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討論完,三人不再多說,紛紛上下其手,打算從小醜身上拔下點什麼東西。 令他們感到難受的是,小醜全身上下的衣服都緊緊貼在身上,衣褲和鞋子連為一體,好像天生就是長在他身上似的。 “用刀子!什麼尖的東西也可以!” 三人折騰一番,額頭逐漸滲出冷汗,尤其是幽默男,他離售票員最近,心理上的壓力也最大,已經緊張到忘記壓抑聲音。 “衣服……就跟粘在上麵,扯不動……”那個女生用指甲去抓小醜的衣服,就跟牛皮一樣堅韌。 三人隻能將小醜往車廂後又拉過去一些。 “我有!” 王奇人從褲腰帶上摘下一把多功能刀,被幽默男一把奪了過去,握在手裡,對著小醜的肚子狠狠地捅了下去。 這一下用力過猛,他的手掌滑落,反倒是把自己的手給割傷了。 他本人卻是不在意這些,緊張和恐懼讓瘋狂分泌的腎上腺素壓製了疼痛,隻是下意識縮回了一下手,就立刻拇指抵住小刀頂端,更加用力地刺了下去。 經過反復捅刺,堅韌的小醜皮套終於劃開一個細小的口子。 幽默男大喜,用刀順著細小的裂縫割下,擴大這個缺口。 旁邊兩人也一同放棄了對小醜其他地方的摸索,用手或鑰匙之類的堅硬物去撐開那個口子。 “你還有沒有家夥!有口子了,一起割開他!”王奇人一根指頭摳入缺口,向他的左側拉伸。 女生在另外一側,用自己鑰匙串上的指甲刀不斷摩擦切割著缺口。 三人合力,硬生生將一層皮給掀了起來。 幽暗的燈光下,售票員的內外臉偏在一邊,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略胖的身軀堆在椅子上。 燈光打在售票員她的橘黃色製服上,微弱的光線反射在旁邊的三人臉上。 農民一樣的老大爺翹著二郎腿一臉愜意,後排的兩人冷漠的仿佛是局外人。 移動的車上,三人埋伏在地上的小醜身上,表情狂熱地盯著即將切開的小醜衣和肚皮,像是三個分割祭品的惡鬼。 十分的詭異。 小醜的表皮被撕開,像是一層厚厚的塑料膜,缺口一直撕到小醜脖頸處。 撕開的裂口底下,依然是一層套著小醜妝皮膚。 “等等!它的脖子也裂開了!” 王奇人鬆開酥軟的手指,看著那條一直撕開到小醜下顎的裂口,心生畏懼。 “那就把它整個都撕開!你……咱們兩個把這層皮都剝下來!”幽默男已經分不清恐懼和瘋狂,隻想獲得些什麼。 那個女生沒有說話,隻是兩隻手抓住皮套裂縫的一邊,膝蓋抵住小醜,身體用力後仰,將小醜的半邊皮全都扯了下來。 幽默男也扯開另外一邊,迫不及待地用手在那層撕下的皮上摸索。 小醜的麵皮被連帶著撕下一大塊,皮膚以下,依然是哪張布滿紅白油彩的笑臉。 隻是,它嘴角的笑容更加肆意。 幽默男順著那層皮的中間夾縫摸索,終於摸到了一個內側口袋。 他喜出望外,連忙就手探了進去。 那個口袋是深不見底,幽默男的手越來越深,手指、手腕、胳膊肘,直到整條胳膊都伸進口袋之中,終於是摸到了東西。 “哈哈哈!我找到東西了!” 幽默男快速起身,一下子將整條胳膊都拉了出來。 下一刻,鮮血飛濺。 幽默男的左手臂從肩膀處撕裂,那條斷手拋飛出去,以一種扭曲的方式,手掌牢牢抓著手肘,掉落在地上。 地上的女生被濺了一身血呆在了原地。 幽默男也一時間愣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目瞪口呆,看著地上的手臂,仿佛不是自己的。 “咯……咯咯……咯咯咯哈哈哈……” 地上的小醜身體顫抖起來,喉嚨裡壓抑著笑意,最後爆發開來,變成了一場大笑。 售票員扭頭瞥了一眼,不再理會。 “嘎嘎嘎嘎……嗚呼!”小醜越笑越肆意,從地上一躍而起,抓著那根斷臂甩動舞蹈起來。或是跳躍做鬼臉,或者是單手撐地拿大頂。 狹小的車廂根本無法壓抑它表演的熱情。 那條斷手就像柔軟的橡膠,在小醜手上拉長壓縮,靈活地甩動,配合著他演出。 直到最後,小醜把斷臂湊到嘴邊,鼓足腮幫子,用力一吹,那條斷臂就鼓脹起來 隨著小醜靈活的手指恰弄,一直臘腸犬氣球帽就製作成功,戴在了幽默男頭上。 小醜身體後仰,兩臂張開,麵頰略微往上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使門口幽暗的燈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它臉上。 就像在舞臺上完成節目的小醜,等待觀眾的掌聲和歡呼。 但是車廂內卻是一片寂靜,直到表演的最後,傳來的是幽默男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呃啊!我的手!” 他跌跌撞撞地摔在後排的座位下麵,兩名同伴立刻遠離他,縮在了角落。 王奇人和那個女生驚恐得不敢說話,腳步慢慢移動,盡可能地遠離小醜。 “哈哈哈,好玩!有意思!”大爺坐在旁邊,愉快地鼓起掌來,毫不掩飾自己的笑聲。 “真TM的神經病!”王閩背著解安,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老頭一句,心中卻是十分震撼。 他成為馭鬼者也不過兩天,無論是大樓鬧鬼還是和其他的馭鬼者接觸,這種正麵的廝殺和血肉橫飛,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 “不能大意了……從上車都現在,我都自認為比較安全,甚至想直接插手車上發生的事,好運不是一直都有……” 從剛才短暫的觀察,王閩通過本能感覺到。 這個小醜絕對是一隻兇鬼!目前絕對不要接觸! 如果不是要救解安導致身體不能移動,王閩真想立刻跑到車副駕駛,完全不理會車內發生的事。 相對於小醜,還是給了小醜一巴掌的沈大姐更加可怕…… 老子現在是天地錢莊下,正黃旗實習駕駛員,有大姐頭罩著,隻要不管閑事,它能拿我怎麼樣! 王閩不再去看小醜,把頭埋入深深的黑暗裡,做一隻智慧的鴕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