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德軍最後一輛半履帶車上的機槍手將槍口對準了蘇軍DP28輕機槍的窗口位置開始掃射,德軍兩輛四號E型坦克也擺好了戰鬥角度,75mm的炮管直勾勾的對準兩輛蘇軍坦克。 761號坦克內,季莫葉科將炮鏡的標尺對準四號坦克的位置,克拉夫望著空空如也的彈倉,緊張的對季莫葉科說:“車長同誌,這是我們唯一的一發炮彈了,打準點。” 托姆和安德烈屏住了呼吸,1秒後,T-34坦克黝黑的炮管冒出紅色火光,穿甲彈徑直向的德軍的四號坦克打去。 一發炮彈正中德軍坦克,幾乎同時,214號坦克的普金斯也射出了一發精確的炮彈,命中德軍四號坦克正前方。 但很快兩輛坦克正麵的裝甲脫落,這時尤裡才發現:“媽的,這兩輛坦克裝了附加裝甲,我們的穿甲彈被擋下了(爆反 bushi)。” 普金斯先是懵了不到一秒,然後馬上喊著車內的乘員:“所有人跳車!快!” 坦克的艙蓋和前門被打開,四位乘員從裡麵鉆了出來,很快德軍的火力朝他們傾斜過來,尤裡拿著莫辛納甘步槍趴在坦克後麵借助掩體射擊掩護隊友撤退。 季莫葉科車組還是經驗不足,他們晚了幾秒撤離,但是德軍坦克的火炮已經瞄準他們的坦克。蘇軍兩輛坦克被同時擊中,761號坦克乘員在最後一刻撤離出去了三個人,但是年齡最小的駕駛員托姆犧牲了。他被坦克內部的高溫當場燒死。 7人爬向旅館其他地方,就在214號乘員全部翻過碎石堆進入旅館內部後,亞歷山大忽然慘叫了一聲然後癱倒在地。 普金斯和謝廖沙趕緊看向亞歷山大,此時亞歷山大的身下有一灘血,他的小腿被德軍步槍擊中了。 尤裡的臉部被一枚子彈刮傷,幸運的是沒有擊中他正麵,他捂著受傷的臉急匆匆的與隊友們匯合 德軍攻樓的行動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蘇軍所有重火力點全部被德軍使用坦克和自行火炮一一敲掉。 福明握住手槍對葉弗基說:“已經犧牲了4名同誌了,我們的火力點全部沒了。上校同誌,我需要告訴您,我們可能今天就要獻身祖國了。” 亞歷山大抱著小腿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但即使這樣,他還是盡力不發出一點聲音,免得把德軍引過來。 普金斯對尤裡和謝廖沙說:“亞歷山大的傷口不是很嚴重,但是得趕緊包紮和止血,不然他會失去這條腿的!” 謝廖沙將自己在衛生間找到的一條白色布料用小刀撕成條狀,這時一枚德軍自行火炮的榴彈打了過來,兩名守衛在此的蘇軍戰士立刻被炮彈擊中犧牲。餘波也給正在救援的幾人震倒在地。 季莫葉科帶著兩名乘員撿了地上犧牲戰友的武器,在兩個窗口開始了對敵人的阻擊。警衛連的兵力越來越少,現在任何一個人的加入都會讓蘇軍信心倍增。 德軍即使有大口徑的重火力和坦克支援,但始終無法靠近建築,蘇軍的火力分散在每個地方,給德軍攻堅的步兵造成巨大殺傷。 尤裡看著農娜送給自己的白手帕,心裡想著:“農娜,你救了亞歷山大一命啊!”然後趕緊和謝廖沙的白布放在一起包紮了亞歷山大的傷口,雖然白色布料一放上去就被染成紅色,但過了一會後總算將血止住了。 亞歷山大緩解了一會後苦笑著:“艾麗婭看到我這副模樣會笑死的,我還能走,我們上樓跟德國佬玩命去!” 下午3點,戰鬥仍在繼續,但蘇軍的守衛已經十分勉強,德軍的火力傾瀉的過於猛烈了,已經犧牲32名戰士了,就連葉弗基的左手也負了傷。 一枚長柄手榴彈順著窗口飛了進來,尤裡眼疾手快抓起手榴彈往回扔,趁手榴彈在爆炸的最後一秒將它扔了出去。 尼古萊甩掉已經沒有子彈的波波沙沖鋒槍,對勞累到癱倒在椅子上福明說:“德軍已經逼近樓體了,我們有幾名戰士下去和他們肉搏了,政委同誌,上校也負傷了,我們應該撤退了。” 福明認真思考了一下,注視著仍然在奮戰的戰士們,卡拉克夫馬上將他拉回現實:“我們還是先撤退吧,我們繼續抵抗擋不了德國人多久的。” 時間來到下午四點,德軍的進攻停止,他們也需要休整,福明與葉弗基和兩位警衛員爭論了許久,才同意撤退的計劃。 福明堅定的從牙齒中擠出幾個字:“撤退可以,我要留下。” 話音剛落,一位握著步槍的士兵說:“政委同誌,您不能留下,他們還需要您,我帶著我們班的人頂著德國人,你們趕緊撤退!” 蘇軍這位班長說罷,6個戰士就艱難的站起來,DP28輕機槍的操作手也說:“我也留下,我還有機槍。”接著又是3位戰士站了出來主動情願。 所有人都熱淚盈眶了,福明擦了擦眼淚,他已經沒有理由不撤退了,他說著:“祖國不會忘記你們,同誌們。” ....... 坦克乘員們和葉弗基,福明帶著40名戰士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留下的10名戰士握著武器,目光堅定且兇狠的看向前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破敗的廢墟,彌漫的硝煙戰火。他們麵前就是地獄,但他們毫無畏懼,身後就是偉大的祖國。 德軍再次進攻了,就在這時,步話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裡是鱒魚,管風琴收到請回答。” DP28機槍操縱手馬上丟下機槍對戰友們說:“頂住,我們和他們同歸於盡如何?” 戰友們齊聲喊道:“好!” 他拿起話筒對著那一頭喊著:“管風琴收到,請求炮擊支援,方位方格24,經度17,緯度14!快開炮!” “管風琴,我不明白,這是我方部隊所在區域。” “對!就是我們,我們在呼叫,德國佬要進來了快他媽的開炮!” 電話那頭先安靜了一會,隨後接線員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回答:“明白了管風琴,全明白了,永別了,同誌們。” ....... 【尤裡等人駐守陣地向東600米外】 在一片轟炸造成的廢墟中,一個女孩在破敗的樓裡緊靠著墻壁,她看著底下好友的遺體抽噎著說:“麗達......” “農娜,農娜!” 娜塔莎輕步走過來說:“德國人在我們樓底下......而且我看到剛剛我們的炮兵好像對那邊的旅館開炮了,還有一隊人撤出來了。” 農娜聽到後說:“哪個部隊?” 娜塔莎白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但是那支部隊很頑強,扛了好久。” 聽到這裡,農娜撥弄著尤裡送給她的T34坦克模型小聲說:“不知道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