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賬號僅關注了一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沈如懿的賬號了，陸凡點進和她的聊天記錄裡，時間翻到最前，顯示在上個禮拜便有了互關，時間線在去澳門之前，那時候老大或周老師就已經開始暗算自己了？陸凡心裡恨恨地記仇。 　　自己這邊打的字很少，儼然一副高冷榜一大哥的人設，絲毫不舔狗，和自己根本不像嘛。而最近一次發消息則是在昨天，在她昨天下播後，邀請她今天來這家餐廳吃個飯，說是交個朋友。沈如懿也僅僅是回復了一個好。 　　點進沈如懿的主頁，果然都是一些秀身材的視頻，但對比這個平臺上大部分女主播還是保守了很多，她頂多是秀腿秀腰，還夾雜著很多視頻是分享日常。今天吃了什麼飯，又買了什麼好玩的小物件，新養了一隻玳瑁貓，記錄貓貓每天來家裡的變化，像是在發朋友圈。 　　這對於一個想要靠直播吃飯賺錢的賬號來說，視頻內容並不算健康，色批們根本不關心你吃了什麼買了什麼，隻在乎你衣服穿著夠不夠騷，動作和表情夠不夠浪蕩。果然這賬號的粉絲，也僅有一千個多個。 　　陸凡又看了一下消費記錄，自己在她直播間刷的大大小小禮物，加起來共消費了一萬多，包括昨天為了今晚約這餐飯，刷了一個價值三千人民幣的嘉年華大禮，而這個賬號的餘額，還剩一萬多。 　　我嘞個豆，還能公費泡妞！這公司來對咯！陸凡把剛剛心裡記仇的那頁紙，丟進了焚燒爐裡燒的一乾二凈，我陸凡，以後就是公司最忠誠的狗！ 　　手機響了起來，陸凡打開，並不是這個某音的消息提醒，又掏出自己的手機，應該是沈如懿的消息，在飯局上他們已經加了微信。 　　竟然是周也的。 　　周也：飯吃的怎麼樣？ 　　陸凡：謝謝周老師關心，還行！下次俺請你吃。 　　周也：這幾天你就和她處著，約出來看看電影什麼的，套套話，打探一下尹琨背後的勢力，畢竟你已經招惹上他們，小心他們隨時會報復你。 　　&……#T!#!&T！！ 　　周也：你也不想對普通人動用法力吧，溫馨提醒：公司禁止的哦~ 　　！@#H#!FHG#GF7！！ 　　陸凡為了錢選擇忍氣吞聲，又把打好的一串臟話刪掉了，什麼叫我招惹的，明明是你暗算我！逼我去招惹的！！！ 　　懶得理他，陸凡打開了和沈如懿的對話框。 　　這才突然發現，沈如懿竟然給他偷偷轉了五千塊錢！一定是她把自己手機拿過去加微信的時間，她轉錢後又自己點了確認收款的！難怪把手機熄了屏才還給我，而前麵一直在吃飯始終沒再看過手機。 　　這壞女人什麼意思？ 　　陸凡扣了一個“？”號發過去。 　　沈如懿：你在我這消費的錢，平臺扣了一半，到我手裡的就隻有這麼多啊，下次不許給我刷了！ 　　陸凡看著對話沉默了良久，周老師在澳門那個酒店的話，此刻又回響在陸凡腦中。 　　“可憐人罷了。” 　　這女人還真是傻，說什麼都信，我說勤工儉學就勤工儉學啊。 　　這麼算下來今晚吃飯是她結的賬，打車也是她自己付的錢，現在還給自己轉賬5000... 　　完蛋... 　　我好像被她包養了？！ 　　這時手機又響了，小楊發來的信息：你都好幾天沒上號了，聽說你任務結束了，放假了吧？來兩把，上號！ 　　上次跨年夜和小楊一起留在酒館打掃，就多聊了兩句，又是同齡人，剛好聊到也玩同一個遊戲，也剛好在一個大區，不用工作的時候陸凡經常會和小楊約著打幾把遊戲，主要是小楊遊戲技術是真的不錯，把把帶他飛。 　　陸凡：不來，我要修行！ 　　小楊：好吧，你加油。 　　陸凡應付完小楊的遊戲邀請，就打開了那部新手機，通知欄上有一條新的通知，沈如懿的開播提醒。 　　穿著正是和陸凡今晚吃飯的那身，剛開播，直播間隻有十幾個人在線。 　　“歡迎正義哥進入直播間~”沈如懿甜甜的聲音從手機屏幕裡傳出。 　　正義哥是誰？！不會是喊我吧？ 　　陸凡快速查看了一遍在線觀眾的列表，從頭到尾沒有一個id是帶有正義二字，除了自己。 　　