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生物入侵藍星後,人族各國為了假裝團結一心,成立了人族聯邦。 曾涇渭分明地劃分為窮國、富國兩大陣營的南北方世界,人文交流等自此頻繁了起來。 在大虞國上流社會部分有心人士的推動下,一些在北方世界流行的禮儀、風俗等也趁機而入。 譬如,這當著對方的麵,擼下手套扔在對方腳下,意味著發起生死決鬥。 而對方撿起來,這便代表接受了挑戰。 “狗日的,老子要與你決鬥!”方厲脹紅著臉,兇神惡煞地怒罵道。 昏迷中的馮嶽憑本能,與薛婕折騰了一次又一次,鐘堅強的“靜”字符文失效後,被動聽了十多個小時“墻根兒”的方厲,早就被屈辱、羨慕、嫉妒、仇恨等情緒蒙蔽了雙眼。 為了薛婕,家境優渥的他,不惜從帝都追來了這鳥不下蛋、兔不拉屎的人族邊境小城蒙陽。 滿以為,在這裡實習半年,就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哪想到,這才剛來第三天,便被馮嶽偷了桃子。 他如何咽得下這口窩囊氣! 馮嶽沒防備,被方厲以手套砸個正著,雖說不疼,可那句罵人的話,令他立時火冒三丈。 老子連手拿拐杖槍的後天境巔峰汪強尚且不懼,豈會在乎你這麼個小崽子。 “狗日的罵誰?” “狗日的罵你……”方厲回答得很快,“艸,我要跟你生死決鬥!” 馮嶽一腳將手套踢回到方厲臉上,“什麼時候、什麼方式?” 說著,他故意閉上右眼,隻以左眼挑釁地乜斜著方厲。 很好,骰眼沒報警! 全身瘦得沒有三兩肉,跟個風乾雞似的馮嶽,竟然答應得如此痛快,這大為出乎方厲的意料。 那鐘堅強如此看重馮嶽,以他那神鬼莫測的手段,隨便贈送馮嶽幾個戰鬥係列的“符文”,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何不趁他去迎接青媃不在學院的機會,現在就直接把馮嶽打死,也好消我心頭的奪“妻”之恨! 他回頭看了眼走廊中間的視頻監控,見其紅燈閃爍,顯然正常工作,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現在,各憑手……段!” 話沒說完,他早就攥起拳頭沖了過來。 等“段”字出口,他的拳頭離馮嶽麵門不過一尺。 早有防備的馮嶽將“一筒”珠子催發到極致,汩汩能量順著金線湧遍全身。 方厲的速度可謂極快,至少馮嶽認為,即便是地球上全盛時期的自己絕對比不上。 可在骰眼視界裡,他的速度簡直慢得可憐。 馮嶽一側身,便輕易地躲過了他的拳頭。腳下輕輕一勾,方厲摔了個大馬趴。 就這水平,也敢跟老子決鬥,還分生死的? 馮嶽嗤笑了聲。 憑前世的戰鬥經驗,他知道,“地滾驢”遠沒有站著時好對付。 他也不急,正好有時間讓身體把能量充滿。 所以他無事人一般,兩手抱膀,任由方厲趴在走廊裡,等他站起來再說。 方厲懵逼了會兒,他的反應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自己突然偷襲,不但被他躲了過去,還順勢將自己勾倒,他莫非修煉了什麼異術? 俗話說,天下功夫,唯快不破! 本以為見多識廣的自己,憑借本身的肌肉力量,打他這個鄉下的小風乾雞,還不是手拿把攥,可他反應得竟然如此之快! 既然是生死決鬥,當然各憑手段,還保留什麼! 他一骨碌爬起來,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劃幾下,寫了個“止”字。 馮嶽以骰眼冷冷看著他,看來,他這是要釋放符文了。 那天晚上,在樓下,自己背對著薛婕,沒能看到她如何祭出“停”字符文,正好看方厲演示一遍。 隨著方厲手指比劃,馮嶽頭頂果然多出個顏色極為黯淡的“止”字。 符文上散發出一股微弱的能量,將他“禁錮”了起來。 就這? 馮嶽輕蔑地笑了笑,他這精神力,頂多有薛婕的四分之三。 他故意掙紮著左右搖晃身體,好像自己真的被“止”住了。 自以為得計的方厲獰笑著走上前,揚起了蒲扇大手,狠狠扇向了馮嶽的臉,“艸你媽的,叫你跟老子搶女人!” 眼看巴掌便要落在馮嶽臉上,這一下至少可以打掉他半邊牙齒。 方厲甚至都想好了,在“止”字符文生效的這段時間,自己一定要貓戲老鼠般,羞辱得馮嶽跪地求饒後,再一把捏斷他的脖子。 下一秒,他飛了起來,“呯”地撞在墻上,反彈回來,再次趴在了地上。 這時,兩腿間鉆心的疼痛才傳來。 兩手抱腹剛要嚎叫,胸膛前突然一熱,一股熱流湧遍全身,所有疼痛頓時消失。 他忽然想起,臨來前,爺爺怕他出意外,專門以他那支珍逾性命的地階法器——丹青筆,在自己胸膛上“寫”了個“守”字。 看來,馮嶽那一腳,完全有可能傷到自己的子孫根,所以將它激活了。 哈哈哈哈,老子現在有神文護體,可謂刀槍不入,你速度再快有什麼用? 恨他嘴裡不乾不凈的馮嶽,同樣有些吃驚,幾乎積蓄了所有能量的全力一腳,竟然沒有讓他雞飛蛋打? 待看到方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他連忙後退,全力催動珠子,釋放出更多能量。 隨著“水溝”一次次被沖刷,金線變得越來越粗,以前一些略有些凝滯、卡脖子的節點,也漸漸打通,能量流轉速度越來越快。 他的肌肉、骨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了一圈又一圈。 原本鬆垮垮的紅衫黑褲,現在幾乎緊束在了身上。 一個有“守”字符文護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怕疼。 一個有超凡能量強化身體,力不竭。 兩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腿,互相不知中了對方多少招,卻越打越猛。 監控室裡,值班保衛發現情況後,連忙逐級上報到符文係主任鐘堅強那裡。 聽說二人在生死決鬥,正在市政廳監督(搗亂)晚會籌備情況的他先是皺了下眉頭。 待問明白隻是拳腳往來後,他沉聲道:“打,讓他們打,誰都不許去阻止。隻是別忘了,打輸的那個負責賠償學院損失,十倍賠償!” 一時間,監控室裡擠滿了人。 “我艸,那熊瞎子身體是鐵打的嗎?怎麼從不閃避,一味的出拳啊!” “就是呢。不過,咱們學校那個誌願者也不簡單,嘴唇都腫得比鼻子還高了,竟然還不認輸。” “你他媽是不是傻啊,生死決鬥能認輸嗎?” “這小家夥夠陰狠的,時不時的就彈踢熊瞎子的褲襠,這純粹是想讓他絕後啊!” “哈哈哈哈,絕後倒不至於。不過,打完這一場,至少要三月不知肉味了。” “你以為都像你啊,一天離了女人便活不下去。人家可是帝都來的,什麼樣的沒見過,能看得上咱們這小地方的女人?” “老大,這你可就說錯了。他們倆啊,正是因為新來的那‘金絲雀兒’實習老師才生死決鬥的!” “金蓮玉嫩腿間舞,楚腰纖細掌中輕。那金絲雀兒,我看中!” “艸,能把馬殺雞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也就尹冠你這禽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