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一路狂摁喇叭的薛婕,驟然聽到青媃吼了這麼一嗓子,愣了下,很快回過神來。 “媃媃,誰的電話,是不是馮嶽打來的?” 伸手去抓手機的功夫,順便看了眼青媃的臉,咦,她怎麼哭了? “臭老公,你搞什麼!你不知道媃媃靈魂有缺,不能哭的嗎?” 靈魂有缺? 什麼意思? 馮嶽待要細問,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你開車的吧?有人敲門,先不跟你聊了。” 說著,掛了電話,走上前去將門打開一條縫,卻是方厲站在門口。 “馮……馮嶽,我…我要與你再打一場!” “好啊,好啊!” 馮嶽躍躍欲試,正好借你再消化吸收次“一筒”。 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高中校服,“你等一下,我換身衣服!” 剛要關門,旁邊伸過來一隻大手擋住了門,“馮嶽同學,是吧?誤會,誤會!” 保安隊長蘇浩青走上前來,看到馮嶽身上的蒙陽一中校服,吃驚地大叫道:“你……你是新生?你竟然是大一新生?” 馮嶽點點頭,“你是?” 蘇浩青跨前一大步,兩手緊緊握著馮嶽的手,“哎呀,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馮嶽隻覺那雙手滿是油膩,心裡膈應得慌,皺著眉頭再問一遍,“你是……” “嗐,你看我,光顧著激動了!” 蘇浩青撤回手,從西服兜裡翻出張名片,兩手捏著一點邊角,恭恭敬敬地遞了過來,“鄙人蘇浩青,忝任七星學院保安隊長。” 馮嶽兩手接過來,裝作神態鄭重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原來是蘇隊長,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請馮……馮同學做個見證。” 蘇浩青彎腰抓起倚在墻角的散紙板夾,“那什麼,你與方厲方老師不是在樓道裡打了一場嘛,造成了些小破壞……” 馮嶽看向樓道,也大吃一驚。 我艸,你管這叫小破壞? 當時的戰況有這麼激烈嗎? 304附近幾個房間的樓道墻壁上,墻皮基本沒有完好的,到處是一個個深淺不等的凹坑。 306的房門,更是隻剩下一小片,耷拉在已經散架的門框上。 那是方厲想逃回自己房間,被馮嶽一腳踹的。 馮嶽的臉立時變了,自己現在窮得一文錢沒有,都隻能吃軟飯了。 “什麼意思?要我們賠償?” 見馮嶽臉色難看,蘇浩青倒抽一口冷氣,這可是連方厲都能“piapia”扇臉摁著打,連他母親都敢問候的超級猛人。 連忙解釋,“賠償自然是要賠的。不過,鐘主任說了,誰打輸了誰賠。” 馮嶽更急了,艸,你們不會是通過監控見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就認為是我打輸了吧? 他也不回去換衣服了,直接列開軍體拳架,食指輕輕勾了勾,“你他媽的不是還要再打一場嘛,來呀?” 蘇浩青連忙上前抱住了他,“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就這,都快讓小方老師賠不起了。” 不是讓我賠錢啊?那你不早說! 馮嶽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還真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自己沒有能穿的衣服了,就隻能躺被窩裡等薛婕了。 “我沒輸!” 方厲不服氣地叫道:“他都被我打成豬……咦,你怎麼好得這麼快?” 他這一提,蘇浩青也才發現,視頻中,馮嶽的嘴唇都腫得比鼻子還高了,這才多大會兒,怎麼就完全好了? 馮嶽心道:糟了,隻顧著愛美要乾凈,忘記掩飾自己有超凡能量結晶“一筒”的事了。 他眼珠兒一轉,有了! “怎麼著?你是在懷疑鐘主任製作符文的能力嗎?” 一聽鐘主任,蘇浩青看了眼302,忍不住連打幾個哆嗦,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馮同學,麻煩你在這裡簽個字,見證一下!” 馮嶽接過散紙木板夾,瀏覽一番,我艸,不就是弄壞了墻皮加一扇門嘛,竟然要十萬八千聯邦元? 怎麼不去搶! 又一想,關我鳥事,反正是方厲賠錢! 方厲哭喪著臉,“蘇隊長,麻煩您跟鐘主任說說,這些墻還有門其實都是馮嶽打碎的,要賠也應該是他來出錢才對!” 蘇浩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不去說! 要我跟鐘主任討價還價,我不要命了? 你一個帝都豪門出身的貴公子哥兒,能差這點錢? 誰讓你打輸了的,活該! 看著方厲那張苦瓜臉,馮嶽簡直比狠狠打了他一頓還愉悅,小子哎,十萬八千塊,夠你給七星學院當三年的免費老師了。 “那什麼,蘇隊長,沒我什麼事了吧?我出去一趟,回見!” 打完招呼,馮嶽鎖好門,哼著歌兒愉快地下樓。 其實,貧窮嚴重地限製了馮嶽的想像力! 他哪裡想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都沒能下到一樓,方厲一個電話,那錢便一分不少地打到了學校的公戶上。 馮嶽剛走出一樓大門,那輛防彈越野車便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 “吱”一聲急剎,薛婕沒熄火便跳下了車,橫著一雙眉毛,兩手叉著小蠻腰,吼道:“白嫿呢?” 站在臺階上,正愁著該怎麼解釋那朵“梅花”而臉紅的馮嶽,立時撈到了救命稻草。 反問道:“白嫿也來了嗎?” 薛婕狐疑地打量著他新換上的校服,不對呀,自從他第一次打電話到現在,頂多半小時的功夫,以他的能耐,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結束戰鬥。 當然,也有可能是白嫿不會配合! “還跟姑奶奶我裝是嗎?她若是沒來,你那隻黑貓哪來的?” 黑貓? 馮嶽怔了會兒,才想起原身曾半收養過一隻橫瞳黑貓。 “貓呢,貓在哪裡?” 地球上,作為偵察兵,為打發蹲點時的無聊,馮嶽就特愛逗弄什麼鬆鼠、蛇啊之類的小動物。 “裝,接著裝!你是不是光忙著與白嫿偷……連寵物都顧不上管,讓它自己跑下了樓?” 薛婕說著,一把拉開了副駕的門。 看著坐在副駕座上,懷抱黑貓盈盈淺笑的明艷女子,馮嶽突然發覺,漫天晚霞也美不過她的好。 “馮嶽,你的黑貓,跟我一樣,少了一道幽魂!” 聲音嘶啞,淡然。 馮嶽萬萬沒想到,這個曾讓原身不惜殉情的謫仙子,三年後的再次見麵,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