看不出一絲對陸凡有所圖謀，似乎真的隻是想和陸凡交個朋友，傾訴一些分享欲望，這雙眼睛和陸凡在餘輝傑視角裡看過的眼睛都不一樣。 　　“算，我在這座城市也很少朋友，不然怎麼會把自己辛辛苦苦打工的錢刷給你。”說完，陸凡立馬喝了一口水掩飾臉上的不好意思。 　　“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們是什麼關係，其實他除了有錢，對我也很有耐心，很會照顧人。”女人平靜著訴說著，又苦笑了一聲，“還說會和妻子離婚然後娶我，我知道那不過是騙我的，但我也挺開心。” 　　“畢竟我父親死後就沒有一個男人對我這麼好過了，哪怕我知道他隻是為了睡我，但那又怎樣呢，我如果正常談一段戀愛，說不定我還要給男人花錢，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麼身份，也想過離開，但又害怕再也遇不到對我這麼好的男人了。” 　　“有時我也覺得自己挺好笑的，分明他老婆才是寡婦，我連去他葬禮哀悼的資格都沒有，我居然也會為了他傷心。” 　　菜上的很快，女人自顧自地邊說邊吃了起來，陸凡發現她眼角有晶瑩剔透的東西，像雨滴流落到碗裡。 　　陸凡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女人，還是這種復雜的女人，隻是內心不免生出一絲同情，甚至是保護欲。 　　“那你現在就做直播麼？你有沒有想過找一份正經工作。”陸凡隻好轉移話題，讓眼前的女人盡量不那麼難過，以免自己一時心軟，落進圈套裡，他對這個女人還是保持著戒備之心。 　　“之前的錢來得太輕鬆，現在又不想安穩工作，拿些固定的月薪，何況我也隻會哄男人開心，所以隻能開開直播釣釣大哥咯。”女人用紙巾抹去了眼角的淚跡，莞爾一笑著坦白自己。 　　“那今天來的是我，你還挺失望的吧。” 　　“確實有一點，不過我更害怕是個禿頂肥胖的大叔，你這身看上去倒還不賴。”女人彎著眼角打量起陸凡。 　　“是吧，你看我有沒有做直播的潛質，我略懂一點你們這行的情況，男主播要做堅持下去很難，但鋼絲球的花語，是富貴與隱忍！”陸凡得意著直挺身體，顯擺自己的小西裝。 　　“哈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搞笑男。”女人被逗得很開心。 　　這餐飯的氣氛就被陸凡的爛梗打破，沈如懿的坦誠讓陸凡也不免心生好感，至少沒有欺騙自己。雖然早就知道了眼前這個女人經歷的一切，但從她的嘴裡自己說出來，陸凡也似乎理解了一點這個壞女人的世界，笑貧不笑娼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吃完果然是沈如懿主動去付的錢，兩人站在餐廳門口等著車，風不大，但吹著身上還是有些冷，沈如懿哆嗦著身子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裙子。 　　陸凡把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她瘦弱的身上。 　　“穿這麼少，找書苑 www.ｚhaoｓhuyuan.com 不冷才怪呢。”陸凡的嘴上依然盡展直男本性。 　　“這不是要和榜一大哥出來吃飯麼，不穿好看點他以後還怎麼再給我刷禮物。”沈如懿仰著頭看向陸凡，狡黠地笑著。 　　... 　　氣氛短暫沉默了一會，陸凡看著身前的女人，突然想起那個著名的電影橋段，好像劇情的發展，也挺相似的。 　　於是嘴邊沒來由地就把這話脫口而出了： 　　“不做直播了行不行。” 　　“不做直播你養我啊。”沈如懿低著頭用手戳著地麵上的螞蟻，也默契地對上了下一句臺詞。 　　“可是我養不起欸。” 　　“哈哈哈神經病。”女人咯咯地笑著，隨著笑聲她的背部起伏不定，繼續說道，“沒錢就別學人家泡女主播啦，你得做多少份兼職才賺的回來。” 　　話剛說完，一輛亮著空車的綠色的士停在了兩人身前，女人站起了身把衣服丟給了陸凡，彎腰坐進了車裡。 　　“走啦，下次見。”沈如懿揮手，搖上了車窗，把頭轉了過去。 　　直到的士徹底消失在視野裡，陸凡也沒看清車上的沈如懿，有沒有像張柏芝演的那樣迎著風哭出來。 　　應該不會，還沒上演到自己和她過夜後，找周老師借錢付給她的橋段。 　　陸凡像是想起了什麼，立馬掏出周老師臨走前給的那部手機，果然第一頁上就擺著一個某音APP，之前被他完全忽視了來著，陸凡進入了‘我’的頁麵，自己用戶名那一欄上赫然寫著一大串的名字： 　　淩駕於光明與黑暗中的執法者&正義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