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此後他的事情你再別管!(1 / 1)

寧國府前院後堂。   坐在上首的賈赦臉色很是陰沉,賈琮倒是泰然自若地站在下首的位置。   派去仇府求證的人已經回來了,告知他結果,賈琮說的沒錯,那玉佩真是仇勝贈送給他的,得到了仇勝本人親口承認。   這就說明,邢夫人竟故意誣陷賈琮一個庶子,還想將別人的玉佩據為己有,這件事情就十分嚴重了。   本來仇豹對賈家的態度就有點微妙,倘若因此事,讓仇豹徹底仇視賈家,那賈家等於憑空多出一個難纏的敵對。   如今的賈家已經很低調了,基本上沒人任實缺,要辦什麼事情,也是通過世交關係去辦,很少親自出麵的。   其目的之一,也是因為不想招惹太多的是非和敵人。   “老爺。”   邢夫人急匆匆趕來,看到賈赦陰沉著臉色,頓時心跳加速,滿是惶恐不安。   賈赦怒斥:   “混賬!你這蠢婦,是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這話一出,邢夫人嚇得渾身顫抖,雙腿發軟,這個帽子她可不敢戴啊,當即顫顫巍巍地反問:   “老爺,妾身何時想害全家了,還請老爺明言。”   賈赦冷哼:   “哼!你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你不知道?還給我裝糊塗?”   “仇家公子親口承認,那玉佩確實是他贈送給賈琮的,你這蠢婦,竟然說他是偷的?還以此為要挾,讓他交出來給你?”   邢夫人聽了,神色大駭,下意識看向了賈琮,嘴唇哆嗦:   “怎麼…怎麼會?他…怎麼會有人真的給他那麼名貴的玉佩?”   賈赦嗬斥:   “你這蠢婦,幸好賈琮沒有交給你,不然,我們都得被你害死!”   聽到這裡,邢夫人支撐不住了,立馬跪地求饒:   “老爺明鑒,妾身並無此意,您別聽賈琮胡說,我…根本沒這個意思,我是想著…”   說到這裡卡殼了,一時間哪裡找得出合理的理由。   賈琮見狀,幫著說道:   “老爺息怒,我以為這都是一場誤會,定是下麵那些多嘴的婆子,偷聽到我有這樣一塊玉佩,便告知給了太太聽,並且惡意揣測,說是我偷的。”   “太太擔心我誤入歧途,這才有此舉措,若知這是真的,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蠢笨之舉。”   這話說得邢夫人既輕鬆又憋屈,輕鬆是因為賈琮替她想出了解釋,憋屈是因為,賈琮最後還點了她一下,說她做了蠢笨之事。   而賈琮之所以幫邢夫人說話,自然不是善心大發,他才不會憐憫邢夫人這種惡毒刻薄的主母。   隻是他現在身份是庶子,主母出了事,他得站出來替主母分擔,維持他孝順的一麵。   最主要,這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邢夫人此後再休想打他的主意了,還不如順勢做一回‘好人’。   賈赦聞言,怒氣稍稍收斂,不過還是接著斥責:   “你一個太太,連那些多嘴的婆子也管教不好,要你何用?”   邢夫人滿臉慘白,忙認錯:   “是妾身失察,誤信了那些娼婦之言,此後再不敢了。”   賈琮順勢說道:   “老爺,您是不知道,那些婆子,三天兩頭地在我那院外轉悠,隻以為我那院子裡,藏著什麼大寶貝。”   賈赦當即怒視邢夫人,如果沒有邢夫人的指示,這些婆子自然不會這麼‘關照’賈琮的。   邢夫人則又氣又懼,氣的是賈琮竟然這時候告狀,懼的是怕賈赦再斥責她什麼。   “我前頭說過的話,你都忘了麼?”   “他如今大了,你還那麼管教他做什麼?從今天起,他的事情,你再不得過問!”   這話算是讓邢夫人和賈琮進行切割了,邢夫人此後再不得多管賈琮,賈琮也隻需維持表麵上的恭敬就行。   邢夫人聽完,極為難受,她這個太太,現在是一個後輩也管不著了,這還算是個長輩嗎?   最主要,她原還想著,賈琮今日定會當著賈家老少爺們的麵,徹底淪為笑柄,此後任由她拿捏。   可結果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真的有人送給賈琮如此貴重的玉佩,根本就不是賈琮偷來的,她是完全失算的一方。   又聽賈赦接著嗬斥一聲:   “還不快滾,跪在這裡,等人來看笑話麼?”   邢夫人嚇得渾身發抖,起身福禮,急忙告退。   臨走前,不忘看賈琮一眼。   賈琮麵無表情,至此之後,邢夫人再管不著他,邢夫人落得如此,也是邢夫人自找的。   似乎聽到了賈琮的心聲,上首的賈赦盯著他冷然說道:   “你別太得意,你太太不能管教你,還有老爺我在,倘若你敢任性胡來,老爺我可真會揭你的皮!”   賈琮聽了,不以為意,表麵上還是裝作惶恐應下。   今日幸好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提及的此事,賈赦為了麵子,給了他自辯的機會。   若是在東院裡,甭管賈琮是對是錯,一頓板子肯定少不了。   ……   且說這賈瑞吃席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沒人和他真心說話,不免沉悶。   他不過賈家旁支,自然不會有人真心和他說話。   看著賈蓉、賈薔等人勾肩搭背,一起飲酒作樂,他卻隻能一人獨飲,心裡自然不得勁。   他其實可以去其他的旁支一起吃酒,又覺得掉價,可賈蓉那邊他又湊不進去。   幾口酒下肚,想得也不免多了,突想到此前賈蓉和賈薔隱晦說過,他們和王熙鳳有過‘來往’。   雖然不知他們兩個是吹牛,還是真有此事,可這時的賈瑞卻心癢癢的。   他有幸見過王熙鳳,知道王熙鳳長得非常好看,恍如神仙妃子一般。   眼下又喝了一點酒,心底的陰暗麵徹底被釋放出來了。   既然賈蓉、賈薔說王熙鳳這般風流,自己何不也去試一試,若是真的,那就賺大發了啊。   換做往日,他也最多敢暗暗想想,這時吃了酒,加之心裡十分鬱悶,竟真的就敢行動了。   於是便出了席,偷偷往後院而來。   王熙鳳剛從秦可卿的房間裡出來,看到秦可卿病重到無法下床,心中煩悶憂愁,便想著四處走走散散心。   猛然竄出一個人來,朝著她作揖:   “給嫂子請安。”   王熙鳳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兩步,一麵拍著胸脯,一麵看去,見是賈瑞,頓時嗔道:   “這是瑞大爺不是?”   賈瑞看著她嬌艷的麵容,聽著她那如黃鶯一般的聲音,心都酥了半邊,麵露幾分不堪回道:   “不是我還是誰,嫂子莫非連我也不認得了?”