“正義哥今天這麼快就來啦，我給你放專屬BGM，你平時最愛點的。” 　　？？？ 　　來不及陸凡反應，直播間裡的歌聲已經響起。 　　密集的鼓聲和嗩吶充斥著陸凡的耳朵，一陣頭大，自己平時最愛點的？啥玩意？ 　　“抬起頭望一望~ 　　天與地兩茫茫~ 　　心中會有一種思念叫做家鄉...” 　　好熟悉...但想不起來是什麼歌了。 　　“正道的光~ 　　照在了大地上！ 　　把每個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我尼瑪，這給我的是什麼反差人設！無比中二幼稚的網名，專屬BGM竟然是黃渤的《正道的光》！ 　　陸凡默默地把手機調成靜音，不然直播間的聲音外放著被路人注視...實在是有點... 　　陸凡走在回家的路上，抄小道回去也就半個小時，剛好吃飽了走走路消化消化，早知道蹭她的的士了。 　　“老肖，結賬！” 　　又路過了老肖的小賣部，剛好煙抽完了，順道買一包嘮會嗑。 　　“喲，病養好了？看上去最近還有桃花運啊？碰瓷碰到富婆了？”老肖起身看了一眼陸凡。 　　“你還會看麵相？”陸凡驚訝。 　　“爛桃花，玩玩還行，不值得托付終身。”老肖抿著嘴搖頭。 　　“切，老神棍。”陸凡結賬走人，今晚懶得和他插科打諢，還要回家看直播，不對，還要回家修行呢。 　　走到家裡時，直播間人數已經三位數了，聊天界麵刷屏得挺快。 　　沈如懿在和另一位女主播連麥打PK，又能吸粉又能促進大哥刷禮物流水的手段之一。對麵的女主播顯然沒有沈如懿好看，但PK條確實她那邊的更高，時間還剩一分鐘，快贏了。 　　“直播間的哥哥們幫幫忙~上一上嘛！輸了我要做懲罰嗚嗚嗚。” 　　手段太單一了，一百多號觀眾大部分都是來看戲的，陸凡不僅搖頭，這女人做直播還是道行太淺，對麵那位女主播雖然自身條件不如她，但顯然玩的更開，穿的更清涼，喊得也更賣力。 　　時間還差三十秒，沈如懿的PK條落後一百多塊錢的禮物。 　　陸凡在最後一秒，卡著點送出了一個兩百塊的禮物，瞬間反超！ 　　“哇！謝謝正義哥送出的‘愛的守護’，我們居然贏了耶！”沈如懿鼓著掌謝禮物，但表情好像並沒有語氣裡那麼開心。 　　沈如懿：不是讓你別刷了嘛！ 　　微信彈出沈如懿的新消息，陸凡歪嘴一笑。 　　在直播間裡還裝作不認識，還裝那麼開心，結果偷偷心疼我的錢，有意思，原來做榜一大哥是這種感覺。 　　陸凡緩緩打字：就是不想看見你輸。 　　爽！有錢人的生活，爽！ 　　隔了很久，沈如懿才發來了一個表情：【普通表情】生氣 　　淩晨兩點多，沈如懿下了播，又和陸凡聊了起來。 　　發了一張下播的收入截圖，今天賺了五百多，漲了三百多個粉絲，開心。 　　陸凡：明天一起吃飯麼，我放假了還挺無聊的。 　　沈如懿：好呀，我知道有一家餐廳，早就想去了，一直沒有人陪我去。 　　次日兩人一起吃了飯，又去看了一場電影，陸凡和沈如懿坐在一家奶茶店裡閑聊。 　　“你直播不跳舞的嘛，你身材挺好的，跳舞能引流更多人來看。”陸凡準備把多年看直播積攢的套路教給她，俗話說久病成醫，自己看多了也就明白了這些直播的套路，隻是從沒給人刷過錢。 　　“可是我不怎麼會跳舞，平時就唱唱歌和觀眾聊聊天。” 　　“投資自己嘛，報個韓舞的班，還有你別發那些日常視頻了，影響賬號的質量。” 　　“喔，你真的懂直播啊。” 　　“嘿嘿，我其實是個天才，行行都略懂一點，你不是已經簽了公會麼，運營沒教你？” 　　“我沒理他哈哈哈，我相信你。” 　　沈如懿今天穿著很日常，甚至有點隨便，隻是普通的休閑裝，看得出來這女人是真把自己當朋友了，雖然不用化妝也挺好看的，情商也在線，說話又好聽，真是天生適合吃直播這碗飯。 　　陸凡很享受這種感覺，屏幕前精心打扮的網絡女神，私底下和自己的關係這麼好，是個男人都難免會感到虛榮心上的滿足。 　　“謝謝你正義哥，好像還沒和你說過我的名字，我叫沈如懿。” 　　