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乾什麼?”鐘堅強指了指隔壁,“我怕那熊瞎子想不開,會跳樓。到時,他爺爺的棺材板可真就壓不住嘍。” “走嘍~救不救你老公,你可得想好了。小-姑-奶-奶!” …… 馮嶽做了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回味無窮的夢。 夢裡,他的女朋友收到18.8萬的彩禮後,終於讓他夙願得償。 狠狠地將她打落地獄,又一次次把她送上雲巔——看在花了彩禮的份兒上,論次的話可昂貴多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隻覺全身通泰、神清氣爽。 睜開眼後,他便不淡定了,自己怎麼躺在薛婕的床上? 掀開被子坐起來,一股濃濃的石楠花味兒熏得他差點兒吐了。 他看了看窗臺,花瓶裡的花已經蔫了,可這味道怎麼反倒越來越濃了? 待看到床頭上折疊得整整齊齊,印著“七星誌願者服務隊”的紅色T恤還有黑色褲子,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什麼都沒穿。 他使勁撓了撓頭,我這不但搶占了原身的身體,還保持了他祼睡的習慣? 穿好衣服,順手將被子疊成豆腐塊,抻平床單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朵梅花。 那個夢居然是真的?啊,不是,那竟然不是做夢? 並且,女主角也換人了? 馮嶽如遭雷擊! 來到洗手間,脫掉衣服,對著鏡子,將自己全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遍。 看著肩頭、後背上狗撕貓咬似的一道道血痕,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他,哪還不明白。 好你個薛婕,竟然趁人之危。 睡了個覺、做了個夢的功夫,自己兩世為人的第一次就都這麼沒了。 意念控製著“珠子”緩緩旋轉,身上幾乎滾燙成燒紅的烙鐵後,那些血印子開始結痂、褪皮。 咦,傷口愈合速度明顯提高了很多,至少是上次的一倍。 並且,能量傳遞時,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卡頓感,變得極為流暢。 邊將能量收回珠子,他以骰眼內視自己的身體。 不知什麼時候,體內竟然多了一道道與血海中的“一筒”連接在一起的金線。 而那些能量因子,正是順著那些“金線”飛速流動的。 就好像澆地時,本來是大水漫灌,現在突然多出了一道道小水溝,水流速度自然加快了。 盯著金線,馮嶽想起了更多。 這些金線,倒是跟金龜體內的那些極為相像。 記得當時正在“看”薛婕以鉛筆尖戳出來的三維立體圖,那隻金龜突然從畫裡沖了出來,一口將自己吞了下去。 然後,便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隨著回憶,他的大腦中竟然緩緩出現了一隻趴在一朵三十六瓣蓮花上的金龜。 那金龜兩眼似合似睜,神態慵懶,仿佛正在曬太陽打盹一樣,極為舒適愜意。 那幅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唉,小姑奶奶,不是我老頭子說你。他一個精神力103點的小渣渣,你怎麼可以讓他觀想我的金龜臥蓮圖呢? 現在,金龜鉆入了他的識海,正在吞噬他的靈魂。以後,即便能醒,恐怕也是個傻子。” …… 我艸! 那“金龜臥蓮圖”便是原身上高中時,偶爾聽老師提起過一嘴的精神力觀想圖? 可是,老師不是說,哪怕是最低等的黃階下品觀想圖,要想在腦海中完整冥想出來,至少也要一年時間。 可自己才用了多長時間,半天? 不,頂多五個小時,那“圖”便完整地呈現在了腦海中。 還有,明明並沒有聽過那老者的上述話語,大腦中為何偏偏卻留存有這麼一段記憶! 難道說,哪怕是昏迷了,潛意識裡,仍然有一部分精神力念頭在時刻發揮作用? 嗯,肯定是! 否則,以“一筒”珠子沒有外力控製,便自行逆時針旋轉,抽取我體內的能量。 若不是另有念頭控製,我恐怕早就被它抽乾能量,變成了個冰砣子。 匆匆忙忙洗完澡,找牙膏準備再次以手指糊弄著刷牙時,他突然發現,洗手臺上多了個刷牙杯子。 裡麵豎著一支全新的牙刷,還有自己從家屬院帶來的那小半管牙膏。 什麼意思,薛婕這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嗎? 再看下並排擺在一起的她的漱口杯,好羞恥啊,居然還是情侶款。 將口腔徹底清理一遍,看著鏡中那個眉清目秀、極為養眼的自己,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也隻有這麼張臉,才配得上我穿越者的身份嘛! 自嘲了下,回到床前,想了想,他還是將豆腐塊被子鋪開,重新隨便疊了一次,然後抽出落了梅花的床單,清洗乾凈,涼了起來。 重新坐到桌前的椅子上,他這才發現原本掛“金龜臥蓮圖”的地方,多了一遝便利貼。 最上麵的一張:豬頭,你都睡了快兩天了!起床後,記得吃飯,愛你喲! 第二張:豬頭,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都睡了24小時了!小腹空了,胃也空了,你神活呀! 第三張:大壞蛋,你都能把人家弄成那樣了,怎麼還不醒?說,你是不是裝的? 第四張:老公,青媃快到了,我去機場接她了。你把自己收拾得乾凈些,中午咱們請她吃飯! 第五張:狗東西,臭淫賊,人家再也不要理你了!青媃今天來,人家連路都走不好,你讓人家怎麼好意思見她! …… 我都睡了這麼久了嗎? 還有,青媃又是哪個? 馮嶽想了又想,腦仁都針紮似的疼起來了,最終才從原身的記憶最深處,找到了一抹倩影。 原來是她呀! 三年前,青媃為了救原身,溺水後成了植物人。 現在,她重又來到蒙陽,看來,現在已經恢復意識了。 難怪薛婕見到自己後,一直臭著張臉,跟欠了她八百吊似的。 原身欲自殺的消息,正是她告訴的青媃。 而她也因為青媃溺水變成植物人,被她爸爸薛金剛狠狠抽了一頓武裝帶,屁股都打爛了,差點兒因此耽誤了赴帝都讀大學。 馮嶽邊回憶著,邊打開了桌上的保溫桶。 最上麵,是一小盤不知什麼菜根醃的小鹹菜。 中層是一盒米飯,最下層的,看上去應該是一份西紅柿雞蛋湯。 放在地球上,這麼點兒飯菜,十塊錢足已。 但在物資匱乏的蒙陽城,估計沒有十倍的價錢根本買不到。 這丫頭,可以啊,挺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