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嶽怔怔地呆立在原地,這他母親的到底什麼情況? 就在他要上前察看的時候,背後突然薛婕傳來沒人聲的求救聲。 他轉身跑向帳篷,借著火光,遠遠的便看見上麵碎了一個大窟窿。 “薛婕,薛婕!” 他大叫著跑到帳篷邊,隻見薛婕笑靨如花著,一邊脫衣服,一邊站了起來,“老公,人家睡醒了呢,要不要來一起熱乎熱乎?” 馮嶽以骰眼看向她,還是沒能發現異常。 怎麼回事? 她在那方麵的需求是很強烈,但從來沒有自己主動寬衣解帶啊。 謹慎起見,馮嶽還是舉起了槍,“薛婕,昨天晚上,咱們一共要了幾次?” “臭老公,你把人家弄得迷迷糊糊的,人家怎麼記得清!”薛婕扳著蔥白似的玉指,一一數著,“一、二、三……老公,別開槍,八次,昨晚你一共要了八次!” 這回,反倒是馮嶽被她弄迷糊了,沒錯,就是八次! 今天早上,她還給自己起了個“一夜八次郎”的綽號。 可是,帳篷上的這個大窟窿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薛婕已媚眼如絲著撲了上來,“老公,來嘛,來嘛,再來八次!” 馮嶽再以骰眼看了她一遍,還是沒能發現異常。 他剛要放下槍,迎接薛婕的懷抱,後背上突然毛骨悚然。 如果他的意識沉浸在識海裡的話,肯定會看到,那隻金龜的背殼上多了一層灰霧。 “老金,老金,幫我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金龜兩眼放光,“透”過眉心看向薛婕。 隻見她身上,出現了一個比她高大一頭,卻頂著蘭昕兒麵孔的虛影。 “蘭昕兒,你怎麼來了?”發現有異的他,故意大叫一聲。 “蘭昕兒?”薛婕怔了下,“好你個臭老公,都這節骨眼兒上了,還在想著那個騷貨!” 馮嶽二話不說,稍稍抬高槍口,對著那虛影便是一槍。 薛婕被槍聲嚇了一跳,嗔道:“老公,你乾什麼?哦,你是不是吃了幻靈幽樹的樹葉,產生幻覺了呀?” 馮嶽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額頭上嵌了子彈,卻一動不動的“蘭昕兒”虛影。 轟~ 子彈爆開,虛影變得支離破碎。 薛婕也煮熟的麵條般,雙目緊閉著癱倒在了地上。 那虛影被轟爆,馮嶽後背上的冰涼卻並未消退,並且越來越強烈。 他飛快地左轉頭,右轉頭,不停打量著四周。 “老同學,你好狠的心呢!” 帳篷後,傳來蘭昕兒幽怨的叫聲。 馮嶽轉頭看去,隻見一身碎布條的蘭昕兒,正站在機翼殘骸上,搔首弄姿著向自己拋媚眼。 “老同學,你吃了幻靈幽樹的樹葉,生產幻覺了。那不是真的薛婕,那是一隻金絲雀兒變成的她!” 馮嶽借助金龜的眼睛,“看”向薛婕,果然,那果然是一隻足有鴕鳥那麼大的金絲雀兒。 薛婕怎麼可能會變成了一隻鳥? 可是,金龜的眼睛無數次幫自己識別“墮落者”,從未出現過差錯。 難道,薛婕也是一個墮落者? 難道,自己真的中了幻覺? 眼前的這一切,到底哪個才是幻覺,哪個才是真實,馮嶽實在分不清了。 幻靈幽樹,高中《詭物學》上曾有文字介紹,是高級致幻劑——“思必得”的主要原材料。 服下思必得後,思想便會進入一個莫明其妙的幻境。 在幻境裡,自己便是天,便是地。 隻要你能想像出來的,要啥有啥,思之必得。 馮嶽眉頭緊鎖,自己剛才咀嚼的那些樹葉,便是幻靈幽樹葉? 可是,如果薛婕真是一名墮落者的話,“龜眼”以前為什麼從沒有示警? “快,快,薛婕已轉化為異獸,馬上就要醒來!快,快殺了它!” 蘭昕兒突然的大喊大叫,將馮嶽從繁雜的思緒中驚醒,他看向薛婕,可不是,那金絲雀兒果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翅膀覆蓋下尖利的長爪。 馮嶽抬手便是一槍。 砰~ 子彈準確射中蘭昕兒心臟,她手捂左胸,鮮血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她不敢相信地瞪著馮嶽,“為……為什麼?” “不為什麼!異獸再可怕,總強過鬼!” 轟,子彈爆開,蘭昕兒隻剩下半邊身子。 鮮血濺了馮嶽滿頭滿臉,他隨便抹了一把臉,以骰眼看向蘭昕兒的屍體。 這回,一行紅字終於出現了。 【看到一階超凡異獸鬼麵山峭,可萃取其超凡能量,是否移植?】 馮嶽毫不猶豫地選了是。 一團紅光從“蘭昕兒”的碩大腦袋裡竄出來,沒入了他的眉心。 馮嶽隻覺額頭好像被一柄大鐵錘擊中,轟的一下,腦袋都好像要爆炸開來。 識海裡,金龜輕輕張開嘴巴,一口將那團紅光吞了下去。 馮嶽的頭痛這才漸漸緩止,抬頭看向那屍體。 果然,哪有什麼蘭昕兒,機翼殘骸上,側躺著一個全身披滿紅毛的大猴子。 它的左臂還有半邊胸膛,都被炸成碎肉塊,身體剩餘部分仍在抽搐不止。 奇怪了,以前遇到的生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被骰眼萃取能量後,會變成粉末,它為什麼依然保留了形體? 他剛要上前察看,薛婕“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她兩手捧著腦袋“啊、啊”慘叫著,“老公,啊,快……啊~啊,快逃,有…啊,好疼啊!” 馮嶽以“龜眼”看向她,她明明還是薛婕啊,剛才為什麼看成了一隻金絲雀兒? 先後以肉眼及骰眼確認她完全沒有問題後,馮嶽跑上前,將她抱回帳篷裡,以沖鋒衣裹住了她。 薛婕慘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婕婕,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薛婕揉了又揉眼睛,把自己的大腿裡子都擰青了,才不敢相信地問道:“馮嶽,真是你嗎?” 馮嶽心疼地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老婆,是我,沒事了,沒事了!” 薛婕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今天早晨,我曾給你起了個外號,叫什麼來的?” 馮嶽有些好笑,臭丫頭,反詐起我來了?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一夜八次郎’了!” “老公,還真是你!”薛婕緊緊地摟住了馮嶽的脖子。 不一會兒,她又使勁往外推馮嶽,“老公,快逃,有迷人心智的峭猴子,別管我,你快逃!” 馮嶽拉開拉鏈,掀起帳篷一角,指著那屍體道:“婕婕,你看那是……” 咦,那屍體呢? 馮嶽放下薛婕,抓起槍一彎腰竄了出去。 機翼殘骸上,不但屍體沒了,連那一地碎肉也都不見了。 艸,剛才不會是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