沈如懿麵色真誠地和陸凡說著，她直播的網名是睡不醒的小鹿，陸凡此前也一直稱她為小鹿來著，從來沒問過她的名字，雖然自己早就知道了。 　　“我叫陸凡，正義哥聽著怪別扭的，不過你喜歡這麼叫也行。”陸凡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女人，好像忘了自己接近她是抱有目的性。 　　“哈哈哈正義哥，你是個好人，我要回去直播啦，明天就去報一個舞蹈班，聽你的。” 　　女人起身便想回去，陸凡打算送她一起，反正都在一條路上，隻是自己住的是她高檔小區的隔壁。 　　“你也住那邊？哦，也是，第一次遇見你，你就在那個小賣部做收銀員。” 　　“沒有啦，老板上廁所去了，我就剛好幫他看一會店，你是我第一個顧客。” 　　“這麼巧？要是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兩人慢慢地走在路上，都不急得回去。陸凡看著她低著的頭，不知道怎麼把話接下去。 　　但還是走到了她所在的那個小區門口，兩人停下了腳步。 　　“要不要上去看我家的貓，它會後空翻！”沈如懿抬起頭看向陸凡的眼睛，做著是男人都難以拒絕的邀請。 　　“那個...我回去還有點事，這麼晚了，影響你直播。”陸凡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嘻嘻，正義哥，你真是個好人，經過了測試，獎勵你明天下午來我家，我做飯給你吃，我中午起不來，隻能吃晚飯了！”女人又換了一個方式邀請。 　　“好。”這次陸凡沒理由拒絕。 　　“那拜拜，明天見！” 　　沈如懿在路燈下的身影越來越遠，陸凡看著她的背影，和第一次在小賣部見到的那個背影似乎重疊在一起。 　　... 　　剛轉身回家，陸凡又收到了沈如懿的消息。 　　沈如懿：明天下午陪我去超市吧，家裡沒菜了哈哈。 　　陸凡：好，小區門口等你。 　　這還是第一次和女人一起逛超市，陸凡推著小車跟在沈如懿的身後，沈如懿一件一件挑著調味品和食材，放進陸凡的車裡。 　　沈如懿做的飯很好吃，至少很合陸凡的胃口，不虧是被餘輝傑嚴選過的女人。 　　這段時間是陸凡來公司過得最愜意的日子，白天有美女作陪，晚上在直播間充當神秘大哥叱吒風雲。找書苑wｗw．zhaoshｕyuan.com 沈如懿的粉絲漲得越多，自己的虛榮心好像也變得更滿足，眾人眼裡高不可攀的女神，素顏的樣子我也見過，我還知道她更多的秘密。 　　和沈如懿接觸的越多，陸凡盡量不去想背後的那些目的性，首先要取得她的信任，才能從她嘴裡套出話來，但是自己也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夥子，眼前有如此美人陪吃陪喝陪玩，每次差點淪陷進曖昧關係裡，陸凡就在心中默念，修行，修行。 　　他也逐漸明白周老師讓自己接近她所說的修行是什麼了，隻有在妄境和現實都親身經歷過，才能算分得清。 　　... 　　又是一天晚飯後，陸凡躺在了沈如懿家的沙發上休息，沈如懿坐在了他旁邊玩著手機，穿著是慵懶的睡衣，這些日子裡兩人關係愈發親密，陸凡都要快忘了自己來乾什麼的了，就快要沉溺進溫柔鄉裡。 　　“你看這個，哈哈哈。” 　　沈如懿把刷到的搞笑視頻給陸凡分享，俯身過來靠著很近，兩人的臉隻隔咫尺距離，陸凡甚至能感受到沈如懿溫熱的呼吸。 　　睡衣因為彎腰的緣故，漏出了裡麵的淺色內衣。 　　陸凡沒敢動，動一下自己可能就會控製不住自己，偷看了一眼就目光下意識地轉移，看向了她的眼睛。 　　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碰撞到了一起，沈如懿也注意到自己的胸口敞開著，但沒有選擇走開，而是目光灼熱地回視著陸凡的眼睛。 　　兩人都是成年人了，沈如懿也沒有剛見麵時那副羞澀，很自然的 　